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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第二天在劉家大夥卻失望了,因為家主劉宏並沒能提供有價值的消息。

「名字裡帶保升或者字保升的人,而且還是干這行的?在下實在不知!」劉宏見眾人失望,便將自己的幾個子弟都找來問,不想大家也是茫然。

正在納悶,忽然有個子弟說了句:「不會是寶森吧?」

「嗯?」周天王立即明白過來,「升」和「森」這兩個字在本地發音接近,確有可能是聽誤了。「怎麼,寶森這個人是有的么?」

「大人,寶森是我家駝隊的掌頭,他是個漢化的羌人,在劉家商號里十年了,主要負責跑甘南收棉花和棉布。」劉宏說。

將這人的形體樣貌年齡說說,大伙兒一聽基本對得上。盧瑞和蕭貴、周天王、傅刑房對了下眼神,說:「煩請將他請來聊聊,但勿驚動為好。」

劉家派個機靈的人去,說是家主召集大家有大買賣相商。過了小半個時辰帶個人回來,書童在外面假山背後藏着,眼見那人抬腿進門,叫聲:「就是他!」

寶森受驚,推開身後人撒腿就跑。秦都頭跳出來去追,兩個一前一後。那廝路數熟悉,知道肯定前邊是出不去就往後院跑。

不料抬頭就看見幾個捕快圍上來,大驚!轉身進了跨院奔廚下,踩着牆邊堆放的柴禾想跳出去。

秦都頭原來在邊軍里做過夜不收的,打懷裡摸出套索來頭上甩兩圈丟出去,套個正着!

用手一拉就收緊了,寶森撲通從柴堆上跌下來。秦都頭喝命追上來的捕快:「捆了到廳上來!」

眾人在廳上等得擔心,傅主事倒是雲淡風輕的樣子:「列位放心,只要是入了秦都頭眼裡的都逃不掉,須臾便會拿回來的!」

果然,不一會兒便聽外面有人叫:「拿到了、拿到了,秦都頭正帶人往回走哩!」

說著話門帘一挑,果然秦都頭回來,拱手道:「幸不辱命,這廝給捉住了。各位大人是這裡問話還是……?」

大家便都看階級最高的盧瑞,聽他說:「先在這裡問幾句,然後再回去說詳細。」然後轉身:「請家主下令封門,院內人勿論任何理由不得放出,以免走漏消息!」

劉宏立即命幾個子弟分別取了兵器帶人將所有的門、牆都守住。這邊已經將寶森提進來問話,先問了姓名、籍貫,然後傅主事問他:「你可知為何拿你?」

「草民不知。」

「不知你跑什麼?昨日午前在哪裡、可有證人?」

寶森沒立即回答,傅主事將案子一拍:「既然沒得證人,且帶回去問話!」

「大人且慢,草民昨日……午前與嚴家七公子在一處,他可證明。」

幾個人互相對望一眼,傅主事又問:「爾等在一起做了些什麼?從實招來!」

寶森跪在下面汗如雨下,卻說得結結巴巴:「草、草民和……七公子,在一處蹴鞠。」

「只你二人么?未帶隨從?蹴鞠於何處?」連串的問題寶森卻答不出了。

傅主事看看盧瑞,又叫聲蕭先生商議之後,喊進秦都頭:「悄悄拿回衙里,繼續審問。先到駝隊上,將昨日曾外出之人都帶來官廳問話。」

待人被帶走,他拱手先謝過劉宏然後告辭,眾人也都起身告辭,蕭貴走在最後囑咐劉宏先不要開門,並請他在家中細查有無與這寶森過從甚密之人。xь.

所有人都來到刑房官廳,再問那寶森話時他卻再不說一個字。「好賊子!先拿下去在腿上打五十殺威棒,去去他的氣焰!」傅主事喝令。

很快院子里劈里啪啦地,不多會兒便將犯人打得鬼哭狼嚎。有捕快跳進來:「大人,那廝挺不住求饒了。」

「問他可願實

話招來?若不說實話加倍着力打!」

捕快笑着出去,很快回來說犯人願招。傅主事冷笑,叫人將他拖進來,只一個字:「說!」然後低頭吃茶,聽那寶森招供。

原來這寶森乃是黃道教的一個護法,他發展了嚴新七個兒子中的三個入教,教他們些宣Yin、迷惑之術,到後來嚴新自己也入會。為方便行事還特地買了南城外一處莊子,在裡面養着上百被誘惑入教的女子,這個莊子也就成了黃道教在西安府最核心的道場。

嚴新接近孟知府也是他的授意安排,從莊園里選了一對姐妹花獻給知府大人享用後,就穩穩地將他握在手裡。.Ь.

昨日他們用妹妹的名義派人送信,說在衣坊試衣,要大人過去看。

孟知府便乘了輕便小轎,便衣前往。結果一到就被他們綁住,塞進夾道巷子里等着的轎子送出城了。

「可是送到那莊子上了?」蕭貴問,見他點頭,追問:「為何要綁架?」

寶森忽然又不說話了。幾個人互相看看,盧瑞起身走過去:「也沒什麼不好說的,不就是為今晚起事么?」

「你、你們都知道了?」寶森目瞪口呆。

盧瑞「哧」地一笑:「你以為什麼捕快、巡檢司、職方司、翼龍衛都是吃乾飯的?」他蹲下來:

「綁架朝廷命官,其罪不小,若是被綁者不幸送命,你就凌遲的罪。明白么?」他從靴筒里抽出雪亮的匕首一揮,寶森衣服上出現個大口子。

嚇得他渾身抖起來。「若能迷途知返,幫我們找到並救出被綁者,朝廷可以減等處置,比如說去礦山服役。」

寶森聽了連連點頭:「他、他還活着,肯定活着!我、我可以幫忙……!」

雖然知道了孟知府下落,但麻煩還在,因為他們目前不能大張旗鼓去救!

如寶森招供,那莊園是黃道教在本府最主要的道場,如果現在去救肯定把對方給驚動了。他們不但會改變起事時間,而且也會知道城裡大約出了狀況。

怎麼辦呢?

這時周正開口,他啟發大家說:「你們覺得,城門關了一整天,城外會怎麼想?他們知不知道城裡出什麼事?

其實關城門是因為甘肅那幾個假和尚,但我猜現在城外驚疑不定,他們肯定會以為官府發覺了什麼所以嚴加防範了。

那個‘大宗師在城裡不能與其互通聲氣,繼續起事的指令也只有城裡這些人知道。如果因此城外的偃旗息鼓,是不是反而大人布下這個局會落空?」

「有道理。」高飛說:「他們不能互通聲氣肯定驚疑不敢行動,不若將城門打開。不過開城門,需要和大人商議。」

「我去吧。」蕭貴起身:「我剛才也在想,也許開兩個時辰方便民眾出入,也能順便讓里外互相溝通,否則我們出城抓捕、解救都不方便。」

當李丹聽完蕭貴趕來的彙報,問:「三位先生有何妙計?」

屋裡坐着吳茂、林語堂和蕭貴。林語堂先說:「但是城門一開,那大宗師會不會趁機溜出去逃了?這可是條大魚啊!」

「應該不會。」吳茂思索着搖頭:「即便逃,他應該也是奔到莊子上去,不正好落入羅網?不過原先沒想到還有這出,城外布置的人手怕有些不足。」

「那莊子在何處?」李丹問,蕭貴告訴他在朱雀路到大興善寺之間。「那不是武安軍要埋伏的附近?」李丹吃一驚,立即意識到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