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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靜秋一見到冀鋆和冀忞,滿臉堆笑地走上前,笑道,

“兩位妹妹,你們可回來了!”

說罷上前就要拉姐妹二人的手,冀鋆和冀忞齊齊不假掩飾地躲開。

關靜秋拉個空,伸出的手,懸了一小會兒,臉上的笑尷尬地地僵在了臉上。

心中不免一陣羞惱,可是想到此行的目的,又生生壓了下去。

自從上次,在同安公主“賞花宴”上,候南失手之後,沺黎縣主將一切過錯都推到了關靜秋的身上。

焦賢妃本來對候南的本事知道的不多,答應幫沺黎整治冀忞很大程度上是看冀忞不順從自己,藉機報復,不料,竟然惹出一連串的事情。

還折了候南。

這讓焦賢妃很是惱火。

不過,焦賢妃如今並不知道候南在二皇子府。

焦賢妃之前聽說候南被周桓藉機下了牢獄,她派人去打聽,回報說候南畏罪潛逃。

後來又有人說其實周桓早就命人將候南害死,跑出去的那個就是個“障眼法”。

只要候南沒有供出什麼對她不利的事情,焦賢妃對候南的死活並不關心。

不過,在二皇子府的候南也知道自己不能光吃飯不幹活。如今必須得抱上二皇子這條大腿。

好在,一展身手的機會來了!

二皇子不知道從哪裡請來一位南疆會蠱之人,又因為二皇子不知怎麼知道冀忞身上被人用了“葡漣”,於是,便設局要利用“葡漣”,套出冀忞所知道的秘事。

不過,那位會蠱之人似乎進展得並不順利,看二皇子的神情和對這位用蠱之人的態度,候南猜測,應該是,這位用蠱之人確實有些本事,從冀忞身上獲取了一些秘事。

然而,應該這些“秘事”對於二皇子而言,卻沒甚要緊。

因此,這位會蠱之人,對於二皇子也就是“雞肋”。

丟棄,擔心,以後還用得上。

所以,還是養着吧,也不差這一雙筷子,說不定什麼時候能派上用場。

於是,候南自動請纓,要為二皇子分憂。

“綠茶教”的教主曾經傳授給她“祝由術”,儘管她悟性一般,但是,到底比那些連聽說都沒聽說的人強一些。

再者,候南想,反正二皇子也不會,她就是裝模作樣一番,再胡謅一通,他也不知道!

如果,自己運氣好,真的套出來點有用的東西,就這輩子吃喝不愁了!

而且,候南竊喜,有那個會蠱之人“瓦礫在前”,就是說,二皇子對其本來抱着很大的希望,結果大失所望。

那麼,對候南,也不會抱太大的希望。

正因為這樣,候南才更容易在二皇子面前立功。

最讓二皇子意外和滿意的是,候南還不難為二皇子,您不能再去淮安候府,也暫時不能對冀家丫頭下手了是不?

沒關係!咱不找冀家丫頭!

淮安侯府的蘇瑾蘇姨娘不是曾經與冀忞夢境相同嗎?

咱們把蘇瑾弄來不就結了!

於是,候南的“祝由術”就用在了蘇瑾身上!

這也是候南的小心機所在:

我所套出來的一切都是基於蘇瑾從冀忞那裡獲取多少。

准與不準,多與少,有無價值,主要在蘇瑾對冀忞夢境的捕捉和回憶深度!

候南還真的從蘇瑾的回憶中發現了一些事情:

關靜秋和冀忞一身宮裝,裊裊婷婷走在皇宮中!

冀忞頭戴一株鳳釵!因為,煙霧繚繞,看不清鳳釵代表的品級。

在宮裡,皇后娘娘可戴九尾鳳釵。四妃是八尾鳳釵,昭容等二品宮妃人和郡王妃是七尾鳳釵!依次往下,最末是三尾鳳釵。

候南在宮裡多年,對此非常熟悉。

然而,蘇瑾的夢境雖然曾經與冀忞夢境相通,但是,即使冀忞本人在醒來後,也未必能夠完全回憶起夢中所見。

而蘇瑾又等於生搬硬套冀忞的夢境,很多冀忞經歷的見聞蘇瑾從未涉及,因此,再次回憶的時候,就會出現斷裂,錯位,甚至模糊。

冀忞在夢裡回憶起,在福遠宮中的時候,焦賢妃和關靜秋對自己的欺辱和迫害。

後來,又回憶起在璐太妃的春暉宮裡的安寧時光。

而在璐太妃宮中,璐太妃對皇上說將冀忞留在自己宮中,替她打理春暉宮的事務。

皇上和皇后當然不會反對。

但因為當時後宮之中還沒有宮妃轉為女官的先例,璐太妃也擔心冀忞太過招人嫉恨,想找個合適的時機,改換身份。

但是,宮中也都知道了冀忞是璐太妃宮裡的,自然不敢怠慢。

為了給冀忞掙面子,璐太妃將自己做婕妤時候的三尾鳳釵賞給了冀忞。

冀忞覺得,自己戴着那株鳳釵,猶如身上裹着一層銅牆鐵壁一般!刀槍不入,風雨無阻!

也就是那個時候,冀忞才真正意識到,為何,焦賢妃她們不擇手段,要毫無顧忌地害人,甚至是無辜不相干之人。為了權勢!

有了權勢依靠,才可以自保!

猶如此刻的冀忞,宮人們見到冀忞頭上的那株特殊含義的鳳釵,紛紛前倨後恭。

冀忞還是那個冀忞啊!

可是,如今頭上有了這隻鳳釵,意味着,她身後站着璐太妃!

雖然那時,冀忞還是個九品的美人,戴着五品的鳳釵不妥,然而,璐太妃笑道,

“我宮裡的費涼總管可是拿着二品的俸祿,你是我身邊的人,五品的位置是當得的!今後,有誰敢置喙,本宮就置辦他!”

至此之後,冀忞戴的鳳釵就成了一個特例。

整個的夢境里,沒有皇上,沒有幾位皇子的身影!

這下可把候南難住了!

冀忞入宮了!

這是一定的!冀忞身邊的景物,就是皇宮裡的!

可是,什麼時候入宮?如今皇上的年紀比冀忞的祖父外祖父小點,比她的爹大許多。

再說,候南在宮裡也呆了不少時日,已經很久沒有新人入宮了!

那麼,難道是新皇?

或者,是進了哪個王府?

想到這裡的侯南又驚又喜又怕!

驚的是,她竟然得罪了這樣的冀忞!

喜的是,雖然得罪了冀忞,但是,跟關靜秋還是合作比較愉快!

怕的是,如果,新皇是二皇子,冀忞嫁給了二皇子,一切都好說!

萬一,新皇是別人,新皇對二皇子會不會趕盡殺絕?

如果登基的不是二皇子,自己的前景豈不堪憂?

“關小姐有事?”

冀忞冷冷地看着關靜秋,前世,今生,這個人都跟螞蟥一樣,貪婪地吸着她的血。

一次次地害她的性命,敗壞她的名聲,竟然還能在這裡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

呸!

真不知道哪裡來的大臉,彼此早已經撕破了臉,關靜秋竟然還能貼上來。

冀忞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

如果不是因為是在淮安候府,不是因為要顧及丹桂苑的老老少少,而且也不願意髒了自己的手,冀忞想直接殺了眼前這個令人厭惡作嘔的無恥之人!

“忞兒,你想啥呢?關小姐能與咱們有什麼事情?她是眼盲心瞎,走錯了路。關小姐,美琳小姐的院子前面走左轉,我們和美琳關係也不怎麼好,恕不奉陪!”

冀鋆多一句都不想跟關靜秋廢話,說完,拉着冀忞就朝丹桂苑走去。

“忞兒妹妹!”關靜秋小跑着擋在冀忞的面前,她今兒無論如何要跟冀忞“化干戈為玉帛”!

候南說了,冀忞將來和自己都會嫁給未來的皇上,而自己的位份低於冀忞。

而且,候南說,自己和冀忞必須在一起,才能獲得未來的榮華富貴!

“忞兒妹妹,你我父親均在朝為官,你我二人本應親厚,此前姐姐錯了,沒有顧全大局,受人挑唆,找了妹妹好幾次麻煩,讓妹妹受苦了!妹妹,咱們身為官家女子,也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假若咱們不睦,勢必影響到兩位父親大人在朝堂的合作。姐姐今兒來,就是請妹妹原諒姐姐以前的不當之處,咱們好好相處,也希望父親和大將軍一文一武,共同為朝廷效力!小女兒家的私人恩怨……”

“談顧全大局,你不配!”冀忞極其不耐煩關靜秋的這副令人作嘔的嘴臉,她不知道她這般低聲下氣是什麼居心,但是,有一點,冀忞知道,關靜秋肯定沒安好心!

冀忞見關靜秋又要解釋,並不打算給她機會,繼續道,

“關小姐,我是外祖是禮國公,我是鎮遠將軍的嫡女,而你,只是一個姨娘生的庶女,大周律令,嫡庶有別,還請關小姐去跟美琳,玉顏她們攀交情。侯爺也是武勛世家,跟關小姐的爹爹也是一文一武,更加相得益彰。”

關靜秋被冀忞一口一個“庶女”氣得太陽穴突突地跳,已經好多年沒有人當著她的面這般嘲諷她,即使沺黎縣主那樣的混不吝,也默認了她以庶為嫡的身份!

這個冀忞,憑什麼!

原本來的時候,想到以前害過冀忞,心中還有一絲不安和愧疚,她以為她都已經這樣做低伏小了,冀忞難道不應該就此揭過,跟她成為好姐妹?

“冀忞,我在這裡等了你一個時辰,你就這樣對我?你知道不知道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

關靜秋心有不甘。

“知道!當然知道是為了我們小姐!”芍藥不屑地道,

“你又裝了一肚子的新鮮壞水,要害我們小姐!”

“你!”關靜秋這下可氣急了,脫口而出道,

“冀忞,咱們將來要共事一夫,你就不能好好與我相處嗎?”

一席話,冀鋆和冀忞當然不覺得如何,可卻將周圍的芍藥,海棠等人震得天雷滾滾!

“你自己犯賤別拉着我!”

眾人愣怔中,冀忞猛然抬高聲音衝著關靜秋幾乎吼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