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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鋆對這個聲音比較熟悉,可是,又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她對寧曉濤的印象深刻,主要是視覺衝擊,寧曉濤又沒展現出什麼音樂天賦,是以,冀鋆沒記住寧曉濤的聲音特色。

“是寧公子!”周遠容沉聲道,眉間不知因為濃煙還是因為事情棘手,簡直擰成了一團。

寧曉濤在這裡,三皇子就在這裡。

“三皇子!”

關靜秋聞言一怔!

沮渠青珊也訝異地抬起頭來!

“三殿下也在這裡!被那些東西傷到了可怎麼好啊?”

關靜秋終究有些沉不住氣,着急地道。

冀鋆的嘴角不由得撇了一下,自身難保,還惦記着三皇子!難不成這就是女版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沮渠青珊神色未名,試探着道,

“這裡離主院較遠,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容易讓那邊的人知道,如果三殿下出了意外,我們是不是都脫不開干係?”

是啊,事後,三皇子遇到了危險,而她們安然無恙,她們能置之事外?

可是,即使不能,又怎樣?

如果有本事救人,她自己不會先闖出去?

她又不傻,以卵擊石的事情她才不會去做!

冀鋆不語。

關靜秋心中暗暗焦急,她不希望冀鋆太過突出,更不願意冀鋆獲得一個“救助皇子”的大功。

然而,跟三皇子的性命,以及自己的未來比起來,冀鋆的風頭就不值一提了。

關靜秋暗暗思量,如果三皇子遭遇不測,依着皇上對三皇子的疼愛,她們這些人勢必要給三皇子陪葬!

雖然冀鋆也好,沮渠青珊也好,周遠容也好,關靜秋根本不在乎,可是她在乎自己的命啊!

關靜秋擠出一個討好的笑臉,

“冀大小姐,我們這些人裡面,你是最聰明,最能幹,最有謀略的,你想想辦法,救救三皇子好不好?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給你賠不是!我死沒有關係,只要你能將三皇子救出來!我來生給你做牛做馬,絕無二話!”

冀鋆冷冷看了關靜秋一眼,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

這個時候了,還妄圖用“激將法”,想用道德綁架的方式哄着她做冤大頭,是不是關靜秋覺得她冀鋆特別好騙?

這麼想在三皇子面前刷存在感,自己去救啊!

冀鋆張了張嘴,眼看着關靜秋的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小火焰,而且越來越旺,但是,就在關靜秋以為冀鋆要說什麼的時候,冀鋆又合上雙唇,咽了一下口水!

關靜秋氣憤地喘起粗氣,結果,一口煙吞進嗓子,頓時劇烈咳嗽起來!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什麼叫我們小姐有辦法!我們小姐有辦法,還用得着跟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耗在這裡!說得好像我們小姐故意見死不救似的!我告訴你,我們小姐如果能對付得了外面的那些東西,第一個就把你扔下!”

芍藥被關靜秋氣得語無倫次起來。

周遠容心思細膩,後宅中的彎彎繞繞更是瞞不過她,聽到關靜秋的話,也很是不滿,

“關小姐,什麼叫做你給冀大小姐做牛做馬?你給冀大小姐做牛做馬,是你應該為你迫害冀大小姐的行為懺悔和贖罪,跟冀大小姐救三皇子毫無關係,說得自己好像多麼偉大,多麼無私一樣,好像冀大小姐救出三皇子,不是冀大小姐的本事和善良,而是你的無私和偉大。見過會算計的,沒見過你這麼算計的,生死攸關,你還想着空手套白狼!”

“沒有,我沒有!咳咳咳!”關靜秋連連辯解,對於周遠容,她不敢頂撞。

周遠容不再理會關靜秋,轉向冀鋆,柔聲道,

“冀大小姐,如果三皇子殿下真的遇到不測,聖上盛怒之下,我們可能難逃一死,如果都是死,我也不願意看着你如今去冒險葬身蛇口。到了那一天,我們至少能在一起,也有個體面。”

冀鋆心下有點觸動,周遠容雖然是皇親國戚,可是,她到底身份尷尬,雖然剛剛受封縣主,但是她這個縣主的位子還沒坐熱乎,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這個縣主的“含金量”比不是沺黎,暘旭。

何況,在京城,這樣的皇親國戚簡直不要太多。

皇上一怒,周桓周彪都未必能獨善其身,何況是周遠容!

但此時此刻,周遠容能夠設身處地為自己着想,站在自己這邊,沒有想着先推自己出去,冀鋆很是感激。

畢竟,三皇子和自己之間,猶如雲泥。

冀鋆此前見過許多拜高踩低的。

明明人家位高權重,他們得不到一點的關照!

明明人家身家千億,他們分不到一分一毫!

可是,很多人還是爭先恐後地跪舔,吹捧,而且,還不時地踐踏着弱者的尊嚴去捧臭腳!

如周遠容這般能夠平等待她,在這樣一個時代,不因三皇子的尊貴,而無視自己的性命,實屬不易。

如此,冀鋆真是得好好想想該怎麼擺脫這個困境!至少為了遠容不被三皇子的不測而受到連累。

冀鋆看明白了,如果她想好好活着,就不能任由三皇子死!

如果想周遠容好好的,也不能任由三皇子死!

可是,外面那些東西超出了她的能力啊!

不!或許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

冀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個蛇群的“五行陣”被芍藥等人胡亂的敲擊擾亂了!

可是,之前,那個“五行陣”擾亂了自己!

就是說,用來對付自己的是這個“五行陣”!而不是外面的那群蛇!

體內的蠱此刻再次躍動起來,而傳遞給冀鋆的不是“恐懼”,而是“雀躍”!

對,是一種“勝利”的“雀躍”!

就是說,芍藥她們的“震動”不僅僅是破壞了“五行陣”的威力,而且,還減弱了危險!

難道,這些蛇就是用來組成陣法的,而對人,或者對有着蠱的自己沒有攻擊能力?

想到這裡,冀鋆精神大振!

她好像看到曙光了!

另一側男賓客房中,三皇子青筋暴起,整個人痛苦不堪!

“哇!”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殿下!”寧曉濤一見,大驚失色!

寧曉濤也嗅到了空氣中的煙塵,透過窗紙看到了對面的濃煙,他不笨,瞬間受到啟發,也連忙找到一些紙張,木料,在房間里點了一堆火,很快,房間內充滿了滾滾濃煙。

不知道是因為煙火的原因,還是其它,外面群蛇的速度遲緩下來。

三皇子擺擺手,示意還好,他幫不上寧曉濤,可是也不想拖後腿。

因此,他剛才內心百般煎熬,他也不曾哼出一聲。

眼前的寧曉濤,素日里,潔白的帕子上沾了一點的水漬,都會嫌棄地扔掉!

如今,頭髮散亂,滿臉的煙灰,身上的紅衣也破了好幾處。

三皇子心下一痛,瞬間,又一口血嘔了出來!

“砰!”寧曉濤還沒來得及喊出口,窗戶被蟒蛇的蛇尾重重地打掉!

眼前,就是一片狼藉而恐怖的場面!

躁狂的巨蟒!無頭蒼蠅一般胡亂甩頭揚尾!所到處,摧枯拉朽一般!

小一些的蛇,纏繞成團!互相撕咬!駭人至極!

可是,三皇子卻並沒有被嚇到,他被眼前的另一個景象所吸引:

在通向他們這邊的路上,出現一條路!

路的兩側是熊熊燃燒的火把,火勢強勁,眾蛇紛紛避讓!即使,體型巨大的兩條蟒蛇也不敢越過!

在兩排煙火之中,一個青衣女子,眉目清麗,面色沉着,一隻手舉着火把,另一隻手握着一柄寒光凜凜的匕首,正朝他緩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