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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鄰居”後堂,李宓看見冀忞手中的藥丸,笑道,

“這桓世子是真下血本兒啊,連千尋珠都給你了!”

冀鋆奇怪地道,

“你說的這個千尋珠又是啥呀?”

冀鋆覺得自打她來到這個時代之後,真的是在不停的學習,但還是總會出現許多突破她既往的認知的東西。

就比如說李家的“追雲珠”。

陳國公府的“血嵐珠”。

現在周桓又弄出個“千尋珠”。

李宓道,

“千尋珠是當年據說是當年的太醫院的院首璐太醫研製出來的,璐院首是璐太妃的堂兄。專門兒對付後宮或者後宅的一些女子的陰毒手段,比如說下迷藥,下催情葯,或者是說下毒之類的。但是這個千尋珠也有很多不足之處,比如,服藥之後只能管兩,三個時辰,如果兩三個時辰以後再被下毒,千尋珠就沒有作用了。而且,藥物失效之後的幾天里,服藥之人又會痛苦萬分。”

冀鋆想了想道,

“我猜測璐太醫是為了一些特殊場合研製的這種葯,比如這種聚會,重要人物身邊雖然護衛較多,但是畢竟防不勝防,直接的攻擊容易被人阻擋,但是如果悄悄的用毒,就不易察覺。服下這個千尋珠,可以穩妥許多,畢竟,一般的聚會,兩三時辰也就結束了。”

李宓點頭,

“所以這個這種千尋珠的用處也不是特別大,用的地方並不是特別多,因此,璐院首當年也沒有做很多。我記得璐太妃送給祖母一粒。”

冀鋆聞言,眼睛亮了亮

“原來你祖母還有呢!”

冀鋆想,十有八九在王氏那裡。

忞兒有了一粒,她稍稍放下心來。

自己倒不是貪圖這個,但是,如果給李宓提個醒,讓李芳苓備上一個,也是好的。

冀鋆擔心,有人用李芳苓搞事情。

冀鋆問罷又擔心李宓為難,趕快解釋道,

“我自己有秘密武器,我不需要,我的意思是,芳苓備上一個比較好。”

李宓聽冀鋆這樣講,神情有一點愧疚,

“這個珠子讓祖母送給姑姑了,姑姑年少時,才貌雙全,很多人家求娶。尤其隴安郡王更是執着,當年的隴安郡王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跟如今的三皇子,寧國公家的寧曉濤有一拼。結果,引起許多京城貴女的嫉妒。也是在一次賞花宴上,姑姑不得不去,又擔心吃虧,便服下了這個千尋珠。結果,雖然她們算計姑姑沒有得逞,但是姑姑在服完葯之後幾天里,渾身特別的難受。”

冀忞聞言垂下眼帘,手中握着的千尋珠,內心很是感傷,娘親要用這個自保,如今又輪到自己了嗎?

她記得外祖母告訴過自己,娘親用藥後特別痛苦,忍痛去後花園練武。

可是,因為強忍傷痛,身子消耗太大,娘親竟然暈倒在了後花園裡!

而當時娘親練武的時候,擔心自己痛苦之下,沒有準頭,於是身邊沒有留着伺候的人。

娘親暈倒後,恰好,前來向外祖父稟告軍情的爹爹隨着舅舅一起穿過後花園。

冀夔知道事情原委之後,便拿出自己身上的一種止痛藥。

據說這是他弟弟冀垚從一個江湖人士手中買來的一種奇葯。

療傷止痛,堪稱神葯!

李宓道,

“服藥後,姑母的痛楚果然緩解許多。後來,祖母給璐院首看這個葯,璐院首驚呼,千金難買!說這個很有可能是奇葯嶺的葯!而且有生之年,或許再也不可能得到!姑母知道後很是歉疚,總是想補償姑父。一來二去,二人互生愛意,便走到了一起。”

冀鋆心道,原來忞兒爹娘還有這麼一段兒!

估計禮國公夫婦同意女兒下嫁,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遠離權力中心,不想攪和道以後的儲君之爭。

可是,兜兜轉轉,如今,忞兒又必須硬着頭皮參與進去!

眾人正說著,海棠進來稟告道,

“大表公子,兩位小姐,廣寧世子身邊的饒勝來了,要見小小姐。”

饒勝進來之後,向眾人施禮,道,

“大公子,世子,兩位小姐!我家世子突然接到密報,要他出京城去辦一件差事。但是離京之前,世子擔心過同安公主舉辦的賞花宴上,小小姐會遭人算計,所以特命小的講這粒千尋珠給小小姐送來!”

“大公子,世子,兩位小姐!我家世子突然接到密報,要他出京城去辦一件差事。但是離京之前,世子擔心過同安公主舉辦的賞花宴上,小小姐會遭人算計,所以特命小的講這粒千尋珠給小小姐送來!”

冀鋆心想,這“千尋珠”簡直是權貴的標配,身份的象徵啊!

估計忞兒娘親出嫁那個時候,這麼一粒“千尋珠”都頂得上萬千的黃金白銀呢!

關鍵是有價無市啊!多少錢買不來啊!

艾瑪,這麼貴重的,忞兒一下子有了兩個!

一個這次用上,下一個留着,還是賣掉?

冀鋆正算着生意經,只聽冀忞輕輕地道,

“替我謝謝世子表哥啊,桓世子已經給我送來了一粒,我用不了那麼多。這樣貴重,還請世子表哥妥善保管好。”

冀鋆汗顏,自己真是鑽錢眼裡了!

茶樓雅間,一普通婦人打扮的女子正恭敬立在沺黎縣主面前,沺黎縣主有些擔憂地問,

“娘娘為何讓我提醒兄長,把那個什麼千尋珠給冀忞?冀忞用了千尋珠,豈不是百毒不侵?”

候南是福遠宮中的女官,與胡嬤嬤一樣都是焦賢妃的心腹。

侯楠唇角勾起諷刺,聲音平淡,但透着狠辣,

“縣主不要擔心!這是聲東擊西之計!尋常後宅手段,無非,弄點迷藥,把男男女女放到一起,再讓眾人看到。或者,直接下毒,毒死毒殘。這些手段,冀家姐妹必然會有所防備。咱們此次,就是要讓冀家姐妹以為我們要給她們下毒,但其實,娘娘另有妙計!”

沺黎疑惑地看向侯楠,

“對付冀忞用的着這麼麻煩?為啥還把幾位皇子扯進來?”

沺黎縣主隱隱有些不安,一個賞花會,就對着冀忞使點手段,迭刺遠光一得手,萬事大吉!

可是,賢妃娘娘不知道怎麼了解到了自己的打算,竟然橫插一腳!

要自己攛掇同安公主把幾位皇子也一併請來!說是,為了混淆視聽!

候南心道,那是因為賢妃娘娘要斷了幾位年長皇子的儲君之路!

正愁沒有機會,可巧,沺黎這個蠢貨自己送上門來!

候南面上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賢妃娘娘對冀家姐妹很是不喜,也想借縣主之手教訓她姐妹二人。縣主幫了賢妃娘娘,賢妃娘娘投桃報李,自然要幫縣主。還有,賢妃娘娘同情縣主,縣主千金貴體,怎能去那種苦寒之地?其實,這本應該是同安公主的責任,可是,唉!落到了縣主身上!娘娘說,皇子們一來,眾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到皇子身上,對付冀忞將更容易得手!”

沺黎縣主張了張口,有點艱難,但是事關重大,還是問了出來,

“萬一,萬一,迭刺遠光挾持皇子,可怎麼辦?”

沺黎縣主擔心,迭刺遠光象熊瞎子掰苞米一樣,看到了更有價值的“皇子”,就忘了對付價值小的“冀忞”。

為了對付冀忞,兄長都被焦賢妃找由頭調離了京城!

兄長又帶走了府中的許多侍衛!真的動起手來,沺黎也擔心事態發展得不可收拾!

賞花宴上的貴女有一個算一個,只要同安公主沒事兒,掀翻了天,都不是事兒!

可是,如何皇子出事……

沺黎不敢想下去了!

候南輕聲保證道,

“縣主勿憂,幾位殿下身邊的明衛暗衛也不是吃素的!一個迭刺遠光還有三頭六臂不成?”

接着,候南又附在沺黎耳邊道,

“縣主放心,賢妃娘娘已經派東廠的王公公控制住了燎戎的攝政王和使團的人馬,如果迭刺遠光敢對皇子不利,咱們就扣住攝政王!”

沺黎縣主這次放下心,又恢復了得意洋洋的傲慢,

“哼!吉人自有天相!那個暘旭想害我,可是怎麼樣?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在我這裡!”

雖然不能把暘旭嫁去燎戎,讓沺黎還是有一口氣出了一半的感覺,但是,來日方長!還有大把的時間跟暘旭慢慢斗!

候南走出茶樓,輕輕舒口氣,跟上傻瓜的思路去編瞎話,也是夠累的!比跟聰明人打交道累多了!

哪裡有什麼東廠!什麼控制住攝政王!都是騙人的!

但是,又有什麼辦法?沺黎信啊!

候南低頭急急地走着,冷不防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對方猶如一堵牆,候南幾乎被反彈一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裝扮成一個農村大嬸的麥冬大聲呵斥道,

“你怎麼走路的!不看路啊!沒長眼睛啊!你腦子進水,眼睛長瘡,腿上長腳氣了?”

候南哪裡受過這份鳥氣,頓時火冒三丈,一隻手指着麥冬罵道,

“哪裡來的刁民!是你撞到我的!你還惡人先告狀!你講不講道理?”

麥冬上前去象老鷹抓小雞一般,拎起候南,轉了一個身,讓候南的臉沖向附近的一輛馬車,車裡坐着冀鋆和冀忞。

冀忞一見候南,不由得心頭大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