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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鋆看着海棠,內心泛起一陣的波瀾,曾經的自己,就跟現在的海棠一樣,對像焦賢妃,王氏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物,總是有着一種敬畏。

總覺得她們這般手握大權,能夠影響甚至決定他人命運的人,總不至於如此的良心泯滅,多少會殘存着有一絲的良知。

尤其,如王氏,終究還有一份親情在裡面,終究不是路人,即使不親密,最多無視,總不至於故意陷害。

因此,多少對他們還抱有一絲僥倖的心理。

可是,事實是,遇到這樣的“渣男”,或者說“渣人”,真是:

你遇你倒霉,我渣我有理!

冀鋆想起前世,自己的表姐在單位工作十年左右的時候,有個提拔的機會。

當時,表姐學歷高,能力強,呼聲很高,說眾望所歸也不為過。

那個時候主管領導和顏悅色,且滿面春風地對她道,

“你還年輕,不要着急嘛!咱們要發揚風格!要把崗位和機會讓給工作二三十年的老同志,他們再干幾年就要退休了,這樣他們退休的時候退休金也能多一些,咱們等於做善事!老同志都會感激你的!而他們退休的那個時候將會有大把的崗位空出來,而你那時正是風華正茂、又積攢了足夠的經驗和人脈,在這個領域裡也有了好名聲,那時,正需要你這樣經驗豐富又幹勁十足的同志挑大樑!咱們水到渠成地走上領導崗位,多好啊!”

表姐毫不懷疑,覺得領導說得特別有道理,特別貼心,特別溫暖。

儘管那時,有人暗示表姐,去走走門路,找找關係,可是表姐不屑一顧,認為這樣做,既是看低了領導,也是看低了自己。

表姐認為,如果提拔全是憑關係,領導大可以直接拒絕她,這樣表姐也就不抱希望了。

可是領導分明是真心實意的鼓勵和認可,自己怎麼能把領導的心思想得那樣的不堪?

表姐繼續埋頭苦幹,兢兢業業地工作二十餘年的時候,果然如領導所說,那些老同志都已經步入退休年齡。

許多的崗位出現空缺,而這個時候,又是那位領導,此時已經由副職升為正職。

表姐滿懷希望地去見老領導,提出,想爭取一下,希望在科室負責人的位置上得到鍛煉。

此人又語重心長地道,

“哎呀,我對你真的是非常的看好,你的能力,你的資歷,你的學歷,你的水平,實在是無可挑剔!可是,你要明白,這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的啊!我雖然是正的,可是,副的說話我也不能不考慮。我們現在不講“一人堂”對吧?這樣,你去跟你現在的科長,還有你的主管副院長,以及院里其他的各個院長都去談一談,只要他們不反對,我絕對不會反對!我簡直是舉雙手贊成!”

表姐想既然領導如此承諾,她也不好拒絕,何況這個機會她確實很珍惜。可是,表姐有點為難地道,

“您看,有的領導也是剛提拔的,最近才開始負責管理我們這個部門,我和他個人之間根本不認識,這樣去,是不是很唐突?”

領導不容置疑地鼓勵道,

“怕什麼!正因為不認識,才要讓他了解你,知道你有勇挑重擔的決心喝勇氣!才會對你刮目相看!幫助你脫穎而出!你要讓他們知道,全單位如果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敬業愛崗,那我們的單位將會無比的輝煌,前景將無比燦爛!我們單位的建設將會少走許多的彎路!放心,等你找完他,我再跟他們通通氣,一定讓你穩穩噹噹地走上領導崗位!”

表姐不疑有他,不!如此信誓旦旦,如何會不相信?

事情塵埃落定之後,表姐反應過來,這個領導想讓她去“碰釘子”,只要,“碰”到一個釘子,他就有了拒絕表姐的理由!

但當時表姐對這位領導抱有幻想,覺得相識二十年,不至於如此羞辱自己。

做不到,不想讓自己擔任科級幹部,就直說,何必推三阻四,而且,百般找借口?

在領導的“苦心”建議下,表姐逐個找自己的主管領導以及其他副院長談話。

因為表姐的工作能力,業績都非常優秀,群眾基礎也好,聲望非常高。

找談話的各個領導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表姐逐一談話後,再去找那位領導彙報情況的時候,這位領導開始“玩失蹤”:

去辦公室,門口保安說不在。

電話不接,

信息也不回。

然後,數月後,公布了“選拔條件”:

大意是,要給年輕人多一些鍛煉的機會,此次提拔,主要考慮年輕的同志。

用年齡這個框框將表姐這樣的一些工作二、三十年的老同志一刀切下!

而同時,剛畢業甚至不足五年的人得到了提拔!

美其名曰是“幹部年輕化”!

然而沒有想到,事實很快打臉:他剛將這些“年輕的”幹部提拔起來之後,就迎來了國家部門主導的“行業審核”。

專家組前來審核的時候,需要查看近五年甚至十年的工作記錄,包括文件,制度,報表,數據資料,培訓資料,會議資料,甚至簽到簿,講義試卷等等。

而他新提拔的年輕幹部,也知道自己學歷,資歷,工作年限,工作經驗甚至業績等方面不如老同志,擔心自己不能夠服眾,為了彰顯自己的能力而抹殺以前老同志的影響,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全盤廢掉老同志工作過的一切痕迹!所有的記錄都重新製作!

當然,製作的美輪美奐!

美其名曰,推陳出新!

因此五年之內乃至更久遠的工作記錄全都是一樣的紙張,一樣的字體!

甚至是不同的人簽字,卻是一個人的筆跡!

國家審核組的專家組對此很無語。

有位老專家痛心地道,

“這不就是造假嗎?你們的數據什麼的還有必要看嗎?你們的這些材料都是這幾個月造出來的!五年的紙張,一模一樣!一點灰塵都沒有!一點褪色的痕迹都沒有!我們千里迢迢地來,就是看你們這些假材料,我們何必還來!”

不久,這位滿口跑火車,人送外號“冒泡哥”的領導,被上級部門查出問題,責令他離開領導崗位,成了“調研員”。

有跟表姐一樣被“冒泡哥”欺騙的人,忍不下這口氣,某日,遇到“冒泡哥”後,嘲諷道,

“您可真是高風亮傑!剛當上正的,還有好幾年退休,就為年輕同志騰地方了!”

“冒泡哥”不敢搭腔,又憋氣又窩火,不久就患了重病。

表姐沒有上門去冷嘲熱諷,她覺得沒有意義,但是讓她不計前嫌,也不可能。

後來聽說,“冒泡哥”住院時候,他提拔的“年輕人”沒有人去探望。

“冒泡哥”被組織審查的時候,“年輕人”紛紛撇清關係!

冀鋆將這個事情講給冀忞幾人聽,冀忞聽罷,淡淡地道,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是啊,欺我、辱我、笑我、輕我、騙我、賤我之時,他們認為他們自己無所不能,因而無所顧忌。

可是,我忍他、讓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理他……

如今,再看他!

天道好輪迴,蒼天繞過誰!

幾人正在感慨之際,只見沺黎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一把抓住冀鋆道,

“芍藥在哪裡?”

冀鋆唬了一跳,心裡隱隱感到不安,但是表面上假裝鎮定地道,

“你找芍藥幹什麼?”

沺黎道,

“我借你的芍藥用一下,你出個價,我不還價!”

冀鋆一頭霧水,不知道沺黎要找芍藥做什麼,她可得問清楚才能借人。

於是,冀鋆試探地問道,

“咋的,讓芍藥陪你練歌兒?還是讓芍藥跟你一起唱歌兒,來個“天仙配”?還是“十八相送”,或者……”

沺黎縣主一揚手道,

“哎呀,那簡直太委屈芍藥了,那不是屈才了嗎?芍藥是有大本事的!不是賣唱的!”

冀忞困惑地道,

“難道縣主想讓芍藥幫章公子切土豆絲?”

沺黎急的直跺腳,

“你把我看成什麼了?我是那重色輕友的人嗎?”

冀鋆,“……”

哼哼,你可是不重色輕友,你是——重色輕“親”。

沺黎見冀鋆等人不肯告訴她芍藥的去向,於是急道,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吧,我想借你們家芍藥幫我衝著暘旭放個屁!”

“啥?”

冀鋆和冀忞簡直感覺到頭頂天雷滾滾,轟隆隆地直響!

這沺黎,要熏死暘旭縣主?

沺黎見二人的神情,以為不同意,於是不滿地道,

“怎麼這麼摳搜呢?你們可別騙我,我在你們這兒,張張嗓子就給你掙了那麼多錢!大不了我再給你白唱幾天……”。

冀鋆聞言一擺手,

“停!免了!縣主!我謝謝您吶!您為啥要找芍藥去那啥暘旭縣主啊?”

冀鋆實在沒有好意思說出“崩”這個詞,只是覺得,

唉!禮崩樂壞!禮崩樂壞!

堂堂一個縣主找人放屁!

有空我得跟她談談!

簡直是有辱斯文!

沺黎撇嘴道,

“還不是因為你們芍藥的屁,氣沖牛斗!把我姨母崩得頭疼得不行!鼻子還熏壞了,現在聞啥都是臭的!”

“噗!”冀忞一口茶噴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