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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就在這個時候,天邊正好響起一聲脆生生的炸雷。

這是今年春天裡的第一聲雷,代表着萬物復蘇,花圍蝶繞,生機勃勃。

而在盈袖暈陶陶的耳朵里,謝東籬的聲音似乎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的。

起初她聽得不真切,亮着璀璨的杏眸愣愣地看着他,過了一會兒,才“哈”地一聲笑,抬起兩隻手猛地捂住嘴,搖頭道:“我不告訴 你”

謝東籬:“”

反了她

他的另一隻手不由自主繞到盈袖的腰後。

她的腰本來就細,腰間又纏了兩掌寬的束腰,更顯得不盈一握。

謝東籬的手緊了緊,聲音越發低沉暗啞,在盈袖耳邊迴響,蕩氣迴腸:“說,你心裡最在乎的人,到底是誰”

盈袖依然搖頭擺手,雙眸彎成兩個月牙兒:“我不說”

醉成這樣還不說

謝東籬心裡又是好笑,又是難受,還有一絲隱隱的柔軟,從他心底最堅硬的地方慢慢破殼而出,往他周身徜徉而去。

他將她又摟近了些,嘴邊熱熱的呼吸從她耳旁掃過,盈袖不由自主打了個激靈。

謝東籬的手正扶在她腰間,感受到這個輕輕的顫抖,謝東籬的手也抖了起來。

他的身子慢慢往前探去。

盈袖卻不斷往後仰。

她本來年歲小,又跟着師父學了兩年功夫。雖然不算高手,但是一般的騰挪跳躍、折腰踢腿,還是比普通姑娘要強很多。

盈袖的腰肢款擺。在謝東籬手裡漸漸彎成一張弓,一張倒仰的弓。

謝東籬見她如此,禁不住心中一盪,暗道這腰可真夠軟

大概擺成什麼姿勢都是可以的

他促狹地跟着繼u 往下壓,想看看盈袖到底能彎成什麼樣子。

盈袖喝醉了,正是渾身癱軟無力的時候,這兩年來練的功夫、打的底子起作用了。她都不知道 自己彎成了什麼角度,只知道 一點都不費力,像是在跟小喵遊戲一樣。就是不想讓面前的人碰到自己。

細若蒲柳的腰,修長筆直的腿,全身柔若無骨,軟得如同一潭春水。能夠以各種角度貼服在自己身上。

謝東籬的手掌上突然熱得如同火炭一樣。

盈袖輕輕叫了一聲。嘟着嘴道:“什麼東西拿開啊,好熱”

謝東籬下意識鬆開手。

撲通

盈袖便直直地往下摔了下去。

這一摔,她的酒醒了大半。

坐在地上揉着自己被摔痛的後腦勺,盈袖疑惑地抬頭,“我怎麼從椅子上摔下來了”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她怎麼都記不清了好像在喝酒,她也沒喝幾杯啊居然醉成這樣

上一世的時候,她可是有“千杯不醉”的美稱呢。

真是,以後要多練練。

業精於勤。荒於嬉,而毀於隨。

謝東籬沒有看她。起身走到雅間的槅扇窗邊,看了看外面的天空。

天上的烏雲已經散去,春雷也消失了蹤影。

他淡淡地道:“你喝醉了,就從椅子上掉下來了。”

“是嗎”盈袖扶着椅子站了起來,“咦我的腰怎麼這麼酸”

一坐下來,她才發現 自己的腰跟被人掰過一樣,簡直要酸得直不起來了。

“腰酸”謝東籬回眸瞅了她一眼,“你才多大哪裡有腰”

“我怎麼沒有腰”盈袖皺了皺眉頭,她很注意自己的身材,低頭看了看,“這不是腰”

“上下一般粗,哪裡看得見”謝東籬搖搖頭,想起剛才未能得逞,心中微有不悅,說出的話也很打擊人。

盈袖的臉一下子紅了,當了真,忙問道:“我真的很胖不行,以後得多練兩個時辰。”

謝東籬背着手,從窗邊踱回來,坐到盈袖對面,又要給她斟酒,一邊問道:“你剛才說你最想見的人是師父,你師父是誰怎麼沒有聽你娘提過”

盈袖全身一下子僵硬了,她覺得呼吸都快停止了,怔了半天,才咯咯笑道:“你聽錯了,什麼師傅廚房裡做菜的大師傅謝副相,咱們去把這酒樓里做菜的大師傅請來看看”

謝東籬沒有說話,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轉頭再看桌上的菜,就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兩人一時沉默下來。

不過盈袖覺得這樣的沉默太不舒服了,她開始沒話找話:“五哥,後天我及笄,你會不會來我家啊”

“我發現 你心裡一有鬼,就喜歡叫我五哥。說吧,你這次又是怎麼了”謝東籬往後靠了靠,好整以暇地看着盈袖。

他雖然比她大六歲,可也不過才是二十一歲的年輕人,但是神情持重,舉止端肅,上位者的威嚴展現得淋漓盡致。

每每這時,盈袖就有個奇怪的感覺,覺得謝東籬好像不是才剛當上副相不久的年輕人,而是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很久了,久到大丞相這個正職已經非他莫屬了。

“我哪有”盈袖瞪大眼睛,眼裡春水潼潼,像是會說話一樣,有種欲語還休的纏綿。

謝東籬微微笑道:“有話快說,我還有事。”

“我就是想問問五哥會不會去參加我的及笄禮。畢竟沒有幾個女子有這樣的福氣,能讓自己的未婚夫去參加自己的及笄禮。”盈袖輕言細語地說道,唇邊帶着一股狡黠的笑意。

明知她只是在轉移話題,謝東籬竟然還是被她的甜言蜜語給打動了,“你想我去。我就去。”

“我當然想了。給你們謝家也送過帖子,但是我娘說,你也許不會來。因為你大嫂、二嫂都說要來。再說及笄禮本來是女人家的事”盈袖一直盯着謝東籬細看,發現 幾天不見,他好像又生得更好了。

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眸只要定定地看着你,真是讓你的心都能化了

盈袖不由自主別開頭,臉上飛起兩片紅暈。

這兩片紅暈真正 取悅了謝東籬。

他剛才的不悅情緒馬上一掃而空,聲音也溫柔下來:“嗯,我會去的。及笄禮。你家裡都準備 好了嗎”

“好了。”盈袖得到他的保證,十分高興,忙點頭給他掰着指頭數:“正賓請的是我外祖母。托盤的有司是我大伯母,贊者是我表妹遇樂,都是我家的至親。”

“你倒是肥水不落外人田。”謝東籬笑了笑,轉而叮囑她。“這幾天。你不要到處亂跑了。”頓了頓,又道:“齊王府最近晦氣得很,你要小心。”

盈袖知道 謝東籬說的是齊王府的幾樁命案,不由揉了揉太陽穴,道:“真的跟我們沒關係。不知道 為什麼這些人就要往我們頭上按。”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謝東籬不以為然,“他們為了不用去南鄭國做質子,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聽謝東籬這話,他好像也認為這些案子是齊王府賊喊捉賊。

盈袖眼前一亮。心中對謝東籬又親近了幾分,自己就拉了錦凳往謝東籬身邊湊近了些。笑道:“五哥,你這話說得真是好聽。我就喜歡聽你這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