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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大量雲氣進入李解的眉心,盤坐在鶴背上商洛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孺子可教。”

不知過了多久,李解覺得眉心微漲,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張床上,起身之後環顧四周,就聽商洛的聲音說道,“醒來了就過來吃飯,吃完早點休息,明日還要再趕一天的路。”

等李解走到外間,看見商洛正坐在桌子旁,桌上幾道菜,李解也不言語,坐下拿起筷子夾起菜就往嘴裡送。

“我突然想起夫子不是賜你了兩瓶辟穀丹么,做個交易,你給我一瓶,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商洛的臉上帶着笑容向李解說道。

李解頭也不抬,繼續往嘴裡塞着菜,隨手將玉佩中的辟穀丹拿了出來,三瓶辟穀丹一字排開,放在了商洛面前。

費力的將口中的食物咽下,李解對着商洛說道,“二伯,夫子一共給我三瓶,這三瓶都交給你吧。”

商洛頓時眉開眼笑,視若珍寶的將三瓶辟穀丹快速收了起來,似是像怕李解反悔一般,突然想了想,拿出一瓶,極為不舍的將一瓶推給李解。

“夫子所賜,我不能全拿。”商洛的眼睛還是沒有離開闢谷丹的瓶子。

李解對着商洛說道,“二伯,您要就全拿走,小侄我消受不起此等神物。”

“賢侄大氣,但是這瓶你還是收好。”商洛乾脆兩眼一閉,硬是將辟穀丹塞進了李解手裡。

“若是此物非是夫子所賜,小侄決計不會多留它片刻。”李解對着商洛說道,順手將瓶子收回玉佩。

商洛的眼神在李解收回藥瓶的一瞬間抽搐了一下,似乎是失去摯愛一般,然後就見商洛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對着李解說道,“此神物也,口味獨特。”

李解手中的筷子頓了一下,“二伯吃過?”

“夫子的辟穀丹那是仙人流雲借風真君所贈,拋開真君本人親手所制不談,其風味獨特,世間再難有與之媲美者,此獨一份也,幼年時吃過一粒,至今難忘。”商洛的眼神沉迷,似乎在回味着一種無上美味。

絕世猛人,李解心底對於商洛的評價頓時飆升了四五個台階。

就聽商洛繼續說道,“我曾雲遊至仙庭極北之地,當地蠻族有一特色風味,名腌海雀,與辟穀丹風味相似,但不及辟穀丹持久。”

“真變態也。”李解心道,如此推崇辟穀丹,甚至還尋找與之風味相似之物,同時李解也對能夠媲美辟穀丹的美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於是順着商洛的話問道,“腌海雀?”

“蠻族將捕獲的海獸內里器官挖空,之後把抓來的海雀不去羽毛,嘴喙直接塞入海獸肚內,一隻海獸大約塞入數百隻海雀。”

“之後會把海獸縫住並添上特殊油脂用以密封,放置於地面里並用巨石壓制,等待數個月或者一年以後,風味自成。”

“食用之時,移開巨石,剖開海獸,取出海雀,拔掉羽毛。除可直接撕裂生肉來品嘗外,也可用嘴在海雀後部或鳥喙部吸食肉漿,其肉漿亦可作烤肉之佐醬。”

李解覺得胃部有些翻騰,就聽商洛繼續說道,“其味鮮美,微酸,偶有海雀啄食之魚蝦,也是無上美味。”

李解再也忍不住了,推開門趴在地上開始嘔吐起來。

商洛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心中卻道,又是一個,天曉得鬼才吃那東西,茹毛飲血,野人也,讀書人不屑為之,不過辟穀丹這東西,好東西,乃是真君絕版丹藥,與他人辯經之時吃上一粒,絕對大殺四方。

自己也就納悶了,仙庭來的極品辟穀丹自己也不是沒有見過,但是就是沒有夫子手中真君所制這種奇怪的風味,小時候吃了一粒,便驚為天人,當日與齊誅辯經,將齊誅生生氣暈過去,實在是辯經第一殺器。

而今手中握有兩瓶,上百粒辟穀丹,從此世間辯經第一高手非自己莫屬,想到這商洛的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賊禿,臟道,我必一雪前恥,你們給本山長等着。李解臉色蒼白的從屋外走了進來,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這二伯口味甚是獨特,這飯菜大概率也如那腌海雀一般,想到這裡,李解頓時又是一陣反胃,卻聽商洛說道,“只是普通飯菜,無甚獨特之處,無非是童子尿煮蛋,牛癟湯,羅仙子之類罷了。”

李解想了想,雞蛋自己沒動,湯也沒動,就是眼前一盤的類似於長米粒狀的肉食自己動過,只見商洛用手指着李解動過的那盤菜,笑着說,“此羅仙子也,蚊蠅之幼蟲,油炸至金黃酥脆,佐以胡椒,孜然,最是爽口。”

蚊蠅幼蟲,節狀,李解想到一種生物,瞬間胃部翻騰,推開門趴在地上又開始嘔吐,身後傳來商洛的大笑聲。

夫子這一系有個正常人嗎?夫子和柳先生勾勾搭搭,一肚子蔫壞,桃夭木訥,便宜老爹莽夫,大伯齊誅接觸太少,二伯商洛就是這個鬼德行,這一系的中間力量據說還是十二個,如果說十二個都是這樣子,人宗堪憂,自己未來堪憂。

今晚借宿客棧,換了地方的李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大概是認床吧,自己在夫子府十幾天大部分時間都是無意識的昏迷,就是沒有發現自己有認床的這個毛病。

這時,客棧里傳來一陣喧嘩之聲,李解坐了起來,走出門去,卻見樓下一群身穿錦袍的人,正在和掌柜說著什麼。

旁邊房間里有人大喊一聲,“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只見房門推開,一個年紀不大渾身珠光寶氣的小胖子推開門衝著樓下說道,“掌柜的,你說你這天字號客房清凈,如今半夜三更吵吵鬧鬧,是不是應該給小爺我一個說法?”

客棧掌柜的戰戰兢兢不敢答話,卻見樓下一名錦袍年輕人喝道,“靖妖司辦事,都給我老實點。”

看熱鬧的其他住客一聽靖妖司的名號,紛紛轉身回房,關進窗門,像是躲瘟神一般。

原本有些熱鬧的二樓,此時就只剩下小胖子和李解二人。

小胖子看着李解,原本目光帶着輕蔑,直到眼神掃過李解腰間的玉佩,瞳孔微微一縮,對着李解微笑着點了點頭。

李解也是笑了笑,對着小胖子點點頭,算是回禮。

就見小胖子啪的一聲打開手中的摺扇,對着樓下靖妖司中人說道,“靖妖司好大的威風,你們這些仙宗外門弟子,行事就是這麼囂張跋扈的么?”

樓下的為首的錦袍人看了一眼小胖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冷笑一聲,“上面的那個胖子甚是可疑,我懷疑就是上面要找的妖人。來人,拿下。”

幾名錦袍手持鎖鏈,一躍而上,朝着小胖子圍了上去。

小胖子摺扇一手,雙手一拍,身邊頓時出現一名黑衣老者,說道,“處理一下,我去與那位人宗的小先生聊聊。”

黑衣老者聞言低頭稱是,然後手指虛空畫符,輕聲說了一句,“定。”

四周圍上了的靖妖司錦袍人便動彈不得,眼中充滿了驚懼。

小胖子穿過眾人,來到李解之前,雙手結了一個手印,對着李解行禮道,“仙庭純陽呂氏輕塵,見過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