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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求必應屋內,張瀟緩緩的睜開雙眼,體表的金光慢慢的回縮,直至消失不見。

兩寸九分。

當金光到達這個程度的時候張瀟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了某個瓶頸,被牢牢的卡在這裡。

張瀟咂咂嘴,有些惋惜,卻並沒有着急。

將三寸金光作為硬性指標肯定是有道理的,關鍵是要搞明白剩下的一分到底是什麼。

算了算時間,從得知老爸老媽的身份到現在也有快兩年了,前半年都是在打坐入定,練的是靜。

真正開始修習金光,滿打滿算不過一年多一點。

這個速度放在道門也是相當駭人聽聞的存在,甚至張瀟現在都沒敢跟老爸說,怕嚇到他。

暑假時期一寸八的金光就已經讓爸媽恨不得再群發一次‘朋友圈’炫耀了。

兩寸九.

那不得給龍虎山裝滿小喇叭,天天廣播啊!

張瀟想起自己總是在靠譜和不靠譜之間來回橫跳的老爸,忍不住笑了起來。

站起來放鬆了一下身體,舒緩了心情,張瀟開始繼續思考剛剛的問題。

到底哪裡差了一分?

嗯.金光咒是性命雙修的法,按照老爸的話說,燈芯是命,燈油是性。

金光只是性命映照出來的‘燈光。’

我修鍊的速度這麼快,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為上輩子的經歷吧?相當於比人多加了幾勺燈油。

但上輩子的經歷相當的駁雜,而且已經過了很久,當時也沒有足夠的思考,並不能真正的當成十幾二年的苦修用。

老爸雖然十六歲授籙,但他可是摸到了2戰的尾巴,經歷過亂世的,根據老爸和老媽的聊天中的隻言片語。

道門可不是那種關起門裡過自己小日子,只管自己歲月靜好的存在。

越是亂世,魑魅魍魎也就越多,道門也就越忙。

張瀟心裡突然顫了一下,突然有些明悟,就算是天才,可也不是坐在那什麼都會的,十六歲授籙,聽起來無比的耀眼。

可其中經歷了什麼,只有自己才知道,但看老爸說起往事,那副有些神傷惋惜的模樣,顯然那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

得經過多少生與死的搏殺和磨難,才能鑄就16歲授籙的輝煌?

張瀟默默地嘆了口氣,將思緒轉了回來。

既然閱歷方面沒有辦法提供助力,那命方面呢?

想起暑假裡天天和爸媽一起鍛煉,打熬身體,那段時間金光提升的飛快。

要不鍛煉身體試試?雖然身體還沒長成,但適當的鍛煉一下應該問題不大。

打定了主意,張瀟立刻閉上眼,在心裡默念。

“請給我一個健身房”

重複了三遍後,耳邊又響起了有求必應屋改變形態時那呼嘯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張瀟睜開眼,頓時就是一怔。

這.不是健身房啊?

巨大的鎏金梳妝台,地面上柔軟的地毯,燃燒着火焰的壁爐,閃亮的壁櫥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裝飾品。

紅木的書桌上,華麗的吊燈燭台。

這不是有求必應隱藏大佬的房間嗎?

怎麼來到這裡了?

一隻女式長手套慢慢的漂浮起來,就像裡面有一隻無形的手,拿起了桌面上的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刷刷刷的寫了起來。

羊皮紙飛了起來,飄到了張瀟的面前,只見上面寫着一行娟秀的字跡:

“什麼是——現代化健身房?”

張瀟:.

場面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有壁爐里的木柴燃燒發出的‘噼啪’聲。

張瀟突然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他笑了一會兒,發現手套已經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隻巨大的木頭錘子——估計是有求必應屋堆雜物的房間里的。

正在手裡上下掂量着,急忙忍着笑,正色道:

“您無法感知到外界嗎?”

女士手套隨手把木槌一扔,木槌還沒落地便直接消散一空,羊皮紙和羽毛筆又飛了過來:

“只能偶爾感受到一點點學校的情況。”

難怪呢,張瀟恍然的點點頭,突然又反應了過來,只能感受一點點學校的情況,還是偶爾?

這不就是獨自一個人守在有求必應屋嗎?

這麼長的孤寂是怎麼熬過來的?這種孤獨.

至於為什麼要一直守在這裡,張瀟並沒有問,刨根問底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如果想說的話手套早就說了。

想了想,張瀟從乾坤袋裡掏出了一個隨身聽,對着手套晃了晃:

“學校應該有干擾咒,您能解除有求必應屋的干擾咒嘛?只解開一個干擾咒就行了。”

女士手套遲疑了一會兒,似乎不太明白這個男孩想幹什麼,但長達一年多的時間裡相處,女士手套還是輕輕的打了個響指。

“啪”

張瀟的靈覺隱隱被觸動,好像原本有個無形的幕布被人揭開,按動了播放鍵,輕微的電流聲從喇叭里冒了出來,

緊接着便是悠揚的歌曲:

“為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

漂洋過海的來看你

為了這次相聚

女士手套靜靜地聽了一會兒,手指輕輕的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擊着,似乎是在打着節拍。

過了一會兒在羊皮紙上寫道:

“這是什麼?為什麼可以唱歌?唱的是什麼?”

一連三個問題,前兩個還好解釋,第三個張瀟綳不住了。

《漂洋過海來看你》

我不就是漂洋過海來的嗎?

勉強的糊弄了過去,張瀟直接說出了他的打算:

“我準備給您幾套老式電影播放設備,無聊的時候可以看看。這段時間打擾您了,也多虧了您的照顧。

算是我的感謝吧。”

電的問題其實還挺好解決的,直接整一套小型的發電機就行了,噪音問題對於魔法來說太簡單了。

女士手套顯然沒想到張瀟會這麼做,她沉默了很久,才在羊皮紙上寫道:

“好。”

列好採購名單,主要也就是健身房設備和電影播放設備,東西到了之後只要放在有求必應屋就行了,手套小姐自然會安排好。

跟女士手套做了告別後,張瀟朝着門口走去,當手搭在門把手時,卻停下了動作,若有所思的回頭問道:

“我能問您一個問題么?”

女士手套做了個請的手勢。

“既然您偶爾能感覺到學校的情況.

請問在這段時間.您有沒有察覺到襲擊小巫師的東西從哪來的?”

“嗒嗒嗒”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走廊里,黑色的學院袍被行走時帶起的風鼓盪着。

本以為手套女士能提供一點線索.

張瀟沉思着,腳步卻並不停歇,直直的朝着公共休息室走過去。

但手套小姐卻寫了另一番意味深長的話:

“霍格沃茲.這座千年的古堡,埋藏了無數的秘密,伱所說的蛇怪可能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張瀟只覺得喉嚨有些發緊,蛇怪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這玩意甚至都讓自己的靈覺感覺不到恐怖了啊!

腳步聲突然停了,張瀟站在了原地,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就這麼無緣無故的冒了出來:

手套女士不就是這座古堡的秘密之一么?

既然她那麼瞧不上蛇怪,是不是說——手套女士是遠比蛇怪還要厲害的存在?

張瀟只覺得喉嚨有些發緊,忍不住用手鬆了松脖子上的領帶。

雖然感情上並不願意把手套女士往壞處想,但理智卻告訴他,不要輕易的相信任何一個能溝通的物件,除非能直接看它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