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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賣部的老闆或許是憋悶的久了,看這兩人沒有離開的意思,順便做了一筆有賺頭的生意。

當下打開了話匣,開始絮絮叨叨的講了起來:

“你要說這冷倩玉啊,也都是咱們看着長大的,小姑娘出落的水靈幽。

人又好,出名以後經常有些人送她點東西之類的,跟你們說啊”

老頭神秘兮兮的,彷彿跟說著什麼天大的新聞一樣:

“還有人送車和大哥大哩!”

說話之時,臉上滿是驚嘆羨慕之色,這個年代,拿着大哥大,開着桑塔納,那就是富豪的象徵。

這比未來送套豪宅都厲害!

“乖乖!這樣那姑娘都沒答應?”

張承道可不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人,能耐得住性子,天天樂呵的在英倫的華人街區開小鋪子,當然知道什麼叫老百姓的生活。

這個年頭,萬元戶都是稀罕物,蘇省的高效益紡織廠女工工資才不到200!

出手十幾萬,的確是大手筆了。

“沒呢!”大爺一拍桌子,義憤填膺的說道:“要麼說那些人都是亂嚼舌頭根呢。

人家小冷對這個都不動心,怎麼可能會貪圖錢財跑了!

就是那些人嫉妒,這才有這些事!

要我說啊,活該!”

大爺嘆了口氣,有些迷惑的說道:

“按理說也不應該啊,小冷的街坊鄰居咱們也都是老街坊了,怎麼會讓狗娃子給餓死呢?

別說前兩天叫喚的這麼厲害了,平時狗娃子叫一聲都有人去看看的。”

告別了老闆,父子兩找到了一顆大樹,找出兩把搖椅,就這麼坐在樹蔭下。

張瀟皺着眉思考着其中有些複雜的關係,想要理出一條線。

他總覺得這裡面有些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老爸,咱們是不是再多問問看,找點線索之類的?”

張承道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納悶的說道:

“為什麼要找線索?等太陽落山,直接把冷倩玉給找出來,問一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啊?張瀟微微張着嘴。

突然反應了過來,我怎麼沒想到呢!

是啊,這又不是拍電影,抽絲剝繭,反轉再反轉,一點點的找出隱藏的蛛絲馬跡。

最後找出了真相,查明了元兇。

現在是什麼個情況?

龍虎山少天師張承道!

還有少少天師,霍格沃茲的年輕一代領軍人物,下一個傳奇,鄧布利多寄予厚望的瀟·張!

放電影里那都是一出現大家立刻明白該大結局了的角色。

別說疑似厲鬼了,就是千年鬼王來了,都得點頭哈腰的遞上兩根煙,上仙,下面的小鬼不懂規矩,您見諒見諒啊!

老媽說過,張承道能夠成為少天師,不是因為他是老天師的兒子,而是一場場打出來的威名!

還是自己沒有擺正位置啊,為什麼趙元旭只是派了個人過來處理些雜事?

就是因為趙元旭對老爸有着絕對的信心。

張瀟痛心疾首。

“瀟瀟,這段時間也挺辛苦,趁下午沒什麼事,好好的睡一會兒吧”張承道舒服的躺在搖椅里。

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摸出了一個蒲扇,正愜意的扇着風。

“當年,我跟着你爺爺下山,也這麼一路苦行歷練過,不過我們那個可遠多了。

那個時候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最盼望的事情就是遇到事主,這樣不僅能吃頓飽飯,還能好好的睡上一覺。

可惜啊.那個年頭世道亂的很,偌大的華夏,很難找到一個安靜之所了.”

張承道輕輕的說道,眼睛微微眯起,透過茂密斑駁的樹蔭往上看着,只覺得時光這個東西真的很神奇。

那個積弱不堪,誰都能欺負兩下的中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今天。

或許它還有着這樣那樣的毛病,但它的確是蓬勃的,充滿朝氣的。

彷彿它只是在漫長的時光里累了,小小的打了個盹,現在又重新站了起來,回到原本就屬於它的位置。

張瀟聽着耳邊的蟬鳴,感受着略微灼熱的風,還有那在故土之上特有的踏實感,逐漸陷入了夢鄉。

時間過的很快,原本熾熱的太陽已經變成了一個紅彤彤的大圓盤,漸漸地西斜,氣溫已經降了下來。

原本冷清的街道已經能偶爾看到一些人影,大多數都是老人,似乎跟那個小賣部的老闆說的一樣,許多自覺問心無愧的人都沒走。

張瀟站起來搓了把臉,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從睡眠後那種昏昏沉沉的感覺中脫離,卻發現老爸正站在一旁,似乎在看着什麼。

很多人正拿着小凳子朝着一個方向走去,他們的交談聲音並不大,臉上也帶着一種彷彿去看戲的樣子。

“醒了?”

張承道轉過身,衝著兒子擺了擺頭:“走,咱們也去看看!”

答應了一聲,趁着沒人注意,張瀟收好了搖椅,兩人一起跟着人群走去。

村頭的小廣場已經擠滿了人。

那些大爺大媽們都坐在小木凳上,還有一些孩子在跑來跑去,不時的發出一聲快樂的叫喊。

不多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高喊:“來了來了!”

廣場上頓時安靜了一瞬間,很多人忍不住站了起來,翹着腳向一個方向看去。

一輛破舊的小麵包冒着黑煙開了過來,停在了空地上。

從裡面跳出幾個年輕人,將破舊掉色的道袍披在了身上。

這才招呼村民幫忙抬東西。

張瀟:.

他忍不住看向了老爸,卻發現張承道並沒有什麼異樣的神色,相反他的神情變得認真了許多。

“瀟瀟,先看,等等再說。”

張瀟點點頭,壓下心裡的疑惑,也認真的跟着看了起來。

那些穿着青藍色‘大褂’的年輕人七手八腳的抬着一張供桌鬧哄哄的走進了廣場前的一個小院。

“鄉親們,法師說這種儀式不宜圍觀,所以在小院里,大家到時候不要吵,也不準騎牆頭!”

廣場上眾多圍觀群眾頓時發出了失望的嘆息聲,不少人甚至直接叫了起來:

“王富貴,之前你收錢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

“是啊,是啊!”

王富貴臉紅脖子粗的跟着他們吵了起來:

“法師說很多人圍觀的話法術就可能不靈了!

到時候冷家的小姑娘去你屋裡頭找你你就高興了是吧!”

父子兩倒是沒理會廣場上的爭吵,而是老樣子掩去了身形,走進了小院,就站在一旁安靜的看着。

一個穿着大褂藍色得羅的中年男子正閉目站在供桌面前。

長袖攏在一起,旁邊還放着一堆諸如三清鈴,木劍,香燭之類的物件。

這是要捉鬼嗎?

夜色來的很快,幾乎只是片刻,太陽就已經完全隱去,彎彎的月牙兒已經高高的懸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上。

外面圍着的村民們依然聚集在外面沒有離開。

雖然看不到畫面,但裡面總得唱兩句吧?

就當自己在聽收音機嘛。

而且現在人多熱鬧,安全感也更足一點不是。

就算自己問心無愧,可害怕這種事是能說的準的嗎。

這邊的中年道士已經開始了儀式。

張承道的眼睛頓時就是一亮,揮手隔絕了聲音後小聲的說道:

“咦,好像是個真的!”

真的?張瀟急忙把注意力更集中了一點,看了好一會兒,道士都開始走禹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