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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遠去,王稚站在那看了許久。

直到薛紹沖拉她:“看什麼?”

王稚轉過頭看他:“以後咱們府上養幾個會釀酒的吧?我想喝葡萄酒。”

薛紹沖一時沒跟上她節奏,但是還是應了一聲:“嗯。”

應了之後又皺眉問:“為什麼忽然說這個?”

“有感而發啊。”王稚道。

薛紹沖看了一眼早就看不見了的出連浩一行人,抿唇又嗯了一聲,沒再問了。

回到了城裡,一行人不想回宮,就跑去明渠玩。

荷花開的正好,天雖然熱,但是泛舟也是很舒服的事。

對岸有胡人擺攤,跳舞賺錢。

瞧見湖上一群年輕人,就扯着嗓子叫:“哎!快來呀!”

眾人笑着回答,不一會,果然去了對岸。

對岸人也多,一時間還有幾個原本不是賣藝的胡人也跟着一起唱歌跳舞起來。

還有人叫來了賣酒的擔子,眾人圍在柳樹下,聽他們唱歌跳舞。

幾個留着鬍子的胡人們其實並不是那種身形纖細美好的少年,反而都是大叔。身子也胖,一看就過的不錯。

但是他們身姿靈活,跳舞配上一個拉的不那麼準的胡琴,竟也很有些韻味。

眾人打着拍子,嘻嘻哈哈的,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眾人又上了船,從對岸過來。

頂着大日頭進了一家酒樓,直接包了人家的樓上。

游荊和賀恆要比拼詩文,找掌柜的拿來筆墨,就在人家的白牆上題詩。

這種活動,二皇子一般只能看着了。

二公主小聲問:“聽說很多文人豪客都喜歡在牆上題詩,怎麼這牆上倒是沒有幾首?”

王稚小聲回答:“那也得有些名堂,估計那麼狗屁不通的,早就被店家粉刷了。不然幾面牆夠用?”

二公主捂着嘴巴笑。

要說這個年紀的孩子們詩文好,王稚當然首推自家表哥蘇扶。不過蘇扶不在這裡。

賀恆也不錯。

但是今日發現,游荊也是才華不錯的人。他不光武藝好,騎射好,今日發現,詩詞也是一絕。

小小年紀,竟然是個全才。

這段時間,大概是貴妃說了什麼。所以大公主和游荊也沒那麼走得近了。

還是關係不錯,但是至少看起來,就是普通朋友一般。

也是這樣,叫眾人對這個後來的夥伴態度也好了起來。

游荊也算是徹底融入了眾人之中。

他們斗詩是沒有結論的,大家有的覺得賀恆的好,有的覺得游荊的好。

所以只能平手。

等膳食上桌,眾人也不管那個了。

今日有酒,眾人都高興。

王稚看着面前的葡萄酒,輕笑起來。

長安城裡的酒樓自然不是每一家都有葡萄酒,但是你要是要,他們也能出去弄回來。

雖然很貴,但是這一群小娘子和小郎君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掌柜的自然不怕他們買不起。

所以雖然沒有夜光杯,但是王稚還是很滿意。

她也得承認,確實被養的有些嬌氣。想要什麼東西的時候,就想要馬上要到。要到了,就很高興。這顯然是薛紹衝去囑咐別人的。

她站起來走過去,給薛紹衝倒了一杯:“二哥就喝一杯吧。”

眾人起鬨,王稚很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薛紹衝倒是沒臉紅,只是放在膝蓋上的手摳了一下衣裳。

點頭說了一個嗯。

回宮後,王稚就被薛紹沖帶走了。

他只問了一句話:“你是不是覺得出連浩和茂娘的婚事不好?”

“憑心而論,我覺得他們的婚事很好。”就是可能遲了一步。

因為就算大公主與游荊不再那麼走得近了,可他們偶爾對視的眼神更說明問題。

也不知薛紹沖懂了沒有,反正他沒有再問。

只是看着王稚許久後,伸手捏了捏她的髮髻。

就在出連浩走後沒幾日,西涼虎的父親,西涼大將軍就回了長安。

他是有功之臣,又是貴妃親信,回朝了,自然是要大擺筵席的。

西涼大將軍生的很威武,與他這一對嫡出的兒女不同。

西涼虎是男孩子,也是偏向母親葉氏的。西涼月更是生的柔美。

接連好幾天皇帝擺宴席,私底下也見,反正給足了西涼大將軍面子。

他也很恭敬。

除了提出一個要求,就是要求西涼月先進烈王府。

理由也很簡單,就是說十月有個好日子,極其適合西涼月的命格。又說對二皇子的命數也是大有裨益云云。

王皇后在昭陽宮,聽着皇帝說到了這裡,面色就難看了起來:“那陛下您的意思,莫不是就應了?”

她口氣不好,皇帝忙賠笑:“三娘這話說的,這不是跟你商議么?二郎是朕的兒子,嬌娘也跟你我的女兒一樣。西涼月是個妾室,什麼時候進府也無妨。早了也有壞處,他們準備的不周全,比不得咱們嬌娘嫁過去風光。”

王皇后冷笑一聲:“陛下,我是人老珠黃了。王家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可是我打小養大的孩子就這麼一個。她本可以嫁外頭去海闊天空,如今陛下指給了二郎也罷。二郎也是個好孩子,我也喜歡。可要是叫一個孺人先進門打她的臉,除非陛下今日先下旨把我廢了。否則我不會答應的。”

“三娘這話說的就誅心,什麼就把你廢了。你我一世的夫妻,說這個不就生分了?你不答應就算了,就當朕沒說。別動氣啊。”皇帝態度還是很好的。

至於他內心是否惱怒,誰也不知道。

反正他習慣了多年來對皇后和貴妃都是這麼‘好說話’,從不言辭激烈,甚至伏低做小。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王皇后的態度就是激烈反對。所以皇帝也不好硬來。

確實,皇后無所出,就這麼一個侄女。成婚還要走在妾室後頭,那確實是丟人。

雖說二皇子身邊已經有幾個人了,可那是什麼人。如今是沒名分的。就跟大戶人家的通房丫頭似得。

但是西涼月要是先進門,一個孺人,那就不是鬧着玩了。

青雀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氣的破口就罵:“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二皇子那鬧不來好處,就這麼噁心人。她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