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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派出所的人員下了班都是要回家的,不過姜老三四人聲勢浩大的跪在這裡太過吸引人眼球,姜馨玉一通輸出說出了不少腌臢事,聽的他們都抬不動腿了。

原來鄉下這麼熱鬧嗎?

先前不少人覺得姜老三一家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他也是愛女心切才迫不得已的在派出所門口下跪。

可聽完姜馨玉的話,再看這幾個人時,感覺這幾個人都戴着一層面具。

誰說農民都是老實巴交的?這幾人真是咋看咋不對。

連反駁都說不出來,人家說的自然都是真的。

姜老三四人三跪一坐,姜馨玉身姿挺直的立在那,面上沒有因為他們跪着而不安,雙眸明澈冷然,如冬日紅梅,有着渾然天成的傲與貴氣,讓人覺得她說什麼都是對的。

姜老三咋會不覺得丟人?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的。

不是周圍一圈公安圍着,他已經提起拳頭去揍姜馨玉了。

姜馨玉說完那些,開始裝大尾巴狼:「三叔,人活在這世界上得講良心,我希望你以後能做一個善良正直的人,不要眼睛裡都是利益。」

「做錯了事情就得付出代價,否則她永遠不會記住教訓。」

姜馨玉立在那,姜老三幾個還跪着,她的姿態多少有些「高高在上」,言語也有些「指點江山」的意味,但聽了全程的人並不覺得她這種態度囂張,因為只要將自己代入其中,就不會有人覺得她說這些話過分,如果是他們,他們可以說出更過分的。

「公安同志,如果他們再去學校騷擾我,我該如何擺脫他們?」

派出所的常隊長說道:「他們不是本地人,雖然開了到首都探親的介紹信,但如果他們有尋釁滋事的行為,我們可以按例將他們遣返讓當地公安依法處置。」

她問這個問題就是專門幫姜老三問的,她不信公安放話之後他們還敢去學校找她麻煩。

既然是專門來給姜寶琴撐腰的,那就去找宋明翰算賬唄,擱她這瞎耽誤個什麼?

常隊長對眾人說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吧。你們這些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不要在派出所門口跪着了。」

姜馨玉和王亮一起回學校去,姜老三起身後就追了上去。

王亮:「你們還沒跪夠?」

媽的,這一家都是什麼人啊,看起來像披了一層假皮。跟他們當親戚,夜裡還不得防着點?

姜老三忍着氣說道:「宋明翰他姥爺不是華清的教授?我們晚上沒地住,還得去他家湊合一晚上。」

他當然不是為了湊合一晚上,而是想不要臉皮的賴上去要好處。

他心裡挺後悔的。

當初就不該同意把姜馨玉許給姚獻民,如果沒和陳秀雲一家鬧翻,陳秀雲家的閨女都有出息了,怎麼可能不幫着他們家?

姜馨玉說:「於教授挺忙的,你們直接去電力學院找宋明翰吧。」

宋明翰不被這幾人纏上一纏,她是會「死不瞑目」的。

說完就走,姜老三幾人又不敢再跟着。

幾人面面相覷。

招待所一晚得五塊錢,他們有男有女,又不能開一間房,這錢姜老三哪捨得出?

華清看大門的明顯不待見他們,幾人只能摸索着去那什麼電力學院。

「今天的事多謝王哥了。」

王亮笑說:「小意思,別當一回事。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會和別人提的。」

今天的事,也就是姜馨玉說的那些事。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誰也不想自家的笑話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姜馨玉是要面子,不想在眾人面前撕逼

干仗,但她今天說的這些不是她的醜事,傳不傳的她也不是特別在乎。不過於情於理,她還是又向王亮亮道了謝。

倆人往學校趕,和騎着自行車的常真真擦肩而過。

常真真脖頸上圍着紅色的圍巾,襯得小臉白裡透紅的,她暼了她一眼,也沒張口說話。

姜馨玉完全不當一回事。她又不是人民幣,人人都得喜歡她。

她不知道姚欣說的這姑娘想挖她牆角是真是假。

反正這姑娘以前見了她總是會笑着和她打招呼,在被陳奕「羞辱」後,這姑娘見她就沒有好臉色了。

王亮回頭看了好幾眼。

姜馨玉笑說:「王哥,你不是結婚了?」還盯着未婚女學生看的一個半勁兒。

王亮回頭不好意思的小聲說:「小劉上次去片區派出所,看到常真真在裡頭,派出所的隊長就姓常,好像是她親哥來着。」

王亮沒說的是,小劉每次見到常真真都目不轉睛的,只要人家的眼睛一暼過來,他保准慌亂的不知道往哪看,那樣子能笑死個人。

天氣越來越冷,枯黃的樹葉打着旋的從樹上掉落,常真真騎着自行車,臉上被風吹的涼颼颼的。

回到家,家裡的飯已經擺上了桌。

她哥常舟見她進來,問道:「你認不認識你們學校一個叫姜馨玉的。」

常真真皺眉說:「你打聽她幹什麼?誒,不是,你怎麼知道她的?」

她嫂子擺着碗筷,聞言暼了自己男人一眼。

常舟神色如常的把今天下午的鬧劇說了。

常真真一臉震驚,「她心腸這麼硬?親叔給她下跪她都不原諒?」

她嫂子紀美霞說道:「我覺得她做的對,心軟被人欺,心腸硬了,麻煩事自然就少了。」

常真真無法反駁嫂子的話,因為她們兄妹自從失去父母后,那日子肉眼可見的「艱難」了起來,對於親戚間的來往,她們家也最有話說。不是嫂子家裡幫忙,她們哪有現在的日子過?看書菈

常真真拿着筷子搗着碗里的白米飯,想起陳奕上次的羞辱,她心裡酸了酸。

那麼優秀帥氣親爸又是大領導的男人,咋就結婚了呢?

紀美霞說道:「那姑娘有那樣的親戚,家裡日子過的肯定不容易。」

常真真立馬反駁,「哪裡不容易了?她結婚了,丈夫就是陳進華的兒子,上次周齊結婚,我和曉芸去湊熱鬧了,在婚宴親耳聽到的,她姐還是周齊老婆。」

有這種關係,還不容易什麼?有她們家不容易嗎?

常舟頓了頓說道:「能考上華清,肯定是優秀的人,你就該和這樣的人多來往。」

常真真悶悶的「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