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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顧朗卻是將臉轉向了別處,不願與葭葭對視,“原先我以為自己遲早會變成師尊那般的人,現在想來卻是我太天真了,師尊永遠是我顧朗無法越過的豐碑。”

是啊,“天之驕子”這個名號對於他來講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才能夠懂事開始,便是在眾人的仰望永遠是走在同輩最前頭的那一個。

不到三十結丹成功,過七十二關得斬神刀,一路走來,掌聲不斷,仰望不斷。雖說平日里,自己似乎並不在意,可直到真面臨道眼前這個境地了,顧朗這才法覺自己似乎並沒有想象的那般洒脫。

即使不想承認,可他心底里卻明白的很:一路的讓他習慣了這種勝利,突然面對此種大劫,輕生的念頭,在暴室之時便已產生,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如顧朗這般優秀的人,早已習慣了優秀,突逢此劫,他能承受得住么?或許比一路坎坷而來的葭葭更要不如。

“沒有人能保證永遠,你回去吧,師妹。“顧朗嘆了口氣,將頭瞥向了一旁。

“師兄,還有師尊呢!你千萬不要放棄,定然能尋到幫你解脫的法子的!”葭葭從未見過顧朗如此消極的一面,一時間亦不知如何來勸說他。

“若說有辦法,師尊、白澤、掌門早就出現了,豈會等到現在?”即便是如此情況下,顧朗還是聰明的驚人,早一步想通了其也端的讓葭葭害怕,有時,便是太聰明了,才會做出傻事來,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不外如是。

“窩囊!”看着顧朗低頭一副喪氣的模樣,葭葭不禁大怒,咬着牙指着顧朗怒罵,“顧朗,別說師尊了,便是連我都看不起你!”

“隨便吧!”顧朗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竟是一副任她謾罵的模樣,“我用瞳術看過青歌,她心裡所想我盡數知曉,我與她認識多年,連她都未曾發現問題。還有何人能發現?誰能相信我?沒用的,你回去吧!好好修鍊,等師尊回來!”

“我相信你啊!”一聲急迫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似乎是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了,已下決心不理葭葭的顧朗,只聽一旁的少女聲音不停地在自己的耳邊迴響,“師兄沒有殺人,葉青歌看到的顧朗定是個假的,我一定有辦法證明的。師兄,相信我,我一定會想辦法證明你的清白。”

“沒用的。我......”顧朗忍不住連連搖頭,正要辯駁,便立刻被那少女打斷了。她將三個手指伸到自己跟前,“三天,給我三天的時間。我定是有辦法來證明師兄的清白的,好不好?”

“你何苦如此痴傻?”顧朗卻是闔上了雙眼,竟是不願睜眼看葭葭一眼。

“痴傻的是師兄才是。”少女不滿的聲音響起,她道,“人人稱道的斬神刀顧朗居然不過因為一個小小的挫折便要了斷,說出去才叫丟臉,若說倒霉,我連葭葭受的挫折還少么,不也一樣過來了,師兄總不會連我都不如吧!”

原本說這話只是想激起顧朗的性子,只是沒料到,他竟是隨意一笑,開口道:“不錯,我是不如你。我承認了,那又如何?”竟是破罐子破摔,任葭葭喝罵的模樣。

“師兄,師尊告訴葭葭,他起初願意收我為徒,是師兄從不是?”葭葭咬住了下唇,盯着顧朗,“你親口說的,會把我培養成門派的參天巨木,現在我連棵小樹都不是,你便想撒手不管么?”說到這裡,似乎是觸動了對當年那段最難以忘懷的時光的記憶,葭葭心當年的她與門派的甚是辛苦的修士有何兩樣?冥冥之她從裡頭帶出來的,從此一片盛景,如此大恩,她連葭葭怎敢忘懷。只是這個當年向她伸出手的人如今卻深陷泥沼,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看着顧朗深陷下去?

二人沉寂了片刻,葭葭卻突地雙眼發亮,直直地看向顧朗:“師兄,你左右想要自行了斷也不差這三天,你等我三天好不好,若是三天後葭葭沒有辦法,你,你再,也不遲啊!”那幾個字竟是突然地說不出口。

“三天有何用?”顧朗對葭葭的不肯放棄亦有些頭疼了,不禁皺起了眉,“你何時變成如此這番的拖泥帶水了。”

“三天,就給葭葭三天好不好?”葭葭卻是雙目發亮,半點也不肯退讓,只道,“求求你了,師兄。”

她當真是沒有辦法了,果真是再強硬的人呢也有弱點么?一向是天之驕子的顧朗,一向走的順風順水的顧朗,或許是之前太過順遂,輕易的一個襲擊就將他的心房打破,她當真是沒有辦法了。

在聽到“求求你“三個字的時候,不可否認,顧朗的心波瀾:從未聽到她從口求’字,即便是大敵當前,即便是生死一順間,這個表面看起來配得上一個“柔”字的少女,內心卻出人意料的剛硬,柔是,可是現在,她居然輕易的就將那個“求”字說了出來,顧朗心觸動了一般,低下頭,竟是輕輕道了一聲:“嗯,就三天。”

“好,師兄且等葭葭的消息,定然不會有事的。”看着歡喜離開的葭葭,顧朗再度閉上了雙眼。

出了九幽冥獄,葭葭向著在外的幾人行了個道禮,便匆匆向著太阿峰的方向而去了。

三天?怎麼可能?葭葭苦笑了起來,不過這三天的時間說不定顧朗也能想通一點才是。葭葭苦笑:她果然不是天之驕子,所以不了解那些天之驕子的心理么?

將顧朗想自行了斷的事情告訴掌門又如何,能阻得了一時,阻得了一世么?還有,或許是私心作怪,她心意顧朗在外人面前出糗的,哪怕那人是崑崙掌門也不行。

一路向著太阿峰而來,才一落地,葭葭目之所及便看到了一抹白衣含笑而立。

心了起來:他白澤曉天下事,通萬物情,能先一步得知自己會來拜訪他,卻不能知曉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么?

“白先生!”葭葭站定向白澤行了一個道禮。

白澤揚手阻止,朝她微微點頭:“你隨我來。”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跟着白澤轉了幾個彎,直至行至他的洞府,白澤這才開口道:“你來了甚好,此事也唯有你去完成。”

“白先生知曉我所謂為何,還請白先生指點一二。”情況迫在眉睫葭葭自也不饒彎路了。

“冥水之境,鮮有人煙,你要找尋的那塊迷仙大陸處處在,卻又處處不在。”白澤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雖是鮮有人煙,實則的確是有一族人的存在,傳說乃上古蠻族的後裔,力大無窮,你此去無需與他們接觸,行你之路便才。”

“處處在卻又處處不在是什麼意思?”葭葭不禁皺眉,“弟子應當如何做來,還請白先生教我。”

“開啟的鑰匙在你身上。”白澤卻忽地抿唇一笑,“你能否告訴我,門派大比上那一道天雷是如何來的?”

“我......”葭葭張了張嘴,半晌之後這才開口,“當真是沒有什麼事能瞞得過先生的耳目。”

“我已提點你至斯,相信你遲早會明白的。”白澤嘴角含笑,“不過,你現在徒身懷寶藏卻無開啟的鑰匙,我便再與你指一條明路。你此去不要立刻向著冥水之境走,先去一趟外荒,找到那把鑰匙再說。”

眼見葭葭似懂非懂的模樣,白澤卻忽地大笑了起來,“我等了那麼多年,終於將你等來了,不過百年而已,我白澤還等得起。你莫要讓我失望啊!”

“弟子......”葭葭再怎麼辦,眼前白澤的話說的如此含糊,卻也叫葭葭起了疑心,不禁愣愣的看着他。

“去吧,孩子。”即便是容顏宛如少年,那一聲“孩子”卻也道盡了他的滄桑,“你身上的這把鑰匙,可是有極大作用的,千萬莫讓我失望了。”

看着白澤雖淡笑,卻是一副送客模樣,葭葭自也知曉多說無益,朝他恭敬地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未曾驚動展紅淚與燕錦兒,即便葭葭已然看出展紅淚對顧朗的關心決計不比自己少,默默地準備了兩日,去煉寶閣購來了一套法衣,葭葭便御劍向著九幽冥獄而去,行至入口,看到於入口處打坐的沈離光,葭葭不由得有些驚訝,向他行了一禮:“沈真人怎會......”

“我接了看守的任務。”沈離光神色淡淡,“死的是我嫡傳師伯一脈的後人,自然與我有關,快進去吧!”

葭葭心着顧朗,是以朝他微一點頭,便快步沖入了九幽冥獄,第一句話便是:“師兄,我有辦法可以證明你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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