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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兩步,那胖吳真人,又回過頭來:“沒地方與你住,自己伐木,自己蓋屋去!”

這也並非什麼大事,葭葭笑着應了下來,轉身招來如花,向一旁的樟木林走去。

無鋒劍自不是砍柴劍,葭葭調用自身的靈力,手中微闔,運起斬金術穿林而過,如花跟在她的後頭,接過砍下的樟木,不多時,算算差不多了,二人這才回了東籬院。

說到“東籬院”,這名字恁地有隱世風範,但光看那三個字,葭葭當真明白了什麼叫字如其人,“東籬院”三個字跟胖吳真人的人一樣,長的胖胖圓圓的,撐滿了整條長匾。

搬着樟木回來,在吳真人的茅屋不遠處,葭葭以控物術操控着如花在一旁削好的樹榦,做起這一切來倒也有模有樣,不多時一個中空的吊腳樓已初具雛形。

看着那廂初具雛形的吊腳樓與自己那風一吹便散的茅屋,吳真人撇了撇嘴,從袖中摸出一瓶丹藥,如糖豆子一般一顆一顆的往羞花口中塞。

裡頭並無什麼傢具,只一隻木塌,但勝在返璞歸真,葭葭整理木屋之時,抬頭瞟了一眼探進頭來的吳真人,只當沒看到。

準備就緒之後,葭葭走下了吊腳樓,卻見那胖吳真人手中那隻肥獸大口大口的喝着水,邊喝,邊發出一下接一下的飽嗝聲。

葭葭看了一眼那隻肥肥的羞花,大抵明白它成長成如今這副球狀身材的原因了。

“前輩,晚輩已然準備就緒。”葭葭看了會兒,見他不說話便率先拱手行了一禮。眼前這吳真人可不是師尊,從方才那撕毀書信一事中便可看出此人無賴的而很,葭葭自要防上一防。

卻聽吳真人冷哼了一聲:“先挖泥吧!本座給她捏身體。”

“去何處挖泥?”雖然這吳真人有些無賴,可葭葭卻知自己有求於人,自然是笑臉相迎。

“西山邊頭的蓮花池,你去挖個幾百斤泥過來。”那吳真人有一茬沒一茬的摸着羞花,絲毫不顧它已打着飽嗝,繼續從袖中摸出一瓶丹藥,逗弄它:“羞花,羞花。這瓶丹藥吃起來像天香琵琶魚。要來一點么?”

那隻肥獸翻了個身。露出了一團肥膘的肚子,“喵”叫了一聲,張開嘴巴。

見一旁的如花看的愣愣的,那吳真人沒好氣的抬頭看了她一眼:“看什麼看?你吃飽了還想吃不用鬆鬆腰帶么?

如花撇了撇嘴。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那吳真人兩條短小、粗悍的眉毛動了動,斂下眼中的精光,只轉頭對葭葭道:“那裡頭有隻癩蛤蟆,莫要驚動它!莫要殺生。”

特意提有隻癩蛤蟆,葭葭自忖自己的修為吳真人應當自知道的一清二楚,特意提那隻癩蛤蟆,恐怕那隻癩蛤蟆不是好相與的,還莫要驚動它,莫要殺生。瞧他那樣子。不懷好意全都寫在了臉上。

又見吳真人將如花留了下來,葭葭提了幾分警惕,獨自一人向西山邊頭飛去。

入目的是寸許長的粉蓮,如今方才初春,這裡卻已有寸許長的粉蓮。分明與時節不合,葭葭眉毛微微上挑,眼前滿池的粉蓮,映襯着青碧色的荷葉,再添一旁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分明應當是風光霽月的一副畫卷,卻讓她自腳底生出一股涼意。

葭葭眉頭微微一挑,思及吳真人那不懷好意的模樣,向後退出了百里之外,將從那容真那裡得來的法衣拿了出來,外形不過是最簡單的白色中衣而已,葭葭採取了最為直接的認主方法,咬破手指,滴血認主。

就在剎那間,葭葭整個人身形一僵,眉心一點紅光閃過,若是她現下取出一枚銅鏡觀看鏡中人的二話,會發現自己額上赫然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點硃砂印記。

這是一成套的法衣,做中衣之用。上衣交領綉“月落紅雲”四個字,下褲綉“紫夜連環”四字,具體品階不詳,不過直到容真坐化之前,此物還能使用,看來是一件能直通出塵期的法寶。

葭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容真傲則傲已,不過確實是個實打實的天才,只是不知葉貞得到的鎖心掌又是如何的了不得。

換上這一成套法衣法褲,葭葭只覺渾身上下,一股沁涼入脾的感覺從外湧入體內,整個人方才的煩躁似乎也在這沁涼入骨之中不見了蹤影。

站起身子,葭葭重又向那蓮花池走去,分出一縷細若遊絲的神識開始寸寸打探那蓮花池,待得打探一遍之後,葭葭伸手撫平打結的眉頭:她發現了,那隻冰蟾就那般睡在蓮花池底,而且睡相極不老實,似乎一個不小心,便能將它驚醒。

蓮花池底部那是爛泥。挖去少許,想來那冰蟾便能有所感覺,這分明不是“莫要驚動它”的問題,而是不得不驚動它的問題。

葭葭想了想,看向四周,在見到池邊四方之處樹立着的幾顆銅獸頭時愣了一愣,也未先動作,而是蹲下身子,取了塊石子在地上細細演算了起來。

“坤位為卦者,乾位……”

演算完畢之後,葭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循着蓮花池走了幾圈,選定了位子,挖了幾百斤泥,便順利的回了東籬院。

東籬院中,如花正抱着雙臂,看着那肥肥的一人一獸,不屑的撇了撇嘴,口中發出一聲輕叱聲:“切!”

胖吳真人抬頭看了一眼脖子仰的高高的如花,復又低頭逗弄起了羞花:“花花,羞一個。”

那肥獸極為配合的“喵”了一聲。

葭葭一進東籬院,便看到了這樣的場面,只作未見,笑道:“吳真人,泥挖來了,放在哪裡?”

胖吳真人似是沒有料到她這麼早回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並未受傷,有些不痛快:“你怎的沒事?”

聽他這般說話,原先的猜測更是得到了證實,這胖吳真人就是故意的,希望她引了那千年冰蟾,兩人鬥上一斗,這時間一拖,恐怕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誰曾知曉,葭葭竟這麼快,而且一點不曾受傷的回來了,這可說是完全超出了胖吳真人的意料之外,故才有些不敢置信。

葭葭朝他眨了眨眼,話中帶了幾分深意:“吳真人,巧的很,弟子對陣法倒是有幾分涉獵,陣法與封印怎的說修士創立功法之處也是同出一宗的,自然多少有些了解。”

胖吳真人愣了一愣,嘿嘿乾笑了兩聲,“隨我來吧!”

從茅屋裡頭搬出一隻偌大的銅鍋,胖吳真人站在鍋旁,敲了敲鍋壁:“放進來吧!”

葭葭聞言,點了點頭,取出那隻裝了爛泥的儲物袋,幾百斤爛泥從儲物袋中傾瀉而出,散發出陣陣惡臭味。

如花連連擺手:“好臭好臭,這是要做什麼?”

“給你做身體啊!”胖吳真人笑得歡快。

如花臉色大變:“給我捏個那麼臭的身體?”

原本用泥土給她捏身體,她已然很不高興了,她覺得,如她這般的絕色佳人,身體該是用百花捏成的,散發出各式的異香。

若不是葭葭潑了她一盆冷水,說百花捏成的身體風一吹就散了,各式的異香不僅引蝴蝶,更引蜜蜂,除此之外還引蟲,她這才就此作罷。

熟想泥土也就算了,竟然還是這樣的臭泥,如花忍受不了,當下便嚷嚷了起來。

“嚷什麼嚷?”那胖吳真人斜眼瞟向如花,“沒有千年冰蟾的糞便,配上這自帶靈氣的十萬年份的老蓮土,一般的泥剛捏就碎了,你以為什麼泥都能捏身體?那泥捏的人早就滿地跑了!”

“糞便!”如花搖搖欲墜,糞便二字一次又一次的衝擊着她的聽覺,但到底再如何也不及一具真實的身體來的重要,到最後,如花還是敗下陣來,有氣無力的拉着葭葭,捏着鼻子道:“讓他快捏,捏完了咱們就走。”

葭葭無奈的嘆了口氣,轉頭去試問吳真人,卻聽他冷笑了兩聲:“走?想的倒挺好,你要是想用這樣的爛泥捏個軟坨坨的身體,老道是不在乎的,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如花:“……”沒辦法,她們現下有求於人,也只好任憑吳真人處置。

“那吳真人,這到底要多久?”葭葭皺眉,反問那胖吳真人。

胖吳真人伸出小指,猥瑣的剔了剔牙:“十年八年吧!當然,你要快也是可以的,只是往後要不停的帶她到老道這裡來返工了,老道也是不介意的。”

葭葭抽了抽嘴角,朝如花攤了攤手,還是敗下陣來了。

胖吳真人委實一點虧都吃不得,答應葭葭幫如花捏造身體,當然,葭葭知曉這多半是師尊那封信的作用,瞧那胖吳真人看信之時臉色變換的那般精彩就能猜到了,只是師尊正在閉關,若是為這一點小事打擾師尊的閉關,那她當真要被安上一個“大不孝”的名頭了。

自有一日,如花叉着腰鄙視了一番胖吳真人栽種的靈植,胖吳真人聽說之後,當下便樂的甩了手,將那幾十畝的靈植盡數交給如花來打理。如花自是不願意的,可是每每被胖吳真人那一句“不想老道給你捏個漂亮身體”給堵了回去。

看來要拿捏住如花,還當真不是一件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