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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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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兩口茶,便有人嘟囔開了:“最近那大魔頭在崑崙一帶出現,各門各派,不管是正道還是魔道,這廂全都趕了過去。便是修羅派也有不少高人前往助陣了呢!”

“這等魔頭,人人得而誅之。此人的威脅不比妖獸要小,我等自然人人得而誅之了,這沒什麼不對的。”有人不以為意。

葭葭彎了彎唇角,面上閃過一絲譏誚:誠然,那魔頭不是什麼好人,可在這裡的修士也同樣不見得是什麼好人。他們怕的還是魔頭那超出尋常人的能力。同樣的妙無花如今已是出塵期的修為,實力自然不比尋常,可是,妙無花與他不同的是,他是道修,有正道修士特有的“道德約束力”所制衡,不會胡作非為,是以眾人敬畏有之,但害怕卻是沒有的。

而那魔頭就不同了,亂殺一氣,不分正魔,雖然先時只殺元嬰以上修為的修士,可誰知道哪日此人心血來潮了,會不會拿天下修士開玩笑。

一般道修修行為追求自由,暢遊於天地。這個魔頭亦是為了自由,卻與一般道修的與世無爭不同,他的自由是隨性妄為,想做甚便做甚,管它是好是壞,這才是讓天下修士懼怕的地方。誰會願意自己的神思在他人的一念之間?沒有人!

不過,她轉了轉眼珠,心道:魔頭在崑崙境內,那便是與此地無關了,難怪蕭白夜敢如此託大,沒了魔頭,他這等修為,葭葭可是親眼所見。這個老牌的藏神中期修士比起衛東來可說強上太多了,就是與藏神後期的伏青牛拆招,也不定會輸!有這樣的資本,他自然實敢橫行無忌的。這般想來。葭葭垂下眼瞼,對於蕭白夜的所為,也沒有那般害怕了,心裡亦多了幾分把握。

正思忖間,聽得有人又輕呼了一聲出聲:“對了,你們可知曉今日崑崙似乎出了什麼大事?”

這話一出,酒樓之中此起彼伏的高聲談笑聲立刻少了不少,那說話的修士眼中的已不已,大抵也是個喜好接受這等崇拜的修士,乾咳了一聲。賣了個關子,這才細細道來:“就是前些日子的事了,原本崑崙修士正與臨時同盟的修士一同禦敵商量對策,卻也不知出了什麼事,突然集體回了崑崙。雖說沒過多久,又有不少修士重新回到了臨時同盟,可還有不少修士仍然留在崑崙,至今未有確切消息流出。”

“哦?還有這等事?”有人插話道,說罷,又若有所思的拖着腮幫子,作高深狀。“倒是前些日子,我在莫古城一帶附近看到不少崑崙的內門弟子來來回回,匆忙的厲害,似是在找什麼人?這天殺的,又不貼張畫像,不然我等也好幫忙找上一找。然後上崑崙要賞賜去!”

“你小子,想的倒挺美!去崑崙要賞賜,不想活了你!聽說名動天下的秦真人也在崑崙呢!他老人家動一動手指就能把你小子給滅了。”一旁的修士毫不客氣的向那修士潑冷水。

那修士也不以為意,繼續又道:“崑崙財大氣粗,想來不缺老子這點賞賜。更何況正道修士一向講究那勞什子道義,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他們是不會動手的!”

一旁不少修士立即應和了起來,這裡坐着的多數是魔修,是以“道義”這等東西,在他們看來就是個笑話,是以皆低頭紛紛議論了起來。

“道義?”在這一片議論紛紛中,有人冷笑了起來,“我呸!你們倒是被正道修士那滿口的道義給騙了。以為他們傻?錯!其實,他們精明的很呢!還記得幾十年前,合huān宗最有名的雙修道侶——陸舟虛、甄亦柔二人路過崑崙境內,順手宰了幾個金丹期的修士,結果與當時元嬰大圓滿的秦雅交了一回手之後便落荒而逃了,當時,秦雅便放話說‘有朝一日,定也要拿下幾個合huān宗小輩的性命’,結果,你猜怎麼著,哼,幾年之後,那秦雅方才進階出竅,便不遠萬里趕到金鼎山莊附近,斬殺了幾個金丹修士,巧的很,當時我便在場,將這一幕看的個清清楚楚。被斬殺的修士裡頭還有當時在合huān宗內外十分吃得開,有合huān宗第一美男子之稱的‘玉樹公子’賀玉樹呢!”

“賀玉樹?”聽了這個名字,不少修士皆覺得迷糊的很,“賀玉樹是誰?”

“無名之輩爾,不足為提,殺了便殺了。”

“聽都不曾聽過!”

……

坐在臨窗的位子之上的葭葭挑了挑眉,陡然生出一股自己已然老去之感。

可不是么?賀玉樹都有多少人不識得了,還記得當年的自己對賀玉樹的忌憚,竟是不過眨眼,人便已徹底湮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便連存在的痕迹也漸漸淡去。

“不過一個金丹小輩,秦真人作何要識得他?好沒意思,不如且談談崑崙這回到底出了什麼事?”

“崑崙不僅財大氣粗,聲勢也最為浩大!外門弟子二十萬,內門弟子十萬,雜役弟子也有七萬有餘,這麼多的人,每天都有事發生,誰曉得這番又是觸了什麼事?”說話的修士不以為意,“左右崑崙又不會倒!”

“不過我很好奇的是崑崙修士到底在尋什麼人?崑崙座下修士幾十萬,逃走、失蹤個個把弟子也是尋常事,難道還一個一個的找回來不成?除非……”說話的修士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得意的賣了個關子,看向眾人!

“除非不見的修士對崑崙來說極為重要!”有人接過了話頭,輕“切”了一聲:“有腦子的都知道,有什麼好得意的。”

“讓崑崙上下如此緊張的修士,定是有點名頭的修士,你們且說說,失蹤的可能是誰?”這話題明顯引起了不少修士的猜想,個個躍躍欲試了起來。

“我等怎麼知道失蹤的會是誰?厄,該不會是妙真人吧!”有人轉了轉眼珠,給出了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猜測,“他似乎並未出現在臨時同盟之中!”

葭葭差些一口茶噴了出來:妙無花坐鎮崑崙,自然不會在臨時同盟之中咯!

當然,不是誰人都像方才說話那修士那般不長腦子的,不過略略一想,便猜到了個中的緣由:“蠢貨!妙真人要坐守崑崙,莫忘了由他所建的雲開書院還在那廂呢!他怎麼能離開?更何況,妙真人可是如今天下修士的一張底牌,自然不能輕易便施展出來!”

碰了一鼻子灰的修士訕訕的笑了笑,嘟囔了兩聲,便終結了這個可笑的猜測。

“九幽十二劍顧朗呢?也沒聽說他的事!”又有人提到了顧朗,而後便立時有修士跳將了出來:“這個我知曉,顧朗衝擊出竅中期,正在閉關之中,不是顧朗!”

“那連……”方才說出一個連字,說話的修士便有些訕訕,心知此話一出,自己又要被人恥笑了,訕訕的輕哼了兩句,便不再說話。

那會是誰?聽到有人又一一列出了燕錦兒、李樂山等人的名號,皆被人一一否決了,隨後竟還有人異想天開,說是梅七鶴,這話一出,自然少不得眾人一番恥笑。

葭葭搖頭輕笑了幾聲,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便走出了酒樓,連忙向自己的客棧走去:此一行也不算白走,至少知曉師尊等人並無大礙,知曉魔頭在崑崙境內,知曉崑崙似乎在大肆尋找着什麼人。

葭葭雖然好奇,卻也不敢在蕭白夜面前問他,免得不打自招,被他發現了自己溜出去那便不好了,或許是出自一種本能,葭葭直覺的覺得此事不能告知蕭白夜。

玄靈也並未讓她失望,將那一大摞的書冊整理好之後,便交還給了葭葭。

待到蕭白夜回來之時,見她正翻着書冊,將一大摞書冊交還給了自己,不過粗粗一掃,便輕哼了一聲,以示自己知道了。

葭葭低着頭,目光很自然的便掃到了下方,但見他一雙鑲絲踢雲靴之上除卻一層的輕塵之外,還有不少泥漿污跡,看來回來的極其匆忙,便是以往最為看重的形象也不管不顧了。

進屋洗漱了一番之後,見到葭葭仍坐在那廂百無聊賴的翻着書冊,蕭白夜這才面色稍霽,而後便對葭葭道:“我二人過幾日走一趟修羅派,以散修的身份,你身上那廂門派事物可都要收好了,你金丹初期,本座亦是金丹初期。”

“蕭真人,您到底想要尋什麼呀?”既然都已將此事提上了日程,葭葭自然要問上一問的了。

“修羅派中有一座禁地。”蕭白夜說到這裡頓了一頓。

葭葭本能的有種不妙之感,但凡碰到門派禁地的便不會有好事。

“裡頭關押着一隻有上古妖物血統的妖獸元神,我便要將這元神化為己用,將它煉製成上元丹!”蕭白夜解釋了起來。

“上元丹?”饒是葭葭自詡自己看過的神州典籍不在少數,又有可稱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卻也從未記得有這種丹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