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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還差不多。”那修士拂袖一揮,冷聲道,看向蕭白夜的目光之中充滿了不屑,“拿去吧!我二人不與小輩計較!”

聽得好友又說出了這樣的話,另一位修士頗感無奈,勸道:“好了,你就不能不說么?”

“哼!”那修士再次重重的哼了一聲,轉過頭去,“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又不是還有本座一個,你裝什麼大度?”

一旁的修士愕然,半晌之後,搖了搖頭,看向蕭白夜:“血魄珠已成,你拿去吧!我二人不欲與你多相交。不過即便是至寶血魄珠,你能成功的機會也還只有五成,且你此生,只能用一顆血魄珠,你可明白了?”

蕭白夜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許久未曾打理的劉海有些長了,遮住了他的前額,也遮掩住了他雙目之中的光芒。

“蕭某明白了。”

“嗯,那便好。不過你有多少把握能夠成功?”那更為和善的修士問道。

蕭白夜沉默了片刻,再抬頭之時,眼中的自信卻是無以復加:“蕭某自踏足修真界以來,除了這件事,其餘的便是只有三成的成功把握,蕭某照樣能夠成功,所以此事,我並不害怕!”

“那便好。”那修士點了點頭,或許是數月的辛勞使得他有些疲倦,甩了甩手,“你走吧!我二人本也與你不熟,此事一了,你便莫要再來這黑金山了,這是魔修的地盤,你這道修來了。總是不好。”

“是。”蕭白夜答道。頓了頓。朝着那二人的方向拜了一拜,“多謝二老。”

說罷起身,帶着方才回過神來,呆若木雞狀的葭葭離開了。

不過眨眼而已,眼前便已不見了二人的身影,那怨氣頗深的修士冷哼道:“他也有今日?我方才莫不是眼花了吧,他竟朝我二人跪拜!哈哈,一個道修向我二人跪拜。那崑崙的道修跪天跪地,跪三清師祖,跪遠山真人,還未聽說過拜兩個魔修的,此事我定要宣傳出去,好好下下崑崙那群自以為是的小輩的面子!”

“不可。”一旁的修士卻是搖了搖頭,有些不贊同的嘆了一聲,“凡事莫要做絕,他當年留我們一命,今日此事也休要再提!”

“哼!你大度。我可不是什麼大度的,當年他可是將我打的半死不活的。”說話的修士還是不願意。

“何必老拿舊賬做文章?”一旁的修士嘆道。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喃喃了起來,“他已然跌的夠重的了,不消我等再去落井下石!”

“你便是這般爛好心。”接話的修士沒有注意到那修士的話中有話,繼續道,“我等是魔修,偏偏你行事似道修一般,早知如此,當年你便當投崑崙、蜀山的。”

“崑崙、蜀山又如何?”說話的修士見好友不曾發現他的話中有話,勾唇一笑,也並未再多說,“我就是我,與我生在何派有什麼關係?”

“哼!你最近悟那本我悟入迷了不成,將我就是我掛在嘴邊。”暴脾氣的修士便是對着摯交好友也是這樣的脾氣,輕哼道。

“天下間唯一的出塵修士妙無花在進階出塵之後第一件事便是開雲開書院,為崑崙後代造福。”那修士對好友的暴脾氣似是早已習慣了,一笑,說道,“你便不覺得奇怪么?”

“哦?有何好奇怪的?”那修士嘖了嘖嘴,“妙無花一向是不聲不響悶頭苦修的,誰曉得他心裡想什麼?更何況,妙無花此人道德感極重,其實,便是有這麼一個正道的天下第一人存在,但只要這個人是妙無花的話,我魔道便不會受到多少影響,反正他出世是出了名的,步入出塵之後,更是專心致志於教導崑崙那群小輩,於我魔修來講其實並非壞事。”說到這裡,那修士頓了一頓,似有所感,“若是換了個激進的正道修士,譬如伏青牛,或者換個魔修,你且看看我等現在可還有這般悠閑?”

“越扯越遠了。”一旁的修士笑罵,而後若有所思的收斂了面上的神色,向他看了過來,“我想說的是妙無花離飛升僅一步之遙,他所悟定然感懷天道,與飛升有關,莫忘了,在此之前,他可是個修鍊狂人,在卧禪谷多少年不出一步,你可還記得?”

這話一出,暴脾氣的修士頓時斂下了面上那個那無所謂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你是說,他變化如此大的原因是……”

話未說完,便見面前的修士將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說道:“小心隔牆有耳!”

那修士聞言,立刻不說話了,只是眨巴着眼睛,表達着心中的困惑。

“道修有道修的飛升之法,我魔修自然不可能是同法,然而天道之下,有好些是相同的。比如說飛升之時,道修一蹴而就,魔修就要受十災九難之苦,歸根到底是我等殺氣太重,為天地不容的緣故。”那修士說道,“本座可不願意將來到了臨了還差一步之時功敗垂成。”那修士拂袖間露出了腰間並排放置的數枚銅錢,竟是個擅長卜算一道的高手。

暴脾氣的修士聞言,原先的困惑也已然變成了若有所思……

這裡暫且不提,就說一路離去的蕭白夜同葭葭,今時不同往日,便是一樣一句未談,葭葭都明顯察覺到了蕭白夜的心情不錯,便連面上都帶了几絲笑容。

“蕭真人,您今日似乎心情不錯?”葭葭眨了眨眼睛,試探着問道。

蕭白夜輕笑着看了過來,許是心情不錯,竟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等再在外遊歷一番,就回崑崙。”

“回崑崙了啊!”葭葭眨了眨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先時也並非沒有一人外出任務過,更是曾接了諸星元的任務遊歷天下,可這還是葭葭頭一回感覺到了幾分思念,生出迫不及待想要回崑崙看上一看之心,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或許是與她這一回眼皮直跳有關吧!

見她點頭,蕭白夜又舉目遠眺四周:“本座好不容易得了血魄珠,需要尋個地方將它吸收了,少則三五日,多則數月,你便與我走一趟,順道為蕭某護一次法,可好?”

且不說蕭白夜難得這般伏低做小的與她說話,便是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她不可能拒絕,葭葭點了點頭,自是沒的拒絕的。

也不用特意尋藉助的事物,二人一路下了黑金山,在雙腳踏出黑金山的那一剎那,整個人驀地一松,那修為被壓制的感覺消失了,葭葭重重的舒了口氣:這才舒坦了。

蕭白夜足下不停,一路直奔羽蘭城中一座民宅行去。

這座民宅若算規模,在羽蘭城中可算得中等大小,外部裝飾不算奢華,卻也不顯寒酸,看來此宅走的是中庸之道。

葭葭正品頭評足之際,便見蕭白夜很是自然的從袋中摸出一塊玉牌來,向著那座民宅扔了出去。

那塊淡綠色的玉牌停頓在空中片刻之後,便跌回了蕭白夜的手中,禁制出去,蕭白夜率先跨了出去:“進去吧!”

這般好似主人一般的神色讓葭葭不由一驚,片刻之後,才有些不敢置信的問蕭白夜:“這座民宅是你的?”

“不錯。”蕭白夜的面上帶了幾分笑意,明顯是被好心情影響了,“本座當年遊歷天下,自然是要到天下各處玩耍,但見有意思的,便置上一座宅子,有空小住也可。也不多,統共七八十座吧!”

葭葭:“……”

她總算明白,為何伏青牛與妙無花同他站在一起,對比如此強烈的原因了,也不知這其中有多少靈石是從“肥羊”那裡劫來的。

這座民宅,雖然看着不顯,但裡頭布置卻是金碧輝煌,讓葭葭猶如置身黃金寶殿一般。

那等金燦燦太過奪目,刺得她眼花。

蕭白夜見她注意力正方在宅子的布置之上,順手便重新貼上了禁制,眼下這座民宅,就似個金燦燦的囚籠,將二人困在其中。而後蕭白夜也不願浪費時間,囑咐了她幾聲,便進主屋煉化血魄珠去了。

葭葭一人在這宅子中百無聊賴的逛了數圈,才停下來,找了個地方修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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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月便過,葭葭從打坐中醒來,雖然因着獵天環的原因,世間靈氣濃厚程度已不是當年可比,可此地又因羽蘭城特殊的魔氣與靈氣相融合於空中,老實說,於道修來講,當真是不適合修鍊。

葭葭拖着腮幫子,無聊之下,便開始回憶着這一次與蕭白夜一道遊歷在外的點點滴滴,發現除卻開始之時,那處奇異之界帶來了不菲的收穫之外,剩餘的日子不外乎她在跟蹤蕭白夜。

其實,時至今日,葭葭仍有一種眼皮直跳的感覺卻說不清那不妥到底來自於何處,便端坐一處,靜靜冥思起來:到底是哪裡出的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