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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少秋想獨吞眾生意志,挑選的地方非常隱蔽。

以至於劍冢內的顧清月和凌波景並不知曉他已經死去。

兩人藏在角落裡,正在層層陣法之中密謀該如何殺掉盛汐。

凌波景一出生就是離恨城少主,前半生過得順風順水,未嘗敗績。

如今卻接連兩次輸在盛汐手上。

若說兩人第一次交手之時,盛汐是靠出其不意才僥倖贏他,那第二次兩人實打實地交手,凌波景輸得毫無還手之力。

即使這會兒坐下來複盤剛剛的戰鬥,凌波景也找不到破招的方法。

他的道心隱隱有所崩塌。

顧清月則更多的是恨意。

“阿景,清風劍派去傳播消息的兩個弟子沒有回來,估計是被他們抓住搜魂了,東南靈界才能知道我們的計劃。”

“他們早有準備,我們才會輸。”

“這次我們再多做點陷阱,一定能殺光他們!”

凌波景有所遲疑:“盛汐真的挺強的。”

“不止是她,和她一起來的那三個劍修都很厲害。”

“我估計曹冕凶多吉少。”

凌波景甚至懷疑沒有直接參戰的胡松遠等人同樣實力不俗。

只不過這些人的主要任務是救援,忙着去撈傅晉雲,才沒空跟他們交手。

顧清月跟盛汐交過手,知道她的能耐,但始終不願承認:

“那不過是他們人多勢眾而已,阿景,我們可還有底牌沒出呢!”

提起底牌,凌波景眸色一沉:“底牌只能用一次。”

這是他打算留着保命用的,不想這個時候就浪費。

說到底,凌波景還是有些輕視東南靈界的人,覺得他們殺不了自己。

顧清月不滿地蹙眉:“這一路上,我們見到了不少打鬥痕迹,但你可曾見到過東南靈界弟子的屍首?”

相比於正南靈界管殺不管埋的蠻橫,東南靈界還是講理的。

東南靈界無論正道還是邪道,殺完人、奪完寶,都會毀屍滅跡。

邪道是為了防止被人追蹤,正道是為了預防瘟疫蔓延。

像杭蘭芝心善,拿法器把對方轟成渣後,還體貼地將骨灰收起來,打算離開劍冢後歸還給正南靈界。

顧清月和凌波景一路上見到了一些灰,兩人都沒在意,一腳踩上去便走過了。

因為一直沒見到東南靈界弟子的屍骨,他們也能察覺到戰局不妙。

凌波景擰眉問顧清月:“你覺得該怎麼才能殺掉盛汐?”

顧清月一下沉默,她也想不出必勝的法子。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認真地加入討論,語氣深沉地說:“我覺得你們殺不了盛汐。”

兩人被嚇了一跳,紛紛催動防禦法器,才發現聲音的來源是一張通訊符。

這張通訊符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凌波景設下的防護陣法,裡面正傳來盛汐和蕭離洛幾人嘻嘻哈哈的聲音。

凌波景錯愕抬起頭,看到盛汐就站在陣法外沖他揮手:“嗨,手下敗將。”

“你怎麼會在這裡?”凌波景驚駭出聲。

盛汐同情地看着他:“年紀輕輕,你怎麼就老年痴呆,忘記我們在這裡比賽了呀?”

凌波景當然知道他們在比賽,只是心間太過恐懼,沒想到盛汐能夠悄無聲息地離他這麼近。

得虧謹慎起見,他還布置了防護大陣。

要不然的話,盛汐早就帶着那幾個劍修手起刀落,送他和顧清月歸西了吧?

“他們人多,別廢話了,直接上底牌。”顧清月說著便取出一座金色小塔。

金色小塔有七層,上面鐫刻有繁複的符文,隱約能從精緻的窗口中看到裡面有黑影在徘徊。

黑影時不時衝擊金色小塔,發出一聲聲悶響,但金色小塔紋絲不動。

齊念詫異出聲:“這是鎮魔塔?”

“是鎮妖塔。”飛花宗宗主糾正。

他們背靠魔族,怎麼敢用這種名字的法器?

當然得把鎮魔塔中的“魔”字改成“妖”字,才能不觸怒魔族。

顧清月取出這件法器,想來是要動真格了。

飛花宗宗主神清氣爽:“鎮妖塔里關押着兩隻妖獸的魂魄,一隻化神期,一隻合體期。”

梅長老大怒:“你們這也太作弊了吧?”

“你們也沒說不許啊?”飛花宗宗主睨了他一眼,洋洋得意。

合體期的威壓依稀從鎮妖塔中溢散出來,龍羽幾人修為低,下意識後退避開。

顧清月見狀勾起嘴角,直接催動鎮妖塔,放出其中的化神期妖獸魂魄。

那是一隻化神後期的融雪照月貓。

妖獸魂魄已經被煉化過,一出來便收顧清月驅使,直奔盛汐而去。

盛汐站在原地沒動,拍了下靈獸袋。

綠得發光的翡翠極地熊衝出來,直接將那頭衝到盛汐面前的融雪照月貓撞飛。

顧清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你怎麼可能還有一頭化神期妖獸?”

“不行啊?”極地熊一邊跟融雪照月貓交手,一邊沒好氣地反問顧清月。

抽空還強調了一句,“我才是小汐唯一的化神期妖獸!”

觀影台上的章魚哥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凌波景驅動腳下陣法,一道道鐵鏈與火龍撲向盛汐等人。

眾人四散分開,自覺攻陣。

顧清月死死盯着盛汐,沒敢上前,但狠話不停:

“你不止一頭化神期妖獸又如何?你現在就是還有十個化神期都沒用!”

“我這鎮妖塔里可封印着合體期的雙頭噬月蛇!”

她一手托塔,一手掐訣,鎮妖塔內竄出一道雙頭蛇影。

這條雙頭蛇神魂的身形極為高大,兩個三角腦袋高高豎起,睥睨地掃視全場。

尾巴卻依舊被困在鎮妖塔里,可見還受顧清月挾制。

“就是你把本大爺喊出來的?”雙頭蛇兩個腦袋同時開口,居高臨下地望着顧清月。

與它如此近距離接觸,顧清月心中本能地驚懼。

她強忍害怕,恭謙道:“晚輩想與前輩做一個交易,只要前輩殺了那些人,晚輩便放您出來。”

雙頭蛇眼前一亮:“此話當真?”

“當真,晚輩可以發心魔誓。”顧清月當即便高抬右手,對天發誓。

心魔誓對她沒用,顧清月才不怕食言。

雙頭蛇並不知道此事,信以為真,殺氣騰騰地望向盛汐幾人。

它嗤了一聲,有些驚訝:“就這幾個小鬼,你一個元嬰期大圓滿,居然要本大爺出手?”

顧清月臉色一僵,咬牙道:“前輩別小看他們,他們不弱的。尤其是那個叫盛汐的,手段更是詭譎。”

雙頭蛇蔑笑:“一個鍊氣二層的小鬼,也值得你如此忌憚?”

盛汐配合地嘆息:“誰讓顧清月太弱了呢?”

顧清月惱怒:“你少嘴硬!前輩,殺了她!我放你出去!”

雙頭蛇對視一眼,朝盛汐衝去:“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別怨本大爺!”

盛汐嘖了一聲,貼上加速符飛身後退,順利避開對方的攻擊。

雙頭蛇撲了個空,詫異不已:“你到底是什麼人?”

盛汐嘿嘿一笑:“你也可以稱呼我為‘干九頭蛇’。”

“什麼玩意兒?”雙頭蛇沒聽清,就見盛汐從須彌戒里掏出一面通體漆黑的鏡子。

“乾爹,小零食吃不吃?”盛汐對着鏡子問。

百無聊賴躺在湖面上的相柳瞬間來到鏡面旁,咧嘴一笑,露出兩枚尖尖的蛇牙:

“乖女兒,我聞到了雙頭噬月蛇的味道,在哪兒呢?”

“這東西味道挺鮮的,就是數量少,乾爹殺幾條給你嘗嘗。”

盛汐將黑蛇鏡一轉。

相柳看見了雙頭噬月蛇,雙頭噬月蛇也看見了相柳。

霎時間空間內爆發出相柳放肆的笑聲:“哈哈哈哈!”

同一時間,雙頭噬月蛇終於明白盛汐那句“干九頭蛇”是什麼意思,扭頭就跑!

娘的相柳吃蛇的啊!

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吃相柳的乾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