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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黑蛇王很窮,借故抓到盛汐和淵羨後,一度想用他們去換靈石,但不養家的諸翼並不知道家裡條件艱辛。

這條敗家蛇絲毫沒把盛汐的話放在心上,拿到紙筆就刷刷寫了一份價值一萬上品靈石的欠條。

他將長長的蛇身盤起,豎起上半身,細長的尾巴拍在雪地之上。

積雪被拍碎,發出簌簌聲響。

諸翼高昂着頭,一副“好好伺候本太子,回頭有重賞”的豪邁模樣,張開嘴巴等盛汐投喂。

溫哲明先前為諸翼診治過,知道他身體的真實狀況,提醒諸翼:“你現在能自己吃飯,用不着張着嘴等人喂。”

諸翼底氣十足地用尾巴拍了拍地上盛汐還沒來得及收起的欠條,眼神睥睨。

本太子可是欠錢買的服務,你們對本太子尊敬一點。

見盛汐還不投喂,諸翼不耐煩地用尾巴拍地,催促盛汐搞快點。

潘懷咬着塊西瓜,白了他一眼:“感覺他好欠揍啊。”

雖然沒有證據,但呂想覺得他快被揍了。

盛汐數着數,從火鍋中撈起一碗價值一萬上品靈石的肉。

作為一個在海底撈打過工的社畜,盛汐服務態度絕佳:“請問太子爺需要什麼蘸料嗎?”

“我們這兒有牛肉醬、沙茶醬、蛋黃醬……還有蔥姜蒜醋、蚝油、香油、香菜……”

盛汐拿出一個木質小柜子,裡面整齊排放着各色味道鮮美的調料罐,光是聞見就勾得人飢腸轆轆。

諸翼第一次吃火鍋,光是聞見空氣中濃郁的牛油火鍋香氣便垂涎三尺,更別說裡面蘊含著的豐富靈氣。

他自己不會調蘸料,便用尾巴尖指了指盛汐面前的蘸料盤。

本太子跟你吃同款。

“好勒,您稍等,這就調配。”

盛汐會意,正要給諸翼調配蘸料,淵羨走了過去。

“小師妹,我來。”

有人幫忙幹活,盛汐自然不會拒絕,把手中的碗碟交給淵羨。

“大師兄,我這個蘸料盤裡有三勺牛肉醬、兩勺沙茶醬,一勺醋……”

盛汐還沒說完,就看見是淵羨舀了三勺醋,直接倒在裝有一萬上品靈石妖獸肉的碗中。

正在吃瓜的蕭離洛忽然一個囉嗦。

有殺氣!

不等他尋找殺氣來源,淵羨端着被香醋浸滿的各色肉塊,掐住諸翼的下頜,不顧諸翼的掙扎,直接將滿碗醋和肉灌進諸翼嘴裡。

他面無表情,不像是打擊報復,也不像是在對付敵人,只像是單純在喂蛇。

諸翼卻毛骨悚然。

他好像犯了個大錯。

可他錯在哪裡???

諸翼拚命掙扎,細長的蛇身在雪地上轉出一個又一個的弧度,愣是沒能掙脫開淵羨的手。

直到所有食物都被迫咽下,淵羨才鬆開他。

因為泡了太多的香醋,完全嘗不出妖獸肉原本的美味。

反倒是滿口蛇牙都彷彿被醋泡軟了,連牙床都酸軟無力。

“哈哈哈哈……”言澈笑出了聲,“活該!讓你指使我小師妹!”

諸翼想瞪他,一睜眼就看到淵羨冷然的面容,他一下又慫了。

細長的黑蛇委屈巴巴地把自己團成一團,盤在小木凳上,彷彿一個編織精美的草編蒲團。

有些靈植燙一下就熟了,直接能吃。

有些妖獸肉則需要燒一會兒,才能熟透。

盛汐往空掉的火鍋里添了一把菜,露出營業微笑:“請問太子爺還要吃點什麼嗎?”

剛剛被強行灌下的妖獸肉,雖然口感差了一些,但裡面的靈氣並沒有溢散。

只是片刻的功夫,諸翼便感覺到它們在不斷補充自己流失的靈力。

這些靈力有助於他恢復修為,諸翼本能地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他又感受到背後望過來的冰冷目光。

諸翼一個激靈,火速用尾巴捲起小几上的筷子,強烈表示他能自己吃飯。

“真是孺子可教。”盛汐讚賞地看了諸翼,一眼給淵羨豎起大拇指,“大師兄,辛苦你教導了。”

淵羨冷然的面容緩和了三分:“不辛苦。”

雪洞內若有若無的殺氣消散。

蕭離洛抱着劍,一頭霧水。

諸翼感覺自己總算是從鬼門關前撿回一條命,舉着筷子要去夾菜,卻被盛汐拍開。

諸翼不解地望向她。

盛汐笑眯眯地拿出紙筆:“剛剛欠條上的一萬靈石已經花光了,現在你還倒欠我小料費和服務費。結清這筆欠款之前,本店有權拒絕您繼續消費。”

諸翼:“???”

一萬上品靈石就那麼一碗肉?

因為太過震驚,以至於在場諸人都從他的蛇臉上看出諸翼在質問盛汐是不是開黑店的。

盛汐有理有據:“鍋里煮的極地雪牛是元嬰期妖獸,一頭元嬰期妖獸的價格是八千萬上品靈石。”

“我給你分的一塊肉,怎麼也算得上八千萬分之一吧?收你一塊上品靈石,我還是友情價呢。”

諸翼有點懵,綠豆大的眼睛裡露出清澈的愚蠢。

啊,竟然是這樣嗎?

他居然又誤會了盛汐!

他真是該死!

潘懷連連感嘆:“小汐果然好善良一姑娘。”

胡松遠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一頭完整元嬰期妖獸屍體的價格,的確在八千萬上品靈石左右。

可那是包含了內丹的價格。

光這一枚內丹就價值千萬靈石。

骨骼和皮毛都是煉製丹藥和法器的絕佳材料,同樣價格不菲。

較真起來,元嬰期妖獸身上最不值錢的就是那些肉。

現在他們單純只是吃肉,這筆賬根本就不是這麼算的。

看潘懷以盛汐剛剛說的標準,在那邊掰着手指頭算自己要給盛汐多少伙食費,胡松遠捂住了臉。

沉默片刻,他壓低了聲音,語重心長地叮囑潘懷:“二師弟,以後家裡管賬這事,你千萬別沾手。”

潘懷家裡是做生意的,雖然比不上無涯閣富可敵國,但在當地也是有名的新起之秀,家業不小。

這一代就他一個獨子,以後家業肯定是要交付給潘懷。

潘懷覺得師兄還挺心疼他:“大師兄,家裡的生意都請了專人打理,我煉丹之餘管管賬沒什麼的,這又不累。”

胡松遠:“不是累不累的問題,我是擔心你把家底賠光。”

潘懷:“???”

他如此天才,大師兄為何如此杞人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