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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出走多年的大兒子好不容易才回來,李靈石一家三口都有不少話要跟蕭離洛講。

問完正事之後,盛汐幾人便先告辭,留下蕭離洛跟家人團聚。

回到客舍,盛汐拿出黑蛇鏡,乖巧地沖鏡子里喊道:“前輩,我來看你啦。”

相柳依舊停留在距離鏡面很遠的湖泊之中,盛汐只能依稀看到一個小黑點。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一條鱗片閃爍着異樣光華的粗壯蛇尾從湖面下鑽出,重重拍打在湖水之上,濺起無數水花。

水花傾瀉在鏡面之上,順着光滑的鏡面緩緩流下,模糊了鏡面。

這下,盛汐連相柳化作的小黑點都看不見了。

這蛇氣性也太大了吧?

到現在還在emo呢。

這都多久了?

“前輩,不要這樣自怨自艾。生活還是美好的,只要好好努力,總能看到希望的!”

“年輕蛇要對生活充滿希望!”

盛汐用領導式發言使勁鼓勵相柳,但毫無作用。

陷入emo的相柳無法交流,見相柳始終沒有反應,盛汐講完那些沒用的屁話之後,無奈地把黑蛇鏡揣進須彌戒里。

顧屹山還在閉關,同樣問不到答案,盛汐把主意打到了水驚羽身上。

她把富貴兒從安水山秘境中接出來,與富貴兒大眼瞪小眼。

富貴兒伸長了脖子:“呱。”

盛汐帶着防毒手套的手把它拉長的身子摁回原地:“不要吵,幹完活就給你吃的。”

富貴兒:“呱呱。”

盛汐:“別催,影響我思路了。我這不是正在想該怎麼跟水驚羽前輩寫報告嗎?”

難得主動去找水驚羽,她得拿出點誠意才方便從水驚羽那邊打探情報。

可惜盛汐手上的消息不是不能告訴水驚羽的,就是她說了水驚羽也不敢聽的。

真是讓人為難。

要不她給水驚羽編一套七宗合體期的消息?

反正水驚羽也沒有辦法驗證,說不定把水驚羽哄高興了後,還能幫嚴倩重塑身軀。

盛汐鬥志昂揚地掏出紙筆,打算編好了就去找水驚羽。

富貴兒趴在她手邊的桌子上,轉着腦袋四處尋找食物。

忽然,富貴兒豆大的眼睛中散發出綠色的光芒。

它張開嘴巴,屋內響起水驚羽的聲音。

“丫頭,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盛汐詫異,富貴兒怎麼跟個智能手機一樣,她念叨什麼,就給他推送什麼?

盛汐乖巧道:“我正在編——”

“編?”水驚羽剛聽到這個字,就忍不住極為惱火地提高音調,打斷了盛汐還說完的話。

嘴快了。

盛汐輕輕拍了下自己的嘴,義正詞嚴道:“我正在編纂整理七宗的宗門大事記,試圖從中推斷出有關各宗合體期修士的信息。”

水驚羽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這丫頭辦事不利,打算編一套謊話來敷衍他呢。

“整理得怎麼樣了?”水驚羽問。

因為還沒編出來,盛汐只能說:“剛開始整理呢,還沒找到有用的信息。”

水驚羽不滿她的辦事速度:“讓你看點資料,又不是讓你去查資料,怎麼這麼慢?”

盛汐搬出自己做社畜時沒學會,猝死穿越後才領悟到的打工人的絕活——一定要讓老闆看到自己的努力!

“前輩,這些資料都是我費千辛萬苦才找到的。我一個鍊氣二層,不吃不喝,夜以繼日地查資料,好多次都神識耗盡,疼得我腦袋都要炸了,你怎麼還凶我?”

水驚羽忽然覺得自己又好不是東西。

沉默片刻,他緩和了語氣:“那你什麼時候能查完?你大師兄呢,他是金丹期,神識比你強,讓他來。”

大師兄是全問心宗最實誠的崽,讓他來編謊話,那不是為難他淵大羨嗎?

“前輩,您是不是忘了我大師兄是個劍修?劍修能有多少神識?”

水驚羽不上當:“那他好歹也是金丹期,神識總歸比你這個鍊氣二層強。趕緊讓他來跟你一起整理資料,七天之內把有用的信息告訴我。”

壓榨她一個還不夠,居然連大師兄也要被一起壓榨。

盛汐好討厭這種垃圾老闆:“七天太短了,來不及。”

“來不及就給我抓緊點!好了,就這樣,我七天之後再聯繫你。”

眼看水驚羽布置完任務就要掛斷通訊,盛汐連忙喊住他:“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您彙報。”

“什麼事?”水驚羽不耐煩地問。

“曾經有兩位大乘期仙尊交手,導致日月城現在日月同天的奇異景象。其中一名據說是錦嫿仙尊,您知道另外一位是誰嗎?”

盛汐故意說錯名字,試探水驚羽對此事的知情程度。

水驚羽沒察覺到陷阱,糾正盛汐:“在那兒動手的不是錦嫿,是錦菡。她就死在那裡。”

盛汐一驚:“錦菡當年是在日月城殺天道的?”

“你小點聲!”水驚羽被嚇了一跳,厲聲呵斥盛汐,火速開啟護法殿內的防護陣法。

盛汐內心翻江倒海,像是被一雙看不見的手反覆翻攪。

錦菡曾經試圖在這裡擊殺天道,但功虧一簣。

隕落之前,她將自己煉製成了護住整個東南靈界的大陣。

所以,當初並非是兩位大乘期修士交手,才導致此地空間撕裂,形成了三個連在一起的秘境。

而是大乘期的錦菡和天道交手,雙方殘留的力量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才有如今的日月同天。

那當初悄無聲息出現在李家家主床頭,授意他前來發展日月城的高階修士,會是誰?

是錦菡這一方的,還是天道那一方的?

“前輩,您知道李家為什麼要將日月城當做無涯閣的總部嗎?”盛汐問。

“這我怎麼知道?” 水驚羽的聲音輕了些,提到與天道有關的事,他就忍不住不安,一心想要掛斷電話。

偏偏盛汐問個不停:“天道那麼厲害,有沒有在日月城留下什麼後手呀。”

“我!不!知!道!”水驚羽一字一頓地強調。

他恨不得從富貴兒嘴裡鑽出去大聲告訴盛汐,有關天道的事別來問他。

盛汐又是失望又是委屈:“前輩,這還沒到兩個月您就來找我,我還以為有好重要的事跟我說呢。結果您什麼都不知道?”

水驚羽冷哼一聲:“天道的事,本就不是我等能夠置喙,我為什麼要知道?而且說是兩個月後,你到點就會準時聯繫我嗎?”

“會的,我發誓!”

水驚羽嗤了一聲,雖然一個字都沒說,但每一個氣音都代表着他對盛汐的不信任。

要不是手上無人可用,他真想跟盛汐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