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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茶了。

這茶里茶氣的水準,至少是大宗師級別啊。

軒轅明鏡還教他這個?

林番的心裡很不爽。

明明是唐匪強行帶走了余百年,打傷了余家的眾多保鏢,厲重山還在醫院搶救生死未知自己是來討要一個說法和公道的。

現在唐匪向嚴文利道歉,說自己沒有把事情辦好,給院長招惹來麻煩,那自己的行為就變質了。

誰是麻煩?什麼是麻煩?

他這麼一道歉,自己倒是成了跑到監察院來興師問罪的惡人。

嚴文利是監察院的院長,不管他現在心裡怎麼想,現在都得站在為他辦事的下屬一邊。

領導不能扛事,是會損壞領導威嚴和在下屬心中地位的。

更何況嚴文利原本就是站在唐匪那邊,自從自己來了之後就一直冷嘲熱諷的,好像自己是他的政敵仇寇似的。

果然,嚴文利抬起手掌向下壓了壓,出聲說道:“坐,坐下說話。”

“是。”唐匪恭敬的坐了下來,屁股挨着沙發的一角。

林番看到唐匪這幅恭謹小心的作派,在心裡冷笑不已,當你面對余家保鏢和余百年的時候,一言不合就開打,把人的樓頂都給打出一個大窟窿

那個時候你怎麼不知道害怕?

“這不怪你。”嚴文利乾瘦的臉上露出和藹慈祥的笑容,出聲安慰道:“什麼事情都不做,就什麼事情都不錯。想要做事,就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和阻礙。”

“伱帶着搜捕令過去找余百年,請他過來配合咱們監察院開展工作。有理有據,合法合規可是有些流氓惡棍竟然辱罵監察院,甚至對咱們的檢查員動粗”

“這是什麼行為?”嚴文利用眼角的餘光瞥了林番一眼,視線再次落在了唐匪臉上,出聲說道:“這是挑釁監察院權威和司法公正的惡行,這是惡意阻撓監察院正當行使檢查和審訊的違法犯罪行為.”

“搜捕令上面有監察院大印和我本人的簽字,我作為監察院的院長,有責任維護監察院的聲譽和威嚴這次也就罷了,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就把主犯和從犯一起帶回來。”

“.”林番的臉色難堪之極。

嚴文利是在暗示他們這次只帶回來一個余百年,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們就把所有的參與者一起帶回來。

“外面都說咱們監察院的大門進來容易,出去很難。那就讓他們看看,咱們監察院的工作能力和辦事效率。”

“我們是監察院,如果連自己的臉面都維護不了,那還怎麼代天巡狩為國除奸?”

嚴文利轉過身來看向林番,皮笑肉不開的說道:“秘書長,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林番自然不會回答嚴文利的這個問題,他的每一句都是意有所指,每一個問題都是在捅他們的刀子。

軟硬兼施,威脅的手段都用上了。

怎麼?他們以為余家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不成?

可是,讓林番難以理解的是,嚴文利的動機是什麼?

嚴文利是國主的心腹,是鍾道隆一手提拔起來的監察院院長。

他之所以有個「瘋狗」的綽號,一是指他辦案足夠的「瘋狂」,另外也有罵他是國主「忠狗」的意思。

而余家和皇室不僅僅是聯姻關係,而且是親密無間的戰鬥夥伴。

不然的話,鍾道隆也不會把鳳凰城的管理交給他的大老闆余成海的手裡。

他們原本應該是一路人,嚴文利為什麼要咬着余家不放?

還是說,他得到了上面的授意?

想到這種可能性,林番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得厲害。

臉上卻沒有任何異樣,擺着那幅沒有什麼感情的撲克臉說道:“嚴院長,我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余百年被抓了,我受市#@長的委託來這裡了解一下情況。”

“當然,市#$長也沒有干涉你們監察院辦案的意思。我過來之前,他和我打過招呼,如果余百年當真犯了法,該怎麼關怎麼關,該怎麼判怎麼判。余家任打任罰。”

“如果余百年是當真被冤枉的,也請監察院在查清案情後,能夠儘快的把人給放出去。”

“老太爺也在關注着這件事情,他的身體不好,看不得家裡的孩子受苦要是當真鬧出個什麼意外,那大家就不好收場了。嚴院長,您覺得呢?”

林番也有樣學樣的拋出一個問題後,沒有等待嚴文利的回答,而是站起身來,把西裝紐扣給扣了起來,出聲說道:“我就不打擾嚴院長的工作了。你們忙。”

說完,轉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秘書長,我送送你。”嚴院長坐在沙發上,並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不用了。”林番像是知道嚴文利的態度似的,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不過,鄭健鋒是嚴文利的秘書。

領導不願意做的事情,他得做。

領導不願意得罪的人,他得得罪。

他快步跟在林番的身後,代替嚴文利把「客人」給送了出去。

等到林番離開之後,唐匪看向嚴文利,佯作生氣的說道:“這個林番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威脅咱們監察院,威脅院長把我們監察院當什麼地方了?”

嚴文利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看向唐匪問道:“你知道他說的老太爺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唐匪出聲說道。

“余家家主,已故皇后餘思凝的父親,兩位皇子和公主殿下的外公,也就是咱們國主的岳丈.國主對余老太爺非常尊重,倘若他當真被你給氣出個三長兩歹,恐怕我們還真不好收場。”

唐匪一臉驚愕,說道:“院長也扛不住?”

“扛不住。”嚴文利乾脆利落的說道。

“國主呢?”

“怕是也扛不住余百年是國舅爺,也是余老太爺的兒子。如果他跑到鳳凰宮去要人,國主都得賣他這個面子。那個時候,我們就不得不交人了。”

“那怎麼辦?”唐匪問道。

嚴文利端着威士忌抿了一口,看向唐匪問道:“你有幾分把握?”

“什麼把握?”

“你現在還在和我裝傻?”嚴文利被唐匪的話給氣樂了,出聲說道:“我頂着這麼大的壓力和得罪余家的風險來支持你,你不給我一個說法?”

唐匪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看着嚴文利說道:“余百年涉案,如果就這麼把他放了,那線頭就斷掉了”

“你覺得余百年是不是被冤枉的?”

“他一定是被冤枉的。”唐匪出聲說道:“就像他說的那樣,他沒有動機,而且做事的手法太粗糙。”

“如果是余家出手,完全可以做的更好,而且我們找不到任何的證據。”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余百年,藏納兇手的房子是他的,恰好他在三個多月前還給kk公司轉過賬.誘導性太明顯了。”

“三個月?”

“是的,三個月。”

嚴文利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出聲說道:“可是,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開始調查魯雲航的案子.”

“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唐匪看向嚴文利,擺出一幅虛心求教的模樣,出聲說道:“三個月以前,我甚至都還沒有進入監察院,也沒有正式接手魯雲航的案子。”

“那個時候,余百年名下的公司給殺手公司打了一筆錢你說他們和這樁案子沒有關係,可這筆錢確實是他們打過的,而且是案子還沒有調查之前就打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