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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府的日子,隨着清韻身子越來越沉,也越來越平靜。

平靜的日子,清韻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看奏摺。

知道清韻無聊,楚北把奏摺搬到內屋,一邊看奏摺,偶爾歇息的時候,就陪她說說話,有時候還會詢問她。

清韻是賢惠的,看着小山高的奏摺,楚北一坐就是許久,實在不忍心,就拿了奏摺幫着看着。

起初只是幫着把奏摺區分開,有時候一件事,好幾個大臣會寫奏摺發表意見,比如彈劾哪位大臣,御史台能送七八分奏摺來,夾在一堆奏摺里,有時候看了別的,拿了一本,又是彈劾的。

清韻看兩眼,就幫忙分開,如此一來,楚北看奏摺,處理起來速度就快了許多。

區別奏摺很快,清韻坐在一旁很無聊,就拿了奏摺幫着看了。

她不是純古代大家閨秀,這些朝堂大事,她也是能說上幾句的,比如修建河提,挖渠引水,幫着出了不少的主意。

尤其是那年年夏天就會發洪鬧水災的地方,清韻更是關心,她笑道,“這些地方,十年里有七八年會出現水災,種的那些糧食,收成有時候還不到三成,年年靠朝廷賑災也不是個辦法,我看不如明年就直接免了這裡的賦稅吧,讓每家每戶,出一個月的勞動力,讓工部出個章程,開春了就着手挖一條引水渠道出來,雖說不能全部緩解了災情,好歹能提高點收成。”

楚北伸手,接過清韻遞給他的奏摺,他道,“洪山縣,我記得父皇兩年前曾經讓工部挖過渠道,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不了了之了,回頭我問問。”

清韻關係過的地方,楚北格外的重視。

他一重視,工部就更看重了,這可是未來的儲君,當皇帝的,在初登基時,總是格外的勵精圖治,為了能青史留名,後人稱一聲明君,後來,習慣了當皇帝的滋味,顧不得後世人看他的眼光,及時行樂,這才走到了昏君一列。

宸王如今還不是皇上,只是監國,就更要做出點名堂來了,他如此重視,工部要是敢馬虎,沒準兒宸王就拿工部立威了。

幾乎是命令下達的第二天,工部就將洪山縣歷年來的水利方面的資料送到了宸王府。

楚北是沒什麼時間看這個,都是清韻在研究。

兩年前,皇上的確讓工部在洪山縣組織人開挖渠道,可是洪山縣多山石,開挖起來就格外的費力,朝廷給的錢財不足矣支撐耗費,就停工了,打算等明天國庫充裕了,再撥給洪山縣一點。

清韻看到這個,腦子裡就一個想法,“石頭阻攔,不能炸開嗎?”

楚北看着她,問道,“怎麼炸?”

青鶯在一旁,嘴快道,“用油炸嗎?”

原諒她吧,炸東西,她只聽說過用油。

清韻,“……。”

清韻就給楚北解釋了下什麼是炸彈,楚北聽得眼睛都亮了,激動的問道,“真的有這樣的東西?”

清韻兩眼輕翻,“我騙你做什麼?”

想到炸彈的用途,清韻覺得她愚蠢了,她居然沒想到把炸彈用於戰爭上!

只是她對炸彈的了解並不深,只知道用硝石、硫磺和木炭來制的,也知道大約的比例,但具體怎麼制,她是不知道的。

不過,就是這樣,也足夠楚北興奮的了。

他望着清韻,問道,“你是從哪兒知道火藥的?”

清韻最害怕的就是楚北問這話了,不過她有辦法糊弄過去,她道,“**,自然是醫書里記載的,有大夫在煉製藥丸時,出現了差錯,把一間屋子都給炸飛了,命名為**,威力無窮,因害怕記載在醫書里,為有心人所用,危害他人,所以並未詳細記載,又擔心流傳不下去,所以記載了主要部分,供人專研。”

清韻這樣解釋,楚北不疑有他。

他已經決定讓人研製**了。

用**開鑿渠道,倒是能行,只是如今在打仗,就算有**,也要用於邊關,便問清韻可還有別的辦法。

清韻想了想道,“我倒是還知道一個辦法,就是一塊巨石,先用火燒,再用冷水澆,會變得很脆弱,輕輕一敲便碎了,用於挖掘渠道,應該也行。”

楚北驚詫,他還不知道這樣能使石頭變的脆弱。

**一時半會兒還見不到,但是火燒石頭,他還是能辦到的,他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楚北吩咐下去,很快,幾個暗衛就抬了塊大石頭進院子,又從廚房搬了不少乾柴火來,點了火燒起來。

等木材差不多燒完,幾桶冷水澆下去,一陣煙衝起來。

衛律拿了鐵錘過來,動了動手腕,用了三分力氣砸下去。

啪嗒一聲傳來。

一塊大石頭在鐵錘下,瞬間四分五裂了。

衛律驚詫,“真的碎了!”

衛馳瞥了他笑道,“王妃說的,還能有假?”

衛律尷尬的看着清韻,清韻笑道,“管用就好,這些都是從書上看到的,我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如今確定了,可以讓人送到洪山縣去。”

工部得了吩咐,趕緊去辦這事。

楚北的心思就放在了**上,從軍中挑了兩個官兵,分成二十組,研究**。

人多,又有清韻提供的大方向,研製起來就事倍功半了,唯一不好的就是研究時,出現意外,炸死炸傷了不少人。

這也讓楚北看到了炸彈的威力。

這邊,楚北高興不已。

那邊三皇子出了事。

皇上去了邊關,楚北讓三皇子和周梓婷搬到封地去住,山高皇帝遠,三皇子在封地上做什麼,還真沒人管的到。

再加上楚北又要監國,沒想到三皇子居然擅自離開了封地,去了邊關。

他怎麼想的,大約能猜到幾分。

皇位他大概是沒什麼希望了,他沒少幫安郡王對付楚北,還曾經和楚北爭過皇位,雖然那時候大家以為大皇子死了,還是皇上給了他三分希望。

可畢竟是有雄心的人,誰願意守着封地,做一個閑散王爺,整日遊手好閒,在吃喝玩樂中度日?

三皇子就想去邊關了,現在還不是楚北當皇帝,他去邊關,是去盡孝心,幫皇上分憂,只要皇上不責怪他,楚北還能把他怎麼樣?

在軍中,最容易和將軍結交了,再立份功勞,皇上給不了他皇位,總能給他一個像模像樣的官做做吧?

三皇子想的很好,也容易實現,可惜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縫。

為避人耳目,三皇子只帶了十幾個親信趕赴邊關,路上遇到了大雪阻路,他急於趕赴邊關,所以冒雪前行,然後倒霉的,遇到了雪崩。

那些親信都被大雪淹沒了,當時三皇子騎馬走在前面,後面的親信也沒看見,被從山崖兩邊滾下來的雪給阻攔了,前面看不清楚。

出了這麼大的事,親信嚇壞了,當即告訴當即的府衙,組織人營救三皇子。

要是人真的埋在雪裡,那是必死無疑。

府衙官員怕啊,三皇子路過他們管轄地,他們並不知情,不然要差人護送三皇子到下一個州郡,否則是要擔責任的。

這不,趕緊寫了奏摺呈報朝廷。

然後,三皇子的事就瞞不住了。

雲貴妃聽到這消息時,直接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就去找皇后鬧了,大有跟皇后拚命的架勢,她認定皇上根本就沒想過送三皇子去封地,是皇后慫恿的,要是三皇子還在京都,他怎麼可能會出事。

她就三皇子一個兒子,要是三皇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也不活了。

雲貴妃的鬧騰,清韻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三皇子擅自做主去邊關,在半路上出了事,這也能怪皇后?

如果是皇后慫恿三皇子去的,她怪皇后還說的過去,三皇子擅自離開封地,就已經犯了國法了好么!

當初逼她和楚北去封地的時候,怕是忘記了,如今怪起皇后了,倒是理直氣壯。

清韻身子沉,沒法進宮,只能幫皇后調製了去傷疤的葯,雲貴妃一抓狂,把皇后的手抓了兩道長長的血痕出來。

楚北雖然監國,但後宮的事,他是不能插手的。

皇后把雲貴妃禁足在宮裡,可雲貴妃在後宮的勢力不小,她要真的出寢宮,還真沒丫鬟攔的住。

皇后念在三皇子如今生死未卜的份上,憐惜她兩分,一次兩次鬧她忍了,第三回再鬧,皇后讓人摁着雲貴妃,打了她二十大板。

挨了板子,躺在床上不能動,人不老實,也老實了。

以後再鬧,還繼續打。

三皇子可能出事了,這事非同小可,在百官看來,比起當初送清韻去南楚,只大不小。

畢竟王妃沒了,還能有許多的王妃。

三皇子沒了,就沒了。

再加上楚北也要避嫌,免得有人懷疑他趁機除掉三皇子,所以給皇上送了信去告知他三皇子的事,另外派宣王去找三皇子。

宣王妃和雲貴妃是同胞姐妹,派宣王去找三皇子,再合適不過了。

再說,信送到皇上手裡的時候,皇上剛好打了個勝仗,不少將軍奏請皇上獎賞將士們,宰牛殺羊,好好慶祝一番。

皇上也比較熱衷於這事,都要答應了。

這奏摺就送到皇上手裡了。

看到奏摺,皇上當時沒了好心情,那些大將軍們哪好意思在三皇子可能出了事的情況下,還繼續請皇上犒賞將士們?

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那些將士們在心底埋怨三皇子,好好的在湖州待着不好嗎,非得要到邊關來。

戰死沙場就算了,這在來邊關的路上死了,這不鬧笑話嗎?!

還把他們好好的宴會給攪合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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