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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太爺官復原職,不僅對江家是好事,對侯府來說更是好事一樁。w?ww.`

江老太傅的門生,遍布京都,被貶之前,是能和鎮南侯、獻老王爺以及興國公抗衡的存在,可見其在朝中的影響力了。

安定侯府和鎮南侯府聯姻,侯爺又是江老太爺的女婿,安定侯府就等於有了兩大靠山。

只要大皇子安然無恙的活着,安定侯府幾乎能在京都橫着走了。

這樣的大喜事,如何叫人不高興?

老夫人高興壞了,當即叫人備下重禮,要去江家道賀。

侯爺攔下她道,“道賀的事先不急,皇上在這時候恢復江老太爺的官職,必定大有深意,我先去江家一趟。”

說著,侯爺起身要走。

清韻站起來道,“父親,我和你一起去。”

侯爺頓住腳步,望着清韻。

清韻端莊明艷的臉上,寫着堅決,不容回絕。

侯爺還真的沒有回絕,帶着清韻一起去江家了。

雖然江家是清韻的外祖家,但是她現在身份很奇葩,不宜外出,不過侯爺同意,老夫人也就沒說什麼了。

周梓婷站在一旁,看着清韻的背影有些走神,心底還有些羨慕妒忌,如果她也有這樣一個勢力龐大的外祖家就好了。

坐上馬車,很快就到江家了。

江家門前,來了不少軟轎,大門前,還有幾位穿着官服的大臣。

其中有幾個侯爺還認得,正是江老太爺的門生。

瞧見侯爺來,那些個大臣笑的那叫一個殷勤,和侯爺稱兄道弟。

江家總管左右招呼,為難道,“諸位大人先回去吧,我家老太爺這會兒正頭疼着呢,不見外客。”

那些大臣就道,“恩師為何頭疼。可否要緊?我等能否幫着排憂解難?”

四五位大人,你一句我一句,江總管都頭疼了。

侯爺見了直搖頭,他邁步朝前。.?`直接進了江家,清韻尾隨其後。

侯爺和那些大臣身份不同,他是江家的女婿,半個江家人,他能進江家而不被阻攔。那是理所應當的事。

往前走了幾十步,便瞧見江大老爺走過來,他臉色有些複雜。

侯爺見了就詫異道,“岳父恢復官職是好事,怎麼他頭疼,你也愁眉苦臉的?”

江大老爺苦笑道,“父親恢復了官職是好事不錯,可皇上在恢復父親官職的同時,丟給父親一大難題。”

“什麼難題?”侯爺更詫異了。

能讓江老太爺頭疼的難題肯定不一般,縱然是當年被罷官。他都雲淡風輕。

江大老爺無奈道,“皇上讓父親給二皇子講課。”

侯爺心底一震。

他儒雅溫和的臉上,像是一碧如洗的天空,忽然間捲起詭異濃雲,壓抑的人連呼吸都繃緊了。

他雖然猜到皇上這時候恢復江老太爺官職,肯定是有緣故,卻沒想過,皇上讓江老太爺給二皇子授課。

皇上這是要江老太爺扶持二皇子?

難道大皇子真的……

侯爺不敢想,江大老爺道,“父親在外書房。他讓我去請鎮南侯來,我就不陪你去了。”

江大老爺走後,侯爺朝外書房走去。

書房前守着的小廝,瞧見侯爺和清韻過來。連忙叩門道,“老太爺,侯爺和表姑娘來了。”

“讓他們進來。”

侯爺和清韻近前時,正好聽到江老太爺說這話。

小廝推開門,彎腰道,“請。”

侯爺邁步進屋。清韻緊隨其後,就像是侯爺的小尾巴。

書房內,江老太爺坐在花梨木椅子上,他跟前是一寬敞的書桌。

此刻上面有些凌亂,都是一張張的紙,上面零星寫了幾個字:鎮南侯、興國公、獻老王爺、二皇子、安郡王……

江老太爺應該是在分析局勢。??.??`c?o?m?

侯爺和清韻上前,給江老太爺行禮。

江老太爺的臉色前所未有的肅然,是清韻從沒見過的江老太爺。

侯爺眸光掃了遍書桌,沒有說話。

江老太爺手裡拿着一張紙,寫着三個字:大皇子。

他望着侯爺道,“聽說了皇上讓我給二皇子授課的消息了?”

侯爺老實的點頭,“方才聽舅兄說了,小婿摸不透皇上此舉的深意。”

江老太爺搖頭一笑,“皇上到底還是當年那個叱吒風雲的三皇子殿下,掩起利爪將近二十年,隨便一出手,就將朝堂攪的天翻地覆,至於深意,我勉強也只能猜到一二。”

“請岳父指教,”侯爺虛心求教。

江老太爺把手中紙張放下,道,“關鍵還在大皇子身上。”

現在還不知道大皇子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如果大皇子真的出事了,那皇上讓他給二皇子授課,顯然是存了扶持二皇子的決心,另外就是通過他的手,保住鎮南侯府。

這些年,二皇子和安郡王其實是同一戰線的,雲貴妃和太后更是親如母女。

二皇子雖然沒有明着和大皇子爭鬥,卻也沒少幫安郡王,算是和鎮南侯府為敵了。

如果讓鎮南侯扶持二皇子,他不會甘心。

可有他從中遊說,鎮南侯或許會放下架子,真心扶持二皇子,就算不扶持,至少不會打壓。

雲貴妃的娘家勢力也不小,皇上存心扶持二皇子,讓他和安郡王相爭,二皇子和安郡王必定決裂。

安郡王的勢力必定會削弱,此消彼長。

那時,二皇子和安郡王爭鬥,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要是大皇子遇害,是安郡王背後動的手腳,或許二皇子還有把柄,他要是抖出來,幫大皇子報仇,扳倒安郡王,這皇儲之位非他莫屬。

若是大皇子還活着,皇上此舉的目的,應該只是找個借口,讓他官府原職。另外給雲貴妃和太后一點教訓,讓她們為了儲君之位反目。

以前有大皇子擋路,就算皇位不給安郡王,也輪不到二皇子。

他不敢奢望。或許有過奢望,只是不敢表露,現在皇上給了他奪儲的希望,他還會隱忍,處處以安郡王馬是瞻嗎?

別人有。不如自己有。

半個月時間,足夠二皇子和安郡王反目了。

侯爺聽着,連連點頭,然後道,“知道大皇子是否還活着,岳父才好出手。”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江老太爺要是教了二皇子,就等於是捆在了二皇子那條船上。

這一步,要是踏了出去,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可現在皇上都要江老太爺給大皇子授課了。江老太爺若是借故拖延,拖上七八天都行,可要是拖延半個月,只怕二皇子該不滿了。

為了藉助江老太爺的勢力,二皇子肯定會隱忍,可這根刺會一直卡在二皇子心裡頭,將來二皇子羽翼豐滿了,這根刺就會成為江家的禍根。

皇上這是給江老太爺出了難題啊,也難怪江老太爺會頭疼了。

清韻站在一旁,道。“外祖父讓舅舅去找鎮南侯,就是想知道大皇子是不是還活着?”

江老太爺嘆息,“就怕什麼都問不出來,反倒要挨打。”

當初。侯府把沐清凌嫁給定國公府大少爺,至少無性命之憂,他都心如刀絞,何況是外孫兒遇害?

就算他知道大皇子出事的消息,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到最後,他不會認的。

而他,直接了當的詢問,無疑是將鎮南侯鮮血淋漓的傷口剝開,在上面撒鹽。

他還真怕鎮南侯一個忍不住滅了他。

“其實挨打也不錯,”清韻忍不住咕嚕道。

她說的小聲,江老太爺沒聽見,但是侯爺聽見了。

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從他女兒嘴裡說出來,侯爺的震驚可想而知了。

“不可胡說,”侯爺大聲道。

清韻,“……。”

親爹啊,她只是小聲嘀咕了一句,說過就算了,你這樣一大聲,這事還怎麼過去?

父親是故意的!

江老太爺望着清韻了,笑道,“有話不妨直說。”

清韻只搖頭,打死她也不開口了。

侯爺就笑着把清韻賣了,“清韻說挨打也不錯。”

江老太爺詢問鎮南侯大皇子是不是出事了,被鎮南侯氣頭上打了兩拳,身受重傷,十天半個月不能面聖很正常。

不面聖,就不能給二皇子授課,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關係就暫時不能確定了。

拖到半個月後,不就知道大皇子是不是還活着了?

那時候,江老太爺不是不願意教二皇子,實在是心有餘力不足,二皇子就是要怪,也只能怪鎮南侯,怪不到江老太爺身上。

清韻這主意有些大逆不道,不過江老太爺卻笑了,到底是他親孫女,有手段,也夠狠,“主意倒是不錯,不過讓外祖父挨鎮南侯的拳頭,外祖父過不了心裡那一關,誰知道那老小子出手有沒有分寸,沒得真把外祖父給打殘了,外祖父是文臣,用的都是儒雅手段。”

清韻有些凌亂,在她看來,手段就是手段,還分什麼粗暴和儒雅啊?

能行得通的就是好手段。

清韻有些凌亂,在她看來,手段就是手段,還分什麼粗暴和儒雅啊?

能行得通的就是好手段。

清韻望着江老太爺道,“其實,要清韻說,事情沒有外祖父想的那麼複雜,皇上下了聖旨,讓您教二皇子,你只是聽命行事,聽皇上的總不會有錯吧,再說了,楚大少爺和楚二少爺都尊你為師,先來後到,二皇子勉強排第三,就算大皇子還活着,江家只要和鎮南侯府同氣連枝不就行了嗎?”

江老太爺聽得眼前一亮,點頭道,“接著說。”

清韻聳肩一笑,“外祖父大可以認二皇子為徒,不過他要排第四,他有三個師兄。”

聽清韻說完,江老太爺思岑了幾秒,便站了起來,他捋着鬍子,雙眸泛光道,“清韻不說,我還沒想起來,或許這才是皇上真正的目的所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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