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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馳頭皮一緊,連忙道,“慧凈大師也是一番好意。”

要是三姑娘真的六月初六嫁給爺,她現在已經是楚家大少奶奶了,爺從楚大少爺躍身一變成了大皇子,那他們豈不是從夫妻變成了表弟和表嫂的關係了?

現在雖然三姑娘還是聖旨賜婚給楚大少爺,可好歹是未嫁之身,尤其是她出嫁之時還狂風亂作,楚大少爺當眾拋下花轎離開,說她和楚大少爺命中無緣,大家都相信啊。

以此為由,讓皇上解除婚約,完全有可能。

慧凈大師算是幫了爺和三姑娘一個大忙了,人人都敬仰他,怎麼能抽他呢?

屋外,青鶯和喜鵲守在門前,頻頻往屋內張望。

喜鵲有些不安道,“真的不用進屋嗎?”

屋子隔音很差,加上清韻說話聲又很大,兩丫鬟聽得清楚着呢,守門是擔心別的丫鬟靠近。

青鶯坐在那裡,她綉着荷包,道,“你別管那麼多,你要很閑,就幫我添兩針。”

只要楚大少爺還活着,她就放心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成了大皇子,可人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再說了,方才姑娘和她們都嚇壞了,明明還活着,為什麼不先告訴姑娘一聲呢,被姑娘打也是活該。

再再說了,她還聽姑娘說過一句打是親罵是愛呢,還有古話說的,床頭打架床尾和。

多說多錯,不說不錯,衛馳勸不了清韻,又不敢把雞毛撣子搶走,更沒膽子留下來欣賞爺挨打的情形,只能縱身一躍,怎麼進屋怎麼走了。

屋子裡,只留下清韻和楚北。

轟走了衛馳,清韻打算好好的折磨下楚北,讓他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讓他知道不信任她是怎麼樣的下場。

可是一回頭,就見楚北笑看着她。

清韻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見到楚北眸底的笑,清韻就火大。手裡的雞毛撣子又舉起來了,“你還笑!”

楚北眸光上移,清韻隨着他往上看,後知後覺的發現腦袋上頂了根雞毛。

清韻臉大窘,磨牙道。“不許笑!”

話還沒說完,只見楚北眉頭一皺,身子一閃,就到清韻跟前了。

清韻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攬在了懷裡。

清韻快哭了,她就說哪裡不對勁,衛馳是站在楚北身後的,她和衛馳說話,應該和楚北背對背才對,可是她轉身。就見到楚北對他笑,她的銀針壓根就沒定住他,那她打了他那幾下……

正想着呢,就聽到耳畔有利箭破空聲,隨即砰的兩聲傳來。

博古架上一隻上等的紅玉花瓶炸開了,碎片四濺。

清韻被這一幕嚇住了。

等她回過神來時,只聽院子里有打鬥聲傳來。

不過很快,打鬥聲就沒了。

楚北把清韻抱在懷裡,他眼睛從一地的碎片落到一高几上的百合花上。

原本該潔白無瑕的百合花,此刻已經枯萎。漆黑一片,半點也看不出它原來的容貌。

清韻倒抽了一口氣。

這毒性之猛烈,哪怕沾上半點,也會沒命。

衛風進屋來。請罪道,“屬下無能,讓那小丫鬟咬舌自盡了。”

“小丫鬟?”聽衛風說刺客是個小丫鬟,清韻眉頭一沉。

衛風點頭,“是個小丫鬟,方才還聽青鶯喊她棗兒。”

清韻心沉了沉。

棗兒是大夫人給她挑的陪嫁小丫鬟。進泠雪苑時間不久,但很引人注意,因為她手腳麻溜,喜歡幹活,不論誰有事要她幫忙,她從不推辭,甚至還會和人搶活干,泠雪苑上上下下都很喜歡她。

卻沒想到這樣一個她都打算用心扶持的小丫鬟,竟然身懷武藝,還要殺她?!

清韻覺得背脊發涼,一直以來,衛馳都是在屋後守着她,卻沒想到青天白日,前院射來猝了劇毒的暗箭。

她更沒想到這樣一個危險的丫鬟,她還很欣賞。

可是,她有一個疑問,之前丫鬟有那麼多機會能殺她,為何要等到今天?

清韻抬眸看着楚北,“她是要殺你?”

棗兒是別人派來的卧底,目的不在她,應該在鎮南侯府,那誰派來的,不言而喻,不是興國公府,就該是安郡王了。

可是誰也沒想到楚大少爺會死,大皇子會安然無恙的活着。

她嫁進鎮南侯府是沒希望了,可大皇子卻是讓她主子頭疼的人。

殺了大皇子,不僅能讓安郡王沒了心頭大患,還能讓江老太傅和鎮南侯徹底反目。

就算江老太傅扶持二皇子,鎮南侯府也不可能支持二皇子了。

這一招,可謂是釜底抽薪。

她就說了,離楚北越近,麻煩就越多,果不其然吧。

正想着呢,就聽耳畔傳來楚北的醇厚的說話聲,“你不打算給我上點葯嗎?”

清韻望着他,“上藥?”

楚北的眸光落到雞毛撣子上。

清韻臉微微紅,他根本就沒有被她的銀針扎住好不好!

更何況,雞毛撣子打人,就算再用力,又能重到哪裡去,還上藥?

果然做了大皇子,人都嬌貴了嗎?

“嗯?”楚北望着清韻道。

清韻沒好氣道,“連銀針都扎不透,皮厚成這樣,還需要用藥嗎?”

楚北,“……。”

“我身上穿了金絲軟甲,但是腿上可沒有,”楚北撫額道。

上回他匆忙離京,外祖父知道大皇子出事了,怕他也遭遇不測,把從不離身的金絲軟甲脫下來,讓逸郡王帶給他。

他今兒原打算還給外祖父的,外祖父沒要,只道,“你穿着吧,我和你舅舅多少也安心些。”

今天要不是這金絲軟甲,他和清韻必死無疑。

清韻推他離開道,“你快走吧,我這泠雪苑還不知道有多少姦細,你留在這裡不安全,對了,光有金絲軟甲還不夠,回頭再弄條金絲軟褲穿。”

楚北聽得失笑。

金絲軟甲可不是菜市場上的菜,隨隨便便就能買到,就他身上這件,還是舅舅在戰場上,從北晉威遠大將軍的兒子身上脫下來孝敬外祖父的,當年北晉要求給端敏公主做陪嫁,外祖父都沒給,他現在穿在身上,都心愧不安。

楚北站着不動,清韻那點力氣,在他眼裡根本就不夠瞧。

他來泠雪苑,是讓清韻消氣的,這會兒清韻氣像是消了不少,倒是丫鬟的洪福了,但該解釋的不能少。

“我還有幾句話,說完再走不遲,”他聲音柔和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