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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梓婷也直抖肩膀。

要說她還真是佩服三表妹,就算現在的大皇子是楚大少爺,可到底沒有昭告天下,只是傳聞,過不多久,他就要迎娶周二姑娘做大皇子妃了,她不急的跳腳,還有心情品茶賞花,真是有夠沉得住氣的。

尤其逸郡王還打着楚大少爺臨終所託的幌子,要娶她過門,她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她來了半天,她竟然都沒問一句,她都懷疑她是不是天生不知道什麼是着急了。

知道清韻和沐清凌要說些體己話,周梓婷很識時務的走開片刻。

等她走了,沐清凌握着清韻的手,聲音有些哽咽道,“都說大皇子就是楚大少爺,我也不知道真假,他又要娶周二姑娘了,你將來……。”

清韻反握着沐清凌的手,笑道,“大姐姐,我知道你關心我,你放心,不論是現在,還是將來,我總會過的很好的。”

沐清凌也分不清清韻說這話,是真有那份自信,還是只是為了寬她的心,她不好說些喪氣話,只能點頭。

看着沐清凌眸底的祈盼,清韻神情也有些飄忽了。

她好像對楚北過於自信了,他能不能說服右相解除婚約還未可知呢。

要是右相不同意,也無可厚非。

畢竟周二姑娘也無辜。

這會兒,他應該到右相府了吧?

右相府。

遠遠的就瞧見兩隻石獅子蹲伏在路邊,雕刻精美。威武雄健,叫人望之生畏。

相府朱紅大門,飛檐斗拱。鎏金匾額在陽光照耀下,閃耀着光芒。

楚北騎在馬背上,他穿着一襲錦袍,衣冠楚楚,劍眉星眸,玉質金相,姿容傲絕。渾身散發著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

“是大皇子!”相府門前迎來送往的小廝身子一怔,驚呼道。

兩小廝還以為大皇子是路過,可是見楚北在相府大門前勒住韁繩。兩小廝趕緊上前請安。

請安之後,其中一小廝領楚北進府,另外一小廝則飛奔去稟告右相。

大皇子大駕光臨,右相本應該親自到門前迎接。只是楚北來的突然。右相府事先毫不知情,又不敢讓大皇子在右相府大門前等着,只能一邊派人通知右相,一邊領楚北進府了。

再說右相,正和右相夫人商議周二姑娘嫁給大皇子的事。

右相夫人高興的眉飛色舞的,嘴角的笑,癟都癟不下去。

之前還擔心大皇子出事了,女兒下半輩子不知道如何安身好。誰想到大皇子不僅回來了,還安然無恙。想想那半個月的擔心,寢食難安,右相夫人真想把那些散播謠言之輩抓起來吊打一頓泄憤才好。

女兒出嫁是一輩子的大事,又是嫁給皇子,這喜宴自然不能馬虎。

只有十八天籌備,右相夫人擔心會不夠,有些着急呢。

正商議着,外面一小廝飛奔進來,來源就道,“相爺,大皇子來了,說是有事找您商議!”

右相正在喝茶,聞言,手中茶盞虛晃了下。

右相夫人笑道,“大皇子有什麼事需要和相爺商議的?”

按理,大皇子應該騎着高頭大馬前來迎親才對,這時候來,有些不合禮數。

不過大皇子登門,誰也不敢慢待,

右相趕緊放下手中茶盞,起身邁步出了屋。

等他緊趕慢趕到前院時,楚北正在喝茶。

他連忙進屋,行禮賠罪道,“不知大皇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大皇子恕罪。”

楚北坐在那裡,不疾不徐的把茶盞放下,道,“是我來的突兀,右相何罪之有?”

說著,他眼睛從屋子裡小廝身上掃過。

右相連忙擺手,讓那些小廝都退出去。

等人都走了,右相才望着楚北道,“不知大皇子忽然來相府,可是有什麼急緊之事?”

楚北請右相坐,右相不敢和楚北平起平坐,只坐在右下手位置。

楚北望着他,笑問道,“京都這些天的流言,右相可曾聽聞?”

右相連忙道,“聽聞了一二,不過臣並未放在心上。”

衛風站在一旁,他面色冷峻,聽右相這麼說,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

不愧是右相,說話當真是玲瓏,爺想說服他,怕是沒那麼容易啊。

楚北嘴角上揚,勾起一抹笑,恍如罌粟綻放,他朱唇輕啟,徐徐道,“方才右相問我來相府可是有什麼要緊之事,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是來請右相解除大皇子和周二姑娘婚約的。”

楚北這話說的極具巧妙。

他來找右相,是退大皇子和周二姑娘的婚約,而不是他和周二姑娘的婚約。

他這也算是在右相面前坦然承認,他就是楚大少爺了。

右相在心底輕輕一嘆。

方才來的路上,他就猜到大皇子來找他,大約是為了婚約一事,他還祈盼是他想多了,如今真聽到,心底還真不是滋味兒。

他站起身來,惶恐道,“可是小女德行有失,惹怒了大皇子?”

聽右相問這話,衛風就在心底大叫一聲:狐狸啊!

爺都委婉的說了,他是楚大少爺,右相揣着明白裝糊塗,當不知道,爺提退親,他就反思周二姑娘是不是德行有失,要是德行有失,退親那他可能無話可說,要是賢良淑德,那爺退親可就太傷人了。

楚北聽得一笑,他知道右相不是什麼簡單角色,能在朝堂上做到一二品大員的,就沒一個簡單的。

朝堂傾軋,爾虞我詐,能立於不敗之地,還步步高升的。十有**都是老奸巨猾。

楚北望着右相道,“周二姑娘性情敦厚,淑慎謙恭。能被皇上挑選為大皇子妃,德行自然不必說,我也知道貿然退親,有損周二姑娘閨譽,我不想傷及無辜,右相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右相坐在那裡,神情有些複雜。但沒有說話。

楚北也沒有說話。

屋子裡,很安靜,安靜的都有些可怕了。

半晌之後。楚北站起來,朝右相作揖道,“還請右相成全。”

右相哪裡敢擔大皇子的大禮啊,連忙扶着他。道。“大皇子這不是為難我嗎,我實在沒那個膽量求皇上收回賜婚聖旨,讓天下人以為我看不上大皇子,眼高於頂,還有瑜兒,她並無過錯……。”

右相要扶起大皇子,可是他用了力,都扶不動大皇子。

他又不能收回手來。任由大皇子給他行禮作揖。

大皇子行禮,就跟長跪不起一樣啊。這不是在逼他答應嗎?

右相頭疼的緊,他多希望來的是鎮南侯,或者是楚大老爺,他們同朝為官,有話好說。

大皇子和他是君臣啊,說話處處受拘束,他根本放不開,有些話,他根本就不敢說嚴重了,他很清楚,安郡王鬥不過大皇子的。

且不說大皇子機智過人,還有皇上呢,雖然不知道這麼多年皇上為何那麼怪異,處處受太后壓制,可皇上要是真想立大皇子為太子,十個太后壓他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