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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建榮被警龘察好說歹說的送老了。

劉圌偉鴻站在預審室門口,望向屋內的幾個犯罪嫌疑人。

夏寒這一趟去久安,一共抓了四個犯罪嫌疑人回來,粗略一看,都比較年輕,最大的一個估計也不超過三十歲,年紀最小的那個也就十八圌九歲的樣子。其中那個年紀最大的,留着短平頭,三角眼,臉相圌奸詐,身材體格倒也不算瘦小,看上去比較孔武有力。雙手被反銬在背後,並不畏懼,瞪着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劉圌偉鴻等人,眼裡凶光閃爍。

“開始審問吧!”

劉圌偉鴻掃了幾眼,對夏寒說道。

“好!”

夏寒隨即做了安排。

浩陽市公龘安局預審股的民圌警,早就得到了夏局長的電話指示,人手安排得足足的,局長一聲令下,立即行動,將三名犯罪嫌疑人分別押走,單獨審訊。

“書記,這個傢伙叫邵明正,是久安市有名的流氓頭子,好幾條街的混混都叫他老大!”

夏穴指着留在預審室內的那個三角眼男子,低聲對劉圌偉鴻說道。

“好,我們就審他。你們主審,我旁聽。”

劉圌偉鴻點了點頭。

夏寒和龍宇軒合計了一下,決定夏寒和兩名民圌警留下來審問邵明正,龍宇軒去審問另外一名犯罪嫌疑人。這個案子既然是劉圌偉鴻親口安排的,現在劉圌偉鴻又親自到了公龘安局,自然是當做最重要的案子來辦。政法委書記和公龘安局長一齊出馬。

嚴格來說,政法委書記主要是起個協調公檢法司的作用,並不在第一線“作戰”。但龍宇軒本就出身於省公龘安廳,乃是老資格的公龘安幹警,經驗豐富無比,親臨一線,自然誰也不會感到意外。

預審室內,除了邵明正,還有五人。

劉圌偉鴻、夏寒和兩位審訊的民圌警,以及一位站在邵明正身邊看守他的民圌警。這五人包括劉圌偉鴻在內,一個個俱皆是雄赳赳的漢子,看來夏寒壓根就沒打算給邵明正搞什麼懷柔的心理戰術,一上來就擺出了硬碰硬的架勢。

根據夏寒這麼多年跟犯罪分子打交道的經驗,對於一些“智慧型”的罪犯,固然要使用懷柔戰術,迂迴前進,尋求突破。對邵明正這樣的流氓地痞,卻是沒有必要了。

這些傢伙,平日里好勇鬥狠,對付他們最有效的戰術就是:你比他更狠!

這些混賬,歷來是吃硬不吃軟的。你跟他一軟,他就當你好欺負。

“部明正!抬起頭來!”

夏寒瞪着審訊椅內坐着的邵明正,厲聲喝道。

“警官,不要那麼凶,我抬着頭,看着你呢!”

邵明正看上去也是個久經風浪的,懶洋洋地靠在椅子里,歪着頭,斜乜着夏寒,滿不在乎地說道。尤其那聲怪裡怪氣的警官,估計是在香港警圌匪電視劇裡面學來的。

邵明正穿着件短袖體恤,裸圌露在外的兩條胳脖上,密密麻麻地紋着兩天青龍的圖案。一般來說,流氓混混紋身的不少,有紋老鷹的,有紋老虎的,也有紋龍的,還有在胳膊上紋六個莫名其妙的“忍”字的。但想邵明正這樣,兩條手臂全都紋滿圖案的,倒是不多見。正因為這兩條青龍,顯得邵明正身上的匪氣特別濃厚。

“老實點,坐端正!”

夏寒又是一聲大喝。

“哎坳,對不起,警官,我坐不端正。我生來就是這樣子坐的,加上昨晚上被你們打傷了,渾身都痛得厲害,就更加坐不端正了......”

夏寒才說了幾個字,此人便長篇大論,滿嘴流氓匪腔,絲毫也沒將夏寒放在眼裡。

劉圌偉鴻雙眉微微一蹩。

他第一眼就看出這個邵明正臉相圌奸詐,不像是個只會好勇鬥狠的“純流氓”,聽了這個對答,證實了劉圌偉鴻對邵明正的判斷是比較準確的。

邵明正說話皮裡陽秋,很顯然是想要將“刑訊逼供”的罪名先給警方安上去。

“邵明正,放老實點,這是我們浩陽市公龘安局的夏局長!”

坐在夏寒身邊的一名預審警龘察輕輕一拍桌子,怒聲說道。

“喲,局長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不過夏局長,我就有一點不明白了,我是久安人,從來沒到過浩陽,你們浩陽的警龘察,憑什麼到久安去抓人啊?你們這樣子搞,不合規矩吧?”

公龘安局長的大牌子,絲毫也沒嚇住邵明正,依舊陰陽怪氣地說道,眼裡甚至閃過一抹挑釁的神情。這個傢伙,看來不僅僅是個流氓頭子,對體制內的事情,尤其對公龘安局的地域管轄原則,好像也知道一些。一上來就反客為主,指摘浩陽市公龘安局程序上的錯誤。“只要你是在華夏國的領十!犯罪,華夏國的任何一個警龘察,都可以抓你!”夏寒冷笑道:“你必須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的罪行,爭取寬大處理。頑抗到底的後果,就是死路一條!”

邵明正依舊毫不在意地說道:“夏局長,別拿死來嚇我。別看我不是警龘察,這些年也是刀山上滾過來的。我這身上,光刀疤就有十幾道,早死過好幾回了。我看你們就不要費心了,我不是浩陽人,你們無權抓我,也無權關我!你們還是馬上把我放了的好,不然,我會告你們的!”

“你圌媽圌的,你囂張個屁啊!信不信老圌子整死你!”

一旁看守邵明正的那個警龘察,再也忍耐不住,不待夏寒繼續發問,揪住邵明正的短平頭就狠狠搡了一把,怒氣沖沖地喝道。

這個警龘察,乃是最早跟着夏寒在浩陽市公龘安局治安大隊混的小兄弟,如今也是治安中隊的中隊長了,不是夏局長親自出馬審訊犯人,他也不可能在這裡充當一個“看守”!眼見得這個流氓在夏局長面前如此囂張,簡直氣壞了,忍不住就動了手。不過馬上就回過神來,有點不安地望了劉圌偉鴻一眼。

今天不比平日,市委書記親自在座呢!

劉圌偉鴻臉色平靜,沒有任何表示。

那個警龘察心裡才稍稍一安。

邵明正卻殺豬般地嚎叫起來:“警龘察打人了,打死」人了......救命啊,你們刑訊逼供,我要去告你們......我伯伯是邵令紅,是省委的書呃”......”

最後這句話,卻是讓在座的警龘察都略略一驚。

省委黨群副書記邵令紅的大名,大家自然都是聽說過的。邵令紅確實是久安人,在久安工作過很長的時間。這個邵明正,也許真是邵令紅的侄子,或許是堂侄之類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這樣氣焰萬丈。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管你伯伯是誰,你犯了罪,就必須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一直默不作聲的劉書記終於開口了,緩緩說道,聲音很是平淡。

“我呸!你們什麼也別想問出來......警龘察打人了,刑訊逼供了,我要去告你們!”

邵明正果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誰的賬都不買,兀自扯直了脖子,在那裡大喊大叫。

夏寒忽然就笑了,譏諷地望着邵明正,很不屑地說道:“邵明正,你儘管叫。告訴你,這是在浩陽,不是在久安。你說我們刑訊逼供,你有什麼證據?嘿嘿,好,很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拽得很。這浩陽的流氓混混,都被老圌子抓得差不多了,好久沒有遇到一個像樣點的玩意。你繼續拽!人民民龘主專圌政的手段,就是為你這種人準備的。哈哈,叫,繼續叫,大聲點!看你有沒有本事,讓久安那邊的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