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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小車將強子和小娃送走,劉偉鴻和鄭曉燕這才走了過來,和鄭廣義田興凱見禮。

“鄭書記,田書記!”

鄭廣義點點頭,淡淡地答應了一聲。

田興凱卻是不能如此拿捏,主動向劉偉鴻伸出了手,微笑說道:“劉局長,你好!”

“爸,再叔叔。”

鄭曉燕的稱呼,卻又不同。

鄭廣義上下打量着女兒的裝扮,眉頭緊緊擰了起來,顯見得極其不悅。瞧瞧這身裝扮,哪裡像是國家部委的副處級幹部,簡直就是一個***。

成何體統!

貌似這種變化,是鄭曉燕去了國資辦之後才發生的。以前鄭曉燕雖然也很胡鬧,但一直都是走的“精緻路線,”豪門少奶奶氣質十足。這才和安宗林離婚幾天,竟然就化身為***了?

看來多半還是受了劉家二小子的影響。

瞧劉偉鴻的裝扮,不也是個大學生模樣么?

堂堂副廳級高幹,當真胡鬧!

這樣不踏實的人,也就洪副總理會用他吧。

原本劉偉鴻下午去他辦公室,當面交給他那個賬本,並且明言會向洪副總理求援,從國家審計署派人下來審計安北市幾個破產大中型企業的財務情況,鄭廣義對劉偉鴻的觀感,已經發生了變化。

此人只是外表年輕,真正面臨大事的時候,還是能夠拿得定主意,處理手法也相當老到。

現在剛剛發生一點改變的觀感,自然又打回原形了。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畢竟沉穩不足。

不過當此之時,鄭廣義自不會勃然作色。

眼下可不是發脾氣的時候。

“劉局長,怎麼回事,說說吧。”

鄭廣義隨即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雙眉也舒展開來,望着劉偉鴻,淡然說道。

劉偉鴻微微一笑,望了鄭曉燕一眼。

鄭書記有鄭書記的體統,劉局長可也有劉局長的規矩。這個時候,劉偉鴻可不會像個下屬幹部一樣,恭恭敬敬向鄭廣義彙報剛剛發生的情況。

這個彙報的工作,理所當然要由鄭曉燕來完成。

督察局劉局長,也不是誰都可以指使的。

“爸,是這樣的.“......”。

鄭曉燕便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爸,田叔叔,安北的治安狀況,確實很糟糕。這個韓永光,大家都叫他韓七爺,有個外號,叫做‘鎮關東’。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有點不理解。一個流氓團伙的頭目,怎麼會這樣囂張,橫行霸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看到這位羅局長,我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哼,堂堂副市長兼公堊安局長,就好像是黑社會頭子家養的一個打手,他過來出警,竟然帶着幾十個流氓,比他帶來的警堊察還多。簡直是不可思議。有這樣的公堊安局長,難怪就有這樣無法無天的流氓惡霸了。”

鄭曉燕口齒伶俐,譏諷地說道。

羅長安面如死灰,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事實如此,被抓了現行,他能有什麼話說?

鄭廣義冷哼一聲,正要開口,好幾台小車又從那邊馬路上疾駛而來,當先一台大奧迪,掛着省委二號牌照,乃是省長高樹山到了。

正在外圍執行警戒任務的武堊警戰士毫不客氣地將省委二號車攔了下來。

廖總隊疾步走了過去,制止了武堊警戰士。

不過大奧迪並未再開過來,高樹山直接從車裡走了下來。緊隨其後的也是兩台烏黑的大奧迪和幾台進口小車,從前面兩台大奧迪上走下來的,是省委副書記兼安北市委書記魏根龍和安北市長趙建輝,另外還有幾名領堊導幹部模樣的人,估計是市裡的其他頭頭。

春城大酒店發生了這樣的驚天大案,安北市的流氓頭子,企圖強搶省委書記的女兒,那是何等的令人震驚,高樹山魏根龍等人得到消息,自然要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一個個神情嚴肅。

高樹山大步向前,魏根龍趙建輝等人緊隨其後。

“鄭書記,興凱同志。”

高樹山來到面前,沉聲打了個招呼。

“省長來了。”

鄭廣義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並不和高樹山握手。

眼下,鄭廣義同志也可謂是“苦主,”自然不能喜笑顏開。

田興凱本來想上前與高樹山握手的,見了這個架勢,也便不好動作,只能和高樹山點頭

為禮。如果這個事情,只是牽涉到了鄭廣義的女兒,或許還好辦一點。嚴肅查處韓永光這批流氓惡霸和羅長安等充當保護傘的公堊安幹警也就是了,鄭廣義身為遼中省委書記,總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臉上無光嘛!

但現在,劉偉鴻也牽涉其中,那就很不好辦了。

先不說老別家的大牌字,單是劉偉鴻本人的身份,也已經十分的了不得。國資辦督察局事實上的一把手,洪副總理欽點的“先鋒大將,”前往遼中調查了解國企改制的情況,卻差點被黑社會份子打了,壓是肯定不能壓的,沒的惹得洪副總理雷霆震怒,親赴遼中來抓典型,卻又怎生了局?

如何處置此事,確實需要慎重再慎重,三思而後行。

這已經不是一起簡單的刑事案子了,牽涉到了很高層面的政治博弈和利益糾葛。

田興凱雖然是省委政法委書記,外打定主意做“旁觀者,”絕不胡亂拿主意。這個主意那不得啊,一不小心拿錯了,後果實在太嚴重。

鄭廣義嚴厲的眼神,隨即落在了市委書記魏根龍和市長趙建輝的臉上。

“根龍同志,趙市長,我真是沒有想到,安北的治安狀況,糟糕到了如此地步!流氓惡霸,當眾欺負婦女,無法無天。市公堊安局局長出警,帶的竟然是幾十個流氓。簡直是天方夜譚,聞所未聞!咱們安北,算是開了先例了!”

儘管是在威怒之下,鄭廣義講話還是很注意技巧,稱魏根龍為“根龍同志,”稱趙建輝為“趙市長”。畢竟魏根龍是省委副書記,位高權重,和趙建輝不在一個檔次之上。

魏根龍和趙建輝神情尷尬,不住點頭,魏根龍連聲說道:“鄭書記,我們檢討我們檢討,都怪我們的工作沒有到位,才會發生這種惡性案件......我們一定加強對公堊安機關的整頓,加強治安管理,堅決打擊流氓惡霸的囂張氣焰!”

鄭廣義哼了一聲,說道:“根龍同志,這個事情,確實值得好好反思一下。為什麼在我們安北,堂堂的省會城市,竟然會發生這種情況?找看很有必要好好查一查了!”

“是的是的,鄭書記,我們一定嚴查,對於任何犯罪分子,都絕不姑息遷就,堅決一查到底。”

魏根龍忙即說道。

鄭廣義又掃視了一下全場,雙眉緊蹙,說道:“興凱同志,馬上清場,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傢伙都帶走,先關起來,好好查一查,把他們所犯的罪行,都查清楚了,嚴肅處理。”

“是,鄭書記!”

田興凱情不自禁地立正答道,隨即對廖總隊下令。

“廖總隊,把這些傢伙都抓起來,全部押到省廳去,讓省廳的同志處理這個案子。”

既然案件涉及到了安北市副市長兼公堊安局長羅長安,此案自然要由省廳親自偵辦。

“是!”

廖總隊舉手敬禮。

“領堊導,領晨.“我要申冤我要申靈......”。

正當廖總隊準備下令清場之時,春城大酒店門口,忽然響起了馮淑梅的哭喊聲。

馮淑梅一邊叫喊,一邊噗通跪倒在地,連連向這邊磕頭。

“怎麼回事?”

鄭廣義的臉上,再次籠罩上了一層寒霜。

“馮大姐,請你過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劉偉鴻忽然開口了,高聲說道。

不待劉偉鴻吩咐,鄭曉燕已經大步走了過去,拉起了馮淑梅,扶着她走了過來。大庭廣眾之下,馮淑梅當眾下跪申冤,傳揚出去,影響很不好。

“馮大姐,這是省委書記,這是省長,是咱們遼中最大的領堊導,你有什麼情況,可以當面向他們反映。”

鄭曉燕扶着馮淑梅來到鄭廣義面前,低聲說道。

“書記,省長,我......我要申冤......”。

馮淑梅連聲說道,膝下一軟,又要跪下去,被鄭曉燕拉住了。

“同志,你有什麼困難,都說出來吧,我們一定為你解決。”

鄭廣義緩和了一下臉色,溫和地說道。

“書記,省長,我,我愛人杜海,被他們抓走了......”。

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自然讓領堊導們莫名其妙,如墮五里霧中。

鄭曉燕低聲說道:“馮大姐,你不要急,慢慢說,把情況都說清楚。”

“啊,好的好的,好......是這樣,我是安北第二重型機械廠的工人,我愛人杜海,也是二重的,工程師,他,他前不久向國務院來的這位領堊導檢舉揭發了廠里的一些經濟問呢......”,說著,馮淑梅指了指劉偉鴻:“剛才,剛才有人告訴我,我愛人剛剛被一些人抓走了,就是那幾個人抓走的,他們打擊報復......”,馮淑梅又指了指蹲在那邊的馬猴:“我愛人以前就被他們打傷了,都還沒好。現在不知道被他們抓到哪裡去了。書記,省長,求求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愛人,他,他不是壞人,他不是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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