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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燃一直等在不遠處,見林嶼走了,他才敢上前。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家總裁的臉色。

“總裁,晚宴主辦方派了小艇過來,說咱們可以隨時上船。”

“不去了。”冷宴最後看了一眼林嶼的背影,“回家。”

“是。”李燃也看了眼林嶼,便趕緊跟着冷宴離開。

他其實不太理解。

那天看了林嶼的病歷之後,自家總裁對這個冷太太的態度似乎不太一樣了。

但是,自家總裁對娶林美芝的事兒,也沒有要改主意的意思。

路上,冷宴不解的開口,“你說林嶼為什麼放棄治手?”

他真的想不通。

畫畫是林嶼的夢想,她為什麼放棄?

不再畫畫,丟掉工作,她以後怎麼養活自己?

這女人簡直一點腦子也沒有。

“……”李燃還是第一次被總裁問這麼私人的問題。

他硬着頭皮猜測,“可能太太不想接受您的幫助吧。”

“愚蠢!”冷宴下了結論。

李燃快速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男人,又大着膽子開口,“總裁,您……還打算跟太太離婚嗎?”

冷宴閉上眼睛,聲音平靜的響起,“不然呢?”

“……”李燃無語:那你管人家治不治手!!!

冷宴再次開口,“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啊?”李燃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只是覺得總裁好像開始關心太太了。”

“這不是關心。”

冷宴睜開眼睛,看向後視鏡,正好跟李燃四目相對。

李燃嚇的趕緊目視前方。

“不管怎麼說,她被害是因我而起,我不想欠她的。”

回到別墅之後,王芸趕緊迎了上來。

“先生回來了,您吃飯了嗎?需要我煮點夜宵嗎?”

此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不用。”冷宴換了鞋準備上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他又叫住了王芸,“你給我煮一碗銀耳粥吧。”

“是。”王芸轉身進了廚房。

冷宴上樓換衣服,他想起,從前回來晚了,林嶼給他煮過銀耳粥。

應該是晚上沒吃飯,他忽然有點餓了。

他下樓沒等多久,王芸的銀耳粥便煮好了。

“先生慢用,小心燙。”

冷宴嘗了一口,便皺着眉頭放下了勺子。

“味道不對!”

“啊?”王芸立刻緊張起來,“是太甜了嗎?”

冷宴冷着一張臉,“你問一下太太,她會做。”

“……”王芸沉默了一下,先不說現在幾點了,不過是一碗普通的銀耳粥,她難道不會做嗎?

冷宴抬頭看了過去,補充了兩個字,“現在!”

“好。”王芸不敢忤逆,趕緊當著冷宴的面打了林嶼的電話。

甚至識趣的打開了免提。

冷宴滿意的閉着眼睛,靠在了沙發上。

林嶼回到金鎖鎖那,兩人剛洗漱完準備睡覺,就接到了王芸的電話。

“喂?芸姨,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兒嗎?”

“不好意思,太太,打擾你休息了。”

王芸無奈的看了一眼罪魁禍首。

“太太,有點事兒我想問問你,你知道銀耳粥怎麼做嗎?”

“銀耳粥?”林嶼覺得莫名其妙,這麼簡單的東西,王芸不會做?

她耐着性子說了一遍。

跟王芸的做法沒有區別。

王芸又看向罪魁禍首,見對方依舊閉着眼,便只好道謝,又掛了電話。

“先生,那我再去做一碗。”

王芸覺得這通電話打的莫名其妙,去了廚房,她立刻又給林嶼發了信息解釋。

【太太,實在是不好意思,是先生說我做的銀耳粥不對,我這才打電話跟你請教。實在抱歉,你早點休息吧。】

林嶼和金鎖鎖看到信息,頓時被徹底無語到了。

“狗男人是不是有病?大晚上喝什麼銀耳粥?”

“再說了,我做的銀耳粥有那麼好喝嗎?從前怎麼不見他誇我一句?”

“狗男人就是沒事兒找事兒,故意藉著芸姨的手摺磨我!”

林嶼正罵的起勁兒,見王芸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她咬牙切齒的接聽。

“太太,實在是抱歉,你明天能過來一趟嗎?親自教教我怎麼做銀耳粥。”

王芸的聲音聽起來要哭了。

“讓冷宴接電話!”

林嶼惡狠狠的說道。

王芸看向冷宴,見冷宴已經睜眼了。

可人家沒有要接電話的意思,他站起身,往樓上走去。

“學不會做銀耳粥,就自己請辭吧。”

冷宴知道,林嶼現在膽子大了,要是他接電話,肯定要挨罵。

但是王芸跟林嶼相處的不錯,所以,把問題拋給王芸,林嶼就會自投羅網。

“啊啊啊啊!”

果然,身後傳來林嶼歇斯底里的聲音。

她衝著電話喊道,“冷宴,你給我等着,明天我就去,我給你做一鍋銀耳粥,你不喝我就把你腦袋揪下來。”

冷宴自然聽見了,他感覺脖子上涼了一下。

他用手摸了摸脖子,嘴角盪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小弧度。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冷宴把王芸叫到了跟前。

“先生,早餐有什麼問題嗎?”

王芸戰戰兢兢。

“昨晚我說的話,你不必往心裡去,你做的很好,這個月,給你多發一萬。”

“啊?”王芸受寵若驚。

冷宴繼續說道,“太太的手受傷了,你知道嗎?”

王芸點了點頭。

“我給她找了大夫,但是她拒絕治療,今天她來了,你勸一勸,至少問清楚,她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治療。”

“哦。”王芸明白了,這一萬不是白拿。

不過冷宴吩咐的事兒,即使沒有一萬,她也願意幫忙。

“先生,”她不解的問道,“你明明還關心太太,為什麼要跟太太離婚呢?”

“我不是關心她。”

冷宴無奈的否認,這是第二個誤會他的人了。

“按我說的做。”

“是,先生。”王芸識趣的沒再多嘴。

上午十點多,林嶼不情不願的來了。

她沒想到冷宴竟然還在家,而且就坐在客廳里。

她咬了咬牙,把冷宴當成透明人,直接去了廚房。

“太太,真是麻煩你了。”王芸十分抱歉。

林嶼搖了搖頭,她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她輕輕拍了拍王宇的胳膊,“芸姨,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王芸連連搖頭。

兩人很快忙活起來。

王芸見林嶼的手確實很不方便。

“太太,你真的不想治好手了嗎?為什麼呢?”

客廳里,冷宴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