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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問我個人今後有什麼打算?”沈確唇邊揚起一抹笑意,“還是想問關於島島,我有什麼打算?”

他的笑讓冷宴感覺到了挑釁,“你明知故問!”

“也是。”沈確輕笑了一聲,換了個姿勢道,“冷總覺得我應該有什麼打算呢?”

冷宴的臉色已經很難看,此時的沈確跟剛剛完全不一樣,他雖然還在笑,但是言語間已經全是刺。

冷宴隱隱猜到,今天的談話不會有個好結果,或者說,沈確已經把他當成了敵人。

沈確愛上了林嶼。

這樣的想法,讓他整個人有些如坐針氈,再開口他也開始咄咄逼人,“我知道你和島島並沒有結婚,所以,你們現在一起住在金鎖鎖那個一居室里,不會覺得不妥嗎?”

他沒等沈確開口,又繼續說道,“我在那附近有個三室的房子,你們可以搬過去。”

“如果我沒猜錯,這樣的話,你應該也跟島島說過吧?”沈確反問他,見他不說話,又笑了一聲,“看來島島已經拒絕你了,那我自然尊重她的選擇。”

“你!”冷宴蹭的一下站起身,“沈確,三年前,我大哥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才讓你假扮島島的丈夫,可你現在的所作作為,對得起他的信任嗎?”

沈確依舊穩坐在那,抬頭目光淡淡的看向冷宴,“冷總,三年時間,很多事兒都已經變了。”

冷宴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血液瘋狂的衝上腦袋,他握緊拳頭,一字一頓的確認道,“所以,你現在愛上島島了?”

可沒想到沈確沉默了一會兒,才神色隨意道,“說實話,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這樣的答案讓冷宴氣更不打一處來。

沈確收回目光,繼續說道,“其實在這兒之前,我從未想過結婚,從未想過……”

他起身走到窗邊,聲音也變得遙遠起來,“在我的童年記憶中,關於婚姻,只有父母無盡的爭吵,無休無止,他們一直這樣,吵的天翻地覆再和好,可沒幾天,又會吵。”

冷宴皺了皺眉,繼續聽他說下去。

“再後來,我大了一點,這一切終於結束了,因為我爸爸跟另外一個女人私奔了,還拿走了家裡所有的錢,我和媽媽相依為命的那段日子,雖然很窮很苦,但是卻讓我意外的感覺到平靜、舒適。”

“再後來,我終於長大了,我又見到了那個男人,我的爸爸,只是他的身邊竟然又換了個女人。”

說到這兒,沈確回頭沖冷宴笑了笑,“可笑不?當年我爸私奔的時候,可是為了那個女人放棄了所有的家人,不只是我和我媽,還有他的媽媽,他所擁有的一切,可到頭來,他們還是沒走到最後。”

“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冷宴有些茫然。

“你知道我爸最後跟我說的話是什麼嗎?”沈確沒有回答冷宴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他說愛情呀,就算再美好也只是曇花一現的光景,而婚姻,更是兩個人自欺欺人的惡果,他說沈確,你這一輩子都不要結婚,你身體里流着我的血,你註定跟我一樣永遠無法一直愛一個人。”

沈確轉過身,倚在窗邊,看着冷宴,“他說的……也對,我無法一直愛一個人,我甚至無法愛上任何人。”

“沈確,你說這些是想告訴我你有多自私無恥嗎?”冷宴有些忍無可忍,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沈確的衣領子,“你並不愛林嶼,現在卻這樣困着她,是何居心?”

沈確沒有反抗,目光平靜的看着他,“你知道嗎?跟林嶼成為夫妻的這三年,是我內心最為平靜、安寧的時光,我想這才是婚姻真正該有的樣子,不是撕心裂肺,沒有痛不欲生,只是安心的陪伴,讓你永遠知道有那麼一個人在等着你,有那麼一盞燈,永遠為你留着。”

他情緒有些激動,“冷宴,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嗎?這三年的時光,讓我用命去守護,我都在所不惜。”

“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冷宴揮起拳頭,“你不愛她,你只是需要她,這對她不公平!”

沈確輕笑一聲,眼神中有種清醒的自嘲,“那你有沒有想過,她也不愛我呢?”

冷宴砸下來的拳頭停在了半空。

沈確繼續說道,“愛不愛真的那麼重要嗎?冷宴,你自恃愛她如命,可結果呢?你傷她最重,你覺得這樣的愛,真的是必不可少的嗎?”

冷宴放下拳頭,無力的後退了一步,“我沒想傷害她,我只是……我知道我做錯了,我知道……”

他眼睛微紅的看向沈確,“我會彌補她,用所有一切去彌補她。”

“可她已經不需要了,”沈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冷宴,認清現實吧,只有彼此需要的關係才最穩定,也最健康,而島島現在需要的人,是我。”

“不是!”冷宴忍不住嘶喊起來,“她並不是需要你,她只是……只是為了寧寧,臣服與你們虛假的婚姻關係,如果她知道你們並沒有結婚,她一定會離開你。”

“是嗎?”沈確笑了笑,“好,就算你說得對,她會離開我,那然後呢?你覺得她會回到你身邊嗎?”

冷宴再一次沉默起來。

沈確無情的拆穿他,“冷宴,你應該比我清楚,即使島島離開我,她最不可能選擇的人,依舊是你。”

這句話,彷彿一顆子彈,一下子射穿了冷宴的所有防禦。

他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瞬間對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他不知道沈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李燃進來叫他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四五個小時。

“冷總?”李燃在開門的一瞬間,感覺時光好像倒流了一樣,自家總裁似乎又回到了林嶼跳海的那一天,那種絕望和無助,讓他一個外人都覺得窒息。

冷宴依舊坐在那,沒什麼反應,他似乎一直在思考一個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

他和島島沒有可能了,他現在放手才是對林嶼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