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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聽着可不像是調情,虞念總有種誤覺,這種事對於江年宴來說並不算什麼。

虞念的後背陣陣發涼。

許是見她面露驚色,江年宴忽而笑了,“逗你的,還真信了?”

信了。

虞念覺得剛剛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就是這麼想的。

就這樣,到了第三天。

虞念醒來的時候覺得胸口很沉,想轉身,豈料剛一動就被男人的手臂重新圈住,順勢將她往懷裡收了收。

男人的嗓音還透着未全清醒的含糊,低低道,“別走,再睡一會兒。”

虞念被他的手臂摟得快透不過氣了,臉頰貼着他的胸膛,好半天才找到了合適的位置。

埋在男人的頸窩裡。

可這樣一來,她的前身就貼在了他的胸膛上,很是真切的感受到男人結實的肌理和流暢的線條。

更要命的是,他還沒完全醒,她已經清晰感覺到他的蠢蠢欲動,她渾身僵着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就點了火。

江年宴沒有醒來的跡象。

昨晚上他開視頻會議開到挺晚,她學精了早早就睡,也不知道是幾點他回了卧室,有想弄醒她的意思,她就可憐巴巴地求饒,這才免了一場折磨。

江年宴也不傻,自然看得出她的有心逃避,而且還有心裝睡,臨睡前低笑着在她耳畔說,“先饒你一次。”

虞念愣是沒敢睜眼,也沒敢有半點回應。

眼下,虞念就覺得自己是在一個活火山旁,隨手都能驚醒火山遭到岩漿噴發。

隔了好半天她才微微抬臉,小心翼翼得很。

這個角度就能清晰打量男人的臉頰和五官輪廓,

這一刻虞念才突然意識到,再遇江年宴後她好像就從沒看看大打量過他,哪怕是兩人纏綿的時候,她更多的時候是閉着眼,不敢去看他。

江年宴就會扣住她的後腦,低低命令,“看着我,不準閉眼睛。”

大多數是強迫面對像是今天主動打量是頭一次。

他是個骨相極佳的男人,這完全就是上天恩賜的長相特點,骨相好的男人即使年老也是上乘顏值的,皮色可老,骨相卻在。

虞念想起他剛到虞家的第二年,該是他十六歲的年齡了,身高個頭一下就竄起來了,骨骼流暢,肌肉也變得十分結實。當時十一歲的她站在他身邊就跟個豆芽菜似的,顯得格外的弱不經風。

她那時候就總喜歡讓他背,哪怕在花園裡溜達累了,也會跟他說,“阿宴,我走累了,你背我回房間啊。”

阿宴來虞家的第二天多少還有點反骨,他說,“小姐的腳這麼不受力嗎?應該多鍛煉鍛煉了。”

虞念才不想鍛煉,她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懶。所以每天阿宴叫她晨起跑步她都不起床。

直到有一次開家長會,老師對阿宴說,“作為虞念的哥哥,平時里還是要多注意她的身體素質鍛煉,她在多項運動中表現得不算太如人意。”

說得算是挺委婉的了。

那時候上學,阿宴作為她哥哥的身份一併跟着進了學校,所以有時候開家長會的時候虞念就會把阿宴推出去,久而久之全校都知道虞念有個又高又帥、同時冷淡沉默的哥哥。

有不小女生喜歡阿宴,她幾乎每天都能收到情書。

給阿宴的情書,托她帶給阿宴。

每每拿到情書後阿宴連看都不看直接扔了,看得虞念又羨慕又惋惜的。直到虞念再大一大收到了第一封情書的時候,她才知道一些個真相。

之前不是沒人給她寫過情書,都被阿宴暗中給截下來了。她能收到那封情書也實屬不易,那個男孩子裝得挺好,見縫插針才將情書送到了虞念手上。

雖說虞念不喜歡那個男生,但這股子鍥而不捨的精神着實叫她感動啊。

當然,這男孩子的行為很快就被阿宴發現,之後情書就再也沒送到她手裡。

虞念去問阿宴,“我情書呢?”

“銷毀了。”

“憑什麼?那是給我的情書!”

“小小年齡要什麼情書?萬一被騙了呢。”

“阿宴,你沒權力這麼做。”

“我要時刻保護你的安危,這就是我的權力。”

在之後,那個給她遞情書的男孩子見着她就繞道走,虞念別提多納悶了,終於有一天攔住他問為什麼一副很怕她的樣子,男孩老實回答,我不是怕你,我是怕你哥,你哥前一陣子把一個喜歡你的男孩子給揍了,揍得不輕呢。

虞念又去找阿宴對峙了。

阿宴倒是挺誠實,承認的確是把對方揍了。

虞念詫異。

阿宴說,“他對你有邪念,並且想要進一步圖謀不軌,為了小姐的安全,我必須要杜絕這種情況發生。”

把虞念嚇得夠嗆,都要圖謀不軌了?

趕緊往阿宴身邊湊,她太害怕了。

阿宴知道她有心理陰影,寬慰她說,“小姐別怕,我在你身邊呢。”

後來虞念才知道阿宴將對方打成什麼樣,鼻樑塌了,小腿骨折。能在那種學校讀書的學生家境都不錯,於是對方家長找上了虞家,譴責虞家仗着權勢欺負人,死活就要討個說法。

當時虞倦洲出差不在家,是宋嵐處理了這件事。

她將虞念和阿宴都叫了出來,當著學生家長的面她沒提阿宴是虞家保鏢的事,就是很心平氣和地問阿宴為什麼打人。

阿宴說,“我不但打了他,還打了他的幾個朋友。”

宋嵐聞言問發生了什麼事。

阿宴說,“他召集幾個外校的學生,讓他們假扮劫持者,他再趁機英雄救美,這樣一來可以抱得美人歸。”

宋嵐神情淡然地看着對方家長,情緒如水般的,可語氣上不大客氣了,“貴家公子年紀輕輕就好伎倆啊。”

對方家長自然不肯承認,一口咬定阿宴是冤枉人。

阿宴說,“如果不信的話可以當面對峙。”

對方家長不依不饒,聲稱自己的兒子被嚇到了,自然是虞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宋嵐不急不躁的,提議乾脆報警吧。

“這種事交給警方去調查最合適,是否對錯讓警方來判,如果是虞家對不住貴家公子自然是要登門致歉的,可要是貴家公子有錯在先,那虞家自然也不會善罷甘休。”

對方家長一聽這話心裡沒底了。

自然,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

從那天起,學校里還真沒有男生敢打虞念的主意了。

話題再說回身體素質提升上。

自從阿宴得知虞念需要加強體育訓練後,就想方設法為她制定了不少鍛煉項目,每次鍛煉對於虞念來說都生不如死的,根本堅持不下來,最後阿宴也不想為難她了,就此作罷。

虞念也挺鬱悶的。

阿宴說,“沒事,大不了我護小姐一輩子。”

-

一輩子……

虞念冷不防地從回憶里走出來,這才愕然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搭在了江年宴英挺的眉骨上,竟不知不覺間細細描繪他的五官。

她暗自心驚,抽回手。

然後發現了一件事,自己能動了!

虞念又試着動動手指頭,還真是能動了。

她動了動身體,動了動讓腿腳,終於可以動了。

虞念都快喜極而泣,終於,能動了。

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用力抻個懶腰,於是她抬眼看了看江年宴。

似乎沒有醒來的架勢呢。

虞念放輕了動作,用最緩慢的動作拉開江年宴箍着她的手臂。當手臂拉開時虞念終於長長鬆了口氣,剛要起身,男人的手臂卻又壓了過來,這次連同男人的身體順勢也壓下來。

“你——”

“看了我半天,我還以為能有什麼福利,結果大失所望。”江年宴自小養成的警覺,哪怕是熟睡着,身邊有點風吹草動的就能醒來。

自小到大,他的身邊沒睡過人,哪怕是最要好的朋友也沒挨很近睡過。

重逢虞念之後,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在要了她那晚後他就自然而然地睡在她身邊,看着她蜷縮成一團窩在他懷裡的那一刻,他內心竟充實得很。

像是空缺了好久的感覺終於被補齊了。

至今,江年宴也說不出這種感覺來,唯獨知道的就是,他要把她留在身邊。

所以虞念醒來的時候江年宴已經醒了,只是犯懶不想睜眼。

哪怕江年宴再痛恨虞翼遠,再不願去回憶在虞家的一切,他都不得不承認,抱着她入眠的感覺很好。

最初江年宴將這種感覺視為報復。

虞念是虞翼遠心頭的寶貝疙瘩,那他就要狠狠踐踏虞翼遠最珍貴的東西,就像當年虞翼遠毫不留情對待他最珍貴的友情一樣,將他心頭唯獨那一抹光給熄滅了。

現在江年宴無法去肯定是否因為報復,他只想擁有,瘋狂而強烈的。

虞念被他壓在身下,這個姿勢就是,更加強烈感覺到他的蘇醒了。

完完全全蘇醒。

她沒敢動。

但還是跟江年宴說,“我能動了。”

“然後呢?”江年宴微微挑眉。

能動有什麼驚喜的?之前又不是真癱了。

虞念說,“我都好久沒活動了,所以我想起身好好活動一下。”

江年宴像是聽見了笑話似的,眼底饒有興緻,“好久沒活動了?你就除了昨晚上沒活動外這兩天沒少活動吧?”

說到這兒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的,“你是在埋怨我沒讓你盡興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