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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別鬧!怪物高我們十多級!仇恨範圍是擴大的!”

老狼一把拉住了穆遷的大腿。

“而且怪物堆這麼密集,根本沒有通路啊。”香腸苦兮兮地看向了小玲瓏,眼神示意她趕緊站出來抵制隊長的瘋狂行徑。

小玲瓏卻溫柔一笑,眼中多有死志……

穆遷看了眼腳邊的盜賊,忍住一劍砍下去的衝動,沒好氣地嗆到:“跟着我就行了,怪物的仇恨邊界我還是能算清的!走!”

一行五人心驚膽顫地跟在了穆遷身後,顫顫巍巍地鑽入了煌莽牛群之中。小玲瓏抱着法杖,也有些緊張地抓着妹妹的胳膊,一身脆弱的布甲怎麼看,都當不起這些野牛那碩大牛蹄的輕輕一踩。

隊伍如同一條靈活的蚯蚓,在牛群之中彎曲穿梭着。

穆遷帶頭,不斷停下腳步研究前方的通路,好在這些煌莽牛大多是溫順地吃草,不喜歡大範圍移動。怪物分布不會是絕對的均勻,放眼望去是密集一片,其實也有稀疏的區分。

穆遷就在找怪物群和群之間的間隙,每當身後的隊友都以為要一頭撞進怪物堆的時候,穆遷反而會跳向一個他們想象不到的角度……很快,穆老闆就帶着隊友們轉了半圈,轉回了他們剛開始出發不遠的位置,但和峽谷葫蘆嘴的出口隔了三四層‘牛牆’。

“感覺跟走迷宮一樣,而且周圍都是能秒我們的大火牛!”小婉月有些興奮地低喊着,“好刺激!好想故意踩錯一步怎麼辦!”

老狼和流浪詩人側身靠近一步,各自伸出一隻手,默默地把她提了起來。

香腸咽口水的聲響相當明顯:“我總覺得這些野牛看似在吃草,怎麼都在看我們一樣。”

“它們是在等我們出錯,”穆遷陰測測地一笑,“這些野牛可都是魔獸,不只是喜歡吃草的哦。”

“阿西,”老狼慘兮兮地抱怨着:“我感覺我們是六根烤腸,行走在一群餓壞的野狼面前……還是被扒了皮的烤腸,渾身涼颼颼的!”

穆遷搖頭輕笑,繼續帶着他們遊走在怪物群。

這裡是前往那處山脈的必經之地,也是唯一的通路。

只是當時那處龐大的練級點被發現的時候,玩家們已經八十多級,而赤霄已經雄霸仰月城。穆遷帶人前去勘察的時候,這些小野牛當然沒什麼威脅,一隻只都嚇的躲在峽谷兩側瑟瑟發抖。

換而言之,這個野牛迷宮,穆遷也是第一次走。而且他們小隊才三十五六級,瑟瑟發抖的角色調換了下。

十五分鐘才走過了五百多米的直線距離,六人停在葫蘆峽谷的中央部位,這裡方圓五十米沒有怪物分布,可以讓他們駐足歇息下。

雖然只是單純的走路,可宿舍三兄弟還是忍不住坐躺在那東倒西歪了一地,穆遷拄着大劍掃量着空地周圍。

葫蘆谷,從地形上來看是個絕佳的伏擊場所,對比下遊戲地圖,似乎從仰月城到東北方向未開放的二級主城月神都,這裡是一條捷徑。

心中記下了這處地形所在,或許以後就會有什麼時候能用到。

如果大規模隱秘行軍,決然不可能利用傳送陣大搖大擺的傳送,這種捷徑還是有存在價值的。

這片空地的地面都是些碎石和荒草,沒有牛蹄的印記,更沒有人經過的痕迹。玩家是等級不夠還沒來到過這裡,煌莽牛似乎都刻意躲開了這塊區域,可能是有隱藏劇情什麼的。

穆遷雖然對‘魔獸’的記憶很多,但他大多是和赤霄的兄弟們殺人放火打天下的情形,對遊戲本身的劇情反而印象並不深刻。

劇情嘛,也就是讓玩家變強的不同捷徑,穆老闆現在的觀念也是如此——這遊戲主要還是玩家和玩家之間的戰爭。

“快看這邊,有塊碑耶。”

小婉月指着懸崖旁的一個被荒草遮掩的角落,玲瓏好奇地走過去瞧瞧,婉月已經拿着單手劍開始砍周圍那剛過膝蓋的枯草堆了。

哞——

背後傳來了一聲聲牛叫,震顫整個峽谷的前半段。三兄弟從地上爬起來跳腳巴望, 兩姐妹也停下了手邊的清理工作,有些忐忑地望向了牛群。

該不會暴動,一群野牛朝他們衝過來吧?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兒……

“咦?有幾隻牛怎麼朝外面衝過去了?這些牛還真會噴火啊。”香腸哈哈笑着。

老狼摸着小鬍子分析道:“應該是跟着咱們的盜賊想闖過來被這些野牛發現了。”

香腸這位有距離的弓手頓時震驚不已:“有盜賊跟着咱們?我都沒發現!你怎麼知道?”

“你個弓手……日,把你那本百步穿楊吐出來!他娘的白學了!”老狼頓時跳腳罵著。

穆老闆扛着大劍看了會,“現在算是把他們甩開了,四十二三級的盜賊潛行,對這些煌莽牛來說沒什麼意義。繼續走吧,過了峽谷還有一片山脈,越過山脈就到地方了。”

流浪詩人笑着抱怨了句:“為什麼每次我們的練級點都這麼偏僻這麼遠。”

穆遷高深莫測地解釋了句: “寶藏,總是留給辛苦探索的冒險者。機會,總是給那些不經意間走狗屎運的玩家。”

“師父!你們快來看!”小婉月在那邊招呼着,言語中有些興奮。

“你們發現什麼了?”四個大男人好奇地湊了過去,目光很快被那塊半米高的殘破石碑吸引,石碑倒在了地上似乎在遮掩着什麼;上面已經滿是斑駁的風化痕迹,顯然已經有些年歲了。

這是魔幻背景的遊戲世界,上面的文字是一行行的英文,但在玩家界面有準確的中文翻譯。

老狼歪着頭,把碑文慢慢讀了出來:

“請不要讓鮮血再灑滿這片土地,不要讓戰爭再次降臨這個世界。白晝將逝,夜幕降臨,智者自知該踏上夜途,英雄抓住稍縱即逝的光亮,這是無盡的恐懼,也是環繞的新生。厄爾普……後面的字看不清了,是署名吧應該。”

穆遷眉頭一皺,蹲在仰倒的石碑旁,手指在那破損的角落划動着,低聲喃道:“厄爾普修斯留。”

一陣冷風從這段狹窄的峽谷口刮過,因為地勢的作用,空氣出現了嗚嗚的聲響。

小玲瓏和小婉月嚇的抱在一起,一向大膽的後者緊緊閉着雙眼,“姐,我突然有點害怕。”

“沒事的沒事的,環境特效而已。”小玲瓏溫柔地安慰着。

“老大、你能看見消失的文字?”香腸面色蒼白。

“沒,只是對這個名字有點熟悉。”穆遷表情凝重的搖搖頭,看了眼這處空地,目光在兩側峭壁上看着,突然道:“你們看,這裡像不像是峽谷中間的一個大門?老狼過來幫我一把,把這個石碑弄起來。”

“弄它幹啥?怪嚇人的。”老狼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雖然有疑問,還是照穆遷說得做,費力幫穆遷把這個一米高的石碑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