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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顧明暖一手捂臉,一手向蕭越擺了一下,示意自己不是故意笑出聲來的。

蕭陽的話語清清淡淡瞬間澆滅蕭越的得意,顯得蕭越彷彿賣弄可笑成績的孩童兒,長輩根本不關心他做過什麼。

到底是誰佔據優勢?

蕭越臉色越發陰沉,道:“把人帶上來!”

幾名侍衛壓着文人打扮的幕僚走進,他們身體顫顫巍巍,被侍衛推搡着站立不住,踉蹌倒地不起,直徑向蕭陽告饒:“王爺”

“小叔的手段也不見得高明,把他們這群軟骨頭派到我跟前,小叔以為我不知曉?”

幾次同蕭陽對抗失敗後,蕭越漸漸察覺自己身邊的幕僚總是出些餿主意,其中幾人總是勸他不要算計蕭陽,把蕭陽抬得高高的,甚至不讓他此時動篡位的心思。

他便對這幾個不和自己心意的幕僚有所懷疑,讓人徹查後,這幾個被他招攬過的幕僚都曾經見過蕭陽。

“我一直對小叔叔恭敬有加,敬重小叔高潔的品行,小叔這般做,着實領侄兒失望,我父親對小叔還不夠好?你在算計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是我父親養大的?你搶了父親對我的疼愛和維護,小叔,我收買夏侯,招攬嚴將軍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場中一片寂靜,蕭越瞪圓雙眸,黑瞳彷彿佔據了大半的白,“我比小叔棋高一籌,先於小叔明白是忠是奸。”

可是為此他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聲望跌到底,幾次被蕭陽弄得吐血養病,受過鞭刑,用自己的嫡親女兒蕭寶兒去拉攏夏侯,掩蓋自己的真實目的。

為了能讓嚴遜動心,他許諾了無數的好處,把自己壓得很低很低。

“他們啊。”蕭陽多了一絲的在意,看了一眼總算泄憤的蕭越,說出實情:“他們都是二哥留給你的,你父親希望你別走上歧路。”

撲倒在地的幕僚哽咽嗚嗚大哭起來,受了蕭越不少的折磨,傷痕掩蓋在衣服下,他們是陸陸續續輔佐蕭越的,都是飽學之士,也都很有計謀,一心輔佐蕭越,不負當年蕭二老爺的賞識和信任。

開始蕭越還能聽進去他們的話,後來隨着蕭越招攬的的幕僚越來也多,人品參差不齊,他們漸漸被排擠,只能負責一些不重要的事兒,很少有機會再向蕭越進言,甚至蕭越不再見他們,直到他們被蕭越抓起來才明白,原來效忠的靜北侯早就懷疑他們了。

謀臣武大得到輔佐之人的信任,便是空有一肚子錦囊也無用處。

“我父親”蕭越怔了一下,搖頭髮狠道:“我不信,我不信,小叔把一切歸到我爹頭上,我就會相信?放過你?”

“二哥留下的人,我一個不少都給你送去了,你信不信,於我何干?”

蕭陽唇邊噙着冷漠。

蕭越手心澀出冷汗,小叔對他從未有過這麼大敵意,明明是他把小叔逼到絕境,莫非小叔還有底牌?

不可能!

蕭越仔細回想自己的布局,小叔不可能再逆轉了,他的計劃完美到萬無一失。

蕭陽緩緩把手指放到唇邊,尖銳清晰的口哨聲響起,所有人包括蕭越身體都不由得一頓,四下看去,有沒有蕭陽埋伏的伏兵或是別的安排。

“你真厲害,吹一聲口哨,他們都怕了你。”

顧明暖對蕭陽徹底的心悅臣服了,相比他們在涼州初次交鋒時,蕭陽變得越發不可捉摸,高深莫測,完全褪去當年他身上那一絲稚嫩。

她慶幸遇見尚顯稚嫩的蕭陽,並得到他的愛慕和信任,否則她和父親未必能在蕭陽手中活下來。

蕭陽得意挑了挑劍眉,“不算什麼大事。”語氣氣敵人般的輕鬆。

啪嗒啪嗒,他的坐騎穿過重甲兵士的包圍跑到近前,微微低頭,駿馬小聲的嘶鳴,隱隱有撒嬌的意味。

蕭陽摸了摸它的鬃毛,轉身抱起身邊的顧明暖。

“不知為何,我覺得好像我們不會輸。”

顧明暖雙腳凌空,安靜的伏在他胸口,感覺到他胸膛的震動,蕭陽笑了笑,溫柔道:“上馬。”

安頓好顧明暖,蕭陽隨即翻身騎在馬上,一手攬着身前人的腰肢,問道:“嚴遜,你的新主子只顧發泄對我的不滿和狂妄無知的野心,還沒告訴我,他能給你什麼。”

駿馬的馬蹄不安的動着,蕭陽緊了一下韁繩讓它安定下來,“你跟過我多年,應該明白我沒什麼耐心,你現在不說,以後怕是就沒機會了。”

“當然沒機會!”

蕭越平穩了氣息,高聲道:“小叔可以離開,不過你必須交出了遼東,並給廣安將軍下令開城。”

“哦,你還沒能攻破京城?”

“”蕭越氣勢又被削去一籌,發狠道:“我的人很快就會佔據帝都!”

蕭陽淡淡的說道:“再給你一個月,你也攻不破帝都。可惜你只付出巨大的代價拉攏那些不值得的人,把真正的將才棄之不用,外來的和尚一定會比本地的和尚會念經么?”

馮信聽到蕭陽所言,打了個哆嗦,抓住失魂落魄的楚帝胳膊,“陛下,咱們還有機會,臣可以讓幡子去散步勤王救駕的血書,而且”

望了一眼坐在馬上的蕭陽,壓低聲音:“臣總覺得燕王不會輸!”

這麼冷靜的燕王只是虛張聲勢?

本以心如死灰的文武朝臣們被注入了一絲的精神,原本還想儘快投靠蕭越保命,現在看狀況還能再想一想。

嚴遜抬頭,同蕭陽目光對視片刻,高大的身軀移動,走到蕭陽馬前,沉默半晌,冷峻的臉龐浮現一抹羞愧,“我投靠侯爺時說過,終生不同你為敵,侯爺保證過,不會傷您的性命,讓您和您所鍾愛的夫人歸隱。”

“我現在還活着,應該感謝你了?”

蕭陽看他目光猶如看一個死人,嚴遜低下頭,緊咬着嘴唇,一聲不坑。

“小叔別為難他了。”蕭越突然插話,“你心儀顧氏之後做過多少荒唐的事兒?顧衍的爵位是怎麼得到的?你麾下有多少人不滿顧衍?只要他活着,以後的頭功豈不都是顧衍的。這些你都看不到,因為美色已經腐蝕了你對下屬的公平公正!”

“嚴遜,你若領兵能取得平郡王的戰果?”

蕭陽加重語氣,“能,還是不能?”

顧明暖身體一顫,蕭陽安撫般吻了吻她的鬢角,輕蔑的說道:“有些人總是不自量力,只看到別人風光,得了眼紅病。”

顧明暖靠向蕭陽,從來她就沒懷疑過父親的戰功是揀來或是搶來的,今日出現嚴遜的背叛亦給她敲響警鐘,如何協調父親和蕭陽麾下的關係,總是讓蕭陽強勢讓下屬認同父親,沒準還會有人以此蕭陽荒淫不公為借口背叛。

“他倒是找了個背叛的好理由!”

好在她做了一些準備,把整理好準備教給父親的東西隨身攜帶,其中大部分都是娘娘留給父親的功課,嗯,父親不大會做,顧明暖幫忙作弊,總不能眼看父親撓破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