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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朝臣費解,蕭越納悶,就連顧明暖都想不出到底是誰出賣了蕭越。

把蕭越的行兵計劃交給趙皇后。

顧明暖低聲問蕭陽,“你知道嗎?”

蕭陽輕輕搖了搖頭,嘆息道:“有個人選,不過……岳母大人果真是好胸襟氣魄,不知岳母最後如何安排。”

“是誰?”

顧明暖緊盯着蕭陽,心中隱隱猜到一人。

“你希望是誰?”蕭陽大有深意,輕聲道:“以那人的秉性,得不到好處應該不會告密。”

“臣救駕來遲,懇請皇后娘娘贖罪。”

風度翩翩的如玉公子謝珏一襲戎裝邁進來,顧明暖放下心思,不由得眼前一亮,謝珏穿戎裝格外的好看。

君子如玉的淡雅少了,平添幾分的英武氣息。

月輝般的眸子褶褶生輝,璀璨明亮。

蕭陽拳頭放在唇邊,輕輕咳嗽一聲,顧明暖依然怔怔出神,謝珏太俊美了,簡直……沒有辦法描述的俊美。

好在大殿中發花痴的人不是只有顧明暖一人。

同為男子的朝臣也覺得謝珏美得驚心動魄,卻不會再讓人生出褻玩的心思。

他身上那抹銳利同樣驚人。

謝珏不再是謝家的玉樹公子,他從今日起正式鼎立朝堂之上。

“臣幸不辱命,特向皇后娘娘交還虎符。”謝珏單膝跪地,把翡翠令牌高高捧起,“入侵的叛軍盡皆絞殺,皇城無恙,蕭越在京郊的駐軍也被包圍,臣想皇后娘娘仁慈,擅自做主准許叛軍繳械投降,只誅首犯,盲從不就論。”

也只有謝珏會心軟!

換一個人去,早就在佔盡優勢的時候把蕭越的部屬都誅殺了。

殺得人越多,謝珏的功勞越大,地位也才更高。

官場上無論文武官員都可以說是踩着同僚的肩膀腦袋向上爬。

原本謝珏奉命誅殺所有叛軍,貿然修改趙皇后的旨意,謝珏也沒把握趙皇后會答應自己的處理方法,可他不願意京城染上太多人的鮮血。

蕭越手下不是一人,兩人,而是幾萬人,他們都是青壯年,正是人生最好的時候,此時他們因為忤逆罪被誅殺,他們後面的家人該如何維持生計?

又該如何面對左鄰右舍馮非議鄙夷?

他每多殺一個人,都有可能毀滅幾個家庭,女子沒了丈夫,孩子沒了父親,老人沒了兒子送終!

“臣知罪。”謝珏重重磕頭,他甚至比顧明暖都清楚趙皇后的無情。

趙皇后看了謝珏良久,“罷了,本宮把這件事交給你,就當相信你的決斷,不過謝珏,下一次本宮不希望你再擅自拿主意。”

謝珏因為同情留下那些人的性命,趙皇后卻擔心忠誠於蕭越的將士並非真降?萬一被逮到機會,還會出亂子。

到時候趙皇后可沒有再向自己告密的人了、

京城穩定在她看來最是重要的。

謝珏留下他們的性命,她如何安置他們才能放心?

都留在京城太容易再起嘩變,倘若讓他們戍邊……萬一他們中有人同蠻族勾結,邊關失手後,蠻族大軍便可趁虛而入,直逼京城。

謝珏給了趙皇后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趙皇后卻不能過分責怪謝珏心慈手軟,謝珏本就不是心狠手辣,不顧一切的人,她把這件事交給謝珏本該想到會有這結果。

當然只誅首犯,脅從不論處理好了,不僅能穩定民心,刷一把威望,還有可能多上幾萬的生力軍。

把這些人交給顧衍……趙皇后已經開始為顧衍增加更重的權柄。

哪怕是她,也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個蓋世英雄,在別人面前是英雄,在她面前是體貼聽話,有點蠢,有點憨的男人。

總不能讓顧衍完全指望着蕭陽。

其實這些人交給蕭陽是最穩妥的,趙皇后不是信不過蕭陽,而是……身為皇后,她必須先要不能讓權力兵力傾斜在一人身上!

她相信蕭陽信守承諾,沒有當皇帝的野心,誰能保證蕭陽的屬下不會因為實力大漲而張狂?

“顧衍。”趙皇后說道,“明日你去整頓蕭越的部屬,但凡有不服從命令的人,本宮准你先斬後奏!”

“……”

“顧衍!”

趙皇后加重語氣,頗為無奈眼看着顧衍瞪着蕭越,“你聽到沒?”

“臣……臣不去。”顧衍目光死死瞄着蕭越,“臣要保護你,留在您身邊。”

為此顧衍寧可犧牲多年領兵征戰的夢想。

他已經有了世上最好的女人,最聰明的女兒,最能幹的女婿,最活潑調皮的兒子,最慈愛的母親,他擁有了這麼多,不需要再多的戰功了。

指望娘娘名垂青史,顧衍不覺丟人。

蕭越的神色從震驚,轉為頹然,尤其是聽見謝珏的稟報後,徹底心如死灰,“能不能告訴我,是誰背叛了我?”

有顧衍這樣的惡犬在,蕭越就算離着趙皇后很近,他也沒必勝的把握抓住趙皇后……蕭越彷彿失去所有的精力和氣血,虛弱得風一吹就倒了。

“你問出這句話,證明你敗得不冤枉。”

趙皇后淡淡一笑,“本宮從頭到尾都告訴你一個真理,別小看女子!”

“是誰?”

蕭越上前一步,顧衍騰騰騰衝上來,不管不顧挺身擋在蕭越和娘娘中間,目光不錯神的看着蕭越,女兒有女婿不需要他擔心,唯一需要他操心得只剩下娘娘了。

“蕭越此人喪心病狂,娘娘不能大意,萬一,萬一他起了歹意,臣好就近保護娘娘。”

朝臣齊齊搖頭,這話說得,真是忠誠啊。

顧衍是不是還不知,他們已經知曉了一切的真相?

知曉趙皇后當眾承認自己曾是顧衍的妻子?給顧衍生了女兒燕王妃?

自稱臣也沒錯,娘娘的裙下之臣嘛。

蕭越眸子微縮,不知是因顧衍的慎重,還是因趙皇后不要小看女子這句話,兵力布置連鎮國公主都不知道,只有他一人……“賤人!賤貨!”

突然蕭越想到一人,想到有一晚他曾經同她在一起過,曾經狠狠鞭撻了她一頓,舒緩自己緊繃的神經,那一夜他挺暢快,她老實乖巧,他多說了兩句。

“是不是殷茹?!”

“她已經來了,你自己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