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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合鼎盛大院門口,出租車堪堪挺穩,於亮就和林軍撒腿跑了進去。二人沒有理會一片狼藉的院內,而是直接上了二樓。

幾乎同時,派出所接到報案,也趕到了現場。

二樓辦公室里,剛剛買的一些傢具,辦公用品,魚缸等一系列陳設,全部被砸的七零八碎散落在地。

“蜜蜜蜜蜜”

於亮跑到二樓,大聲呼喊。

空曠走廊內的回聲久久不能平靜,但卻無人回應於亮的喊話。

“咣當”

林軍踹開裡屋的房門,只見地上有些血跡,隨後呆愣住。

“完了,完了”於亮看見血跡以後,臉上表情明顯慌了,他趕緊喊道:“軍,馬上給小魚打電話,蜜蜜和沈曼肯定讓他帶走了”

“啪”

林軍二話不說就掏出手機,隨即就要再次撥打小魚的電話。

“咣噹噹。”

就在這一刻,房間內的窗戶被緩緩推開,蜜蜜披頭散髮,光着腳丫從窗檯跳下來,二話不說撲向了於亮。

“老公嚇死我了”蜜蜜撞到於亮的懷裡,哇的一聲哭了。

“唰唰。”於亮呆愣一下,隨即快速掃了一眼蜜蜜的軀體,見她渾身並沒有啥傷痕,只是兩隻小腳光着,沾有血跡。

“呼呼。”

林軍盯着窗口,看見沈曼也從窗戶後面鑽出來以後,頓時虛弱的靠在了牆上,她也沒事兒。

“老公我求你咱別作了來了一百多人,一百多人”蜜蜜嚇的臉色蒼白,哭的泣不成聲。

沈曼跳下窗檯,雙眸盯着林軍,嬌軀僵硬的站在原地,啪嗒啪嗒的掉眼淚,顯然這個神經大條的姑娘,也被嚇壞了。

林軍走過去,輕按着沈曼的小腦袋擁在自己的懷中,語氣輕柔的安慰說道:“別哭了,沒事兒了。”

“槽尼瑪我一分錢沒花過你的,一個禮物沒收到過你的,但總是跟你擔驚受怕,憑啥憑啥啊”沈曼俏臉布滿淚痕,無比委屈的嚎着。

“誰是這兒的負責人啊”門外面,派出所的警察到了。

北伐工地。

“大哥,幹起來了。”周哥再次走了進來。

“唰。”滿北伐抬起了頭。

“不過兩幫人沒碰上。林軍他們確實去了太平間門口,但小魚沒去報案了”周哥趕緊補充道。

“什麼玩應,報案了”滿北伐愣了半天,不可思議的問道。

“我剛打聽了一下,抓人的是道里分局,方圓和杜子騰進去了,但林軍和於亮跑了。”周哥功課做的很足,緊跟着繼續說道:“報案還不算完,小魚帶人掏了林軍公司,院里的東西全給砸了。”

滿北伐坐在轉椅上,聽到這話足足愣了七八秒,隨後憋出來一句:“這個中磊,說他是商人吧,他沒有那個錢;說他是大哥吧,他連個混子樣都沒有玩的太他媽埋汰了,人丟到姥姥家了。”

“小魚去的,你為啥說是中磊”老周不解的問道。

“這他媽還用尋思嗎,小魚認識道里分局的人嗎”滿北伐鏗鏘有力的回了一句。

周哥無語。

萬合鼎盛大院內,派出所的人在現場拍了幾張照片,又問了幾個問題,隨後就把林軍,於亮,還有當事人蜜蜜和沈曼帶回派出所詢問情況。

深夜12點多,林軍率先從派出所里走了出來,因為天叔回來了,聽到信兒以後,直接就來到了這兒。

“怎麼樣”周天站在冷風中,雙手裹着衣服,語氣平淡的沖林軍問道。

“被砸了,派出所明天還會取證,他讓咱們保護好現場,建議過兩天再營業。”林軍低頭回道。

“倆姑娘呢”周天繼續問道。

“沒啥事兒,但嚇的不輕。”林軍悶頭抽着煙。

“軍,感沒感覺,這路越來越難走”周天搓了搓手掌,表情輕鬆的問道。

林軍聽到這話,皺眉無語,二人站立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室外,相互沉默。

“剩下的事兒,叔給你辦。”周天看着林軍,停頓半天,隨後伸出溫熱的大手,拍在了林軍的肩膀上。

“你辦”林軍猛然一抬頭。

“唰。”

周天一笑,轉身就走。

“叔,什麼意思”林軍沖周天背影喊了一句。

“公司是五個人的,你們有你們的出力方式,我有我辦事兒的方法。”周天頭都沒回的擺了擺手,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轉身就走了。

二十分鐘以後。

太平附近的一家網吧里,周天背手站在一個沙發卡台後面,隨即問道:“玩着呢”

“唰”

馮繼祖回頭,隨後笑着說道:“啊,隨便玩會。”

“吃口飯去吧”周天笑着叫道。

“行啊,走吧。”馮繼祖拿起外套,跟着周天走了。

又過了十多分鐘,周天帶着馮繼祖來到了一家砂鍋壇肉的小飯館。

半斤白酒放在酒精燈上燙熱,簡單的四個涼菜擺在桌面上,馮繼祖也沒客氣,手裡抓着醬牛肉,無聲的吃着。

“等多長時間了”周天倒了一小杯白酒,隨口問道。

“下午接完你電話就去了。”馮繼祖抬頭回了一句。

“公司出事兒了。”周天一口將滾燙的白酒倒進嘴裡,聲音沙啞的自語道。

馮繼祖聽到這話,抓着牛肉的雙手,明顯停頓了一下。

“孩子,咱倆認識幾年了”周天看着馮繼祖,皺眉問道。

“三年了,三年前,也是這個時候咱倆認識的。”馮繼祖根本沒用細想,幾乎脫口而出。

“孩子,三年前碰見你的時候,叔沒有別的想法,真的。”周天給馮繼祖也倒了一杯酒。

“我信”馮繼祖咬了咬牙,一口把酒幹了。

“叔,還能為你做點啥”周天看着馮繼祖,眼圈泛紅的問道。

“給我拿點錢。”馮繼祖思考了半天,繼續說道:“兩萬,兩萬就行。”

“嘩啦”

周天停頓一下,隨後從羽絨服外套的兩個兜里,掏出了四沓人民幣,張嘴說道:“拿着。”

“叔,喝酒,喝酒。”馮繼祖粗略的掃了一眼現金,臉色紅潤,表情輕鬆的勸道。

周天雙目盯着渾濁發黃的酒杯,連續咬了三次牙,突然說道:“繼祖,叔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我利用了你”

馮繼祖一愣,隨即笑着答道:“呵呵,叔,沒認識你之前,我連讓別人利用的價值都沒有你養了我三年,給的錢,我全拿了,為啥因為我拿你當爹喝酒,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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