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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為秦省省會,是絲綢南路的必經之地,自古便是西北交通要道和軍事重鎮,扼據南藏和北疆的咽喉,城區古迹頗多。

韓卓和閭丘靜之前都沒有來過,也不知道什麼地方好玩,就近找了家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包了輛出租車,讓司機把他們挨個往沿途的名勝過一遍。

閭丘靜重重的點了點頭:“還不止,如果一切都能風平浪靜,我也心甘情願了,誰知道我哥哥會突然失蹤,後來竟然還說背叛了老師......韓卓,你不知道,前兩個月我是怎麼過來的。”

韓卓見這個一向開朗堅韌的姑娘竟隱約有些抽泣,可見她得知閭丘白當年的“失蹤”是“背叛”師門時,心中的苦楚有多深,而且還只能埋在自己心裡,無處傾瀉,心裡有多委屈。

“都過去了,現在不是已經知道這是簡老爺子設得局了,他連自己的親生兒子和孫女都沒有告訴,可見他自己心裡也頂了多大的壓力。”

“嗯,所以我知道真相的時候,心裡真得很高興,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高興,再加上得了你的批註,我隱約有種感覺,我的玄鳴罡氣終於走上了正途,甚至......比哥哥修鍊的還要正宗一點。”

“是的。”韓卓很肯定的說道,心想當然了,我可是根據小玄女正宗的玄門道統的功法給你做得批註,還是怕閭丘靜擔心哥哥,補充了一句,“不過閭丘白也算是另闢蹊徑了,將來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閭丘靜兩手一抹,將要留出眼眶的淚花拭去了,露出陽光般的微笑:“現在這一切都已經澄清了,玄鳴罡氣也走上正途,有眼見的未來,我也用不着擔心學業,所以我說很輕鬆呢,今天是我這輩子玩得最開心的一天,韓卓,不光是因為有你陪着,更重要的,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可惜昨天中午那一頓,實在是沒我的戲份,現在要是有酒,我一定敬你一杯。”

韓卓大笑,端起面前的藍瓷大碗:“那我們就以麵湯代酒吧。”

“哈哈,好。”閭丘靜也把碗端了起來,兩人兩碗,隔空一撞,各自喝了一大口麵湯,麵館里的其他客人見了,又好奇,又好笑,都在想兩個大男人,吃碗面吃出喝酒的感覺來了。

閭丘靜放下碗來,才問道:“你剛剛是不是想帶我去簡執事給你的地點了?”

韓卓說道:“不是,不過也差不多,簡佐良給我的坐標就是崑崙不凍泉,我要帶你去的是另一個地方。”

“是哪裡啊,崑崙不凍泉周邊么?”

“不是周邊,是地下!”

“啊?”閭丘靜愣了一下,驚問:“你是要去找那塊紫冰?我哥哥好像沒說入口在哪裡啊。”

“不用你哥哥給地址,跟我來吧。”韓卓說道。

既然知道崑崙紫冰就在不冰泉下面,現在以他的魔識覆蓋範圍,順藤摸瓜,找到入口實在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兩人出了麵館,找了個偏僻些的角落,藉著夜幕掩護,韓卓左手牽起閭丘靜右手,閭丘靜只一瞬間感覺全身都被溫暖包裹着,怔怔得看着韓卓,連心裡頭的疑惑都不問了,只想着這個男人帶我到哪裡,就去哪裡吧。

韓卓抬起右手,招一陣微風,抬腳踏起,兩手凌空升起,也沒見韓卓走了幾步,只瞬間的功夫便來到半空中,一路往西而去。

這裡原本就是崑崙山脈最東邊的盡頭處,臨高俯視,下面的山峰白雪皚皚,一望無邊,蔚為壯觀。

“你冷么?”高處不勝寒,韓卓捏着閭丘靜的手感覺有些發涼,便問了一句。

閭丘靜急忙搖頭:“不冷,就是下面,好美啊,要是能在哪個山頂,搭一個雪房子住在裡邊,我寧願玄鳴罡氣也不要了。”

韓卓笑道:“一個人住,那也孤單得很。”

閭丘靜半認真半玩笑問道:“你不會來看看我么?”

“那是當然。”韓卓含糊應了一句。

兩人凌空虛渡,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達簡佐良給的坐標,有些出呼韓卓意外的是,這裡不像想象中的與世隔絕,一片荒涼,周圍竟還有道觀般的建築。

韓卓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指着前面對閭丘靜說:“我明天八成就是把你送到這裡。”

司機也是位熱情的本地人,平時很少攬到這樣的“大活”,一路不但包送,還充當起導遊的角色,為二人介紹了各種美食,還有什麼地方好玩,什麼地方是坑外地人的。

只是韓卓雖然答應了閭丘靜,畢竟還是時間比較緊促,只能走馬觀花一般,簡略了大西北的豪邁壯美,到了晚上,坐在一家簡樸的拉麵館內,點了兩大碗牛肉麵,這也是那司機介紹的,到西州必吃牛肉麵。

“你怎麼不吃啊?”閭丘靜大口吃着面,這一天雖然倉促,卻看起來也滿足得很,一整天情緒都很高。

“我不是很餓。”韓卓只吃了兩口,接着一直看着她吃完,才說道:“我等一下想帶你去個地方。”

閭丘靜見韓卓突然嚴肅起來,知道只屬於他們的旅途算是結束了,接下來該是工作了吧,擦了擦嘴,似乎沒有聽到韓卓的話,自顧說道:“韓卓,今天是我這一輩子最開心的一天。”

韓卓倒愣了一下,把自己要對她說的話給咽了回去,微笑道:“怎麼會呢?因為跟我在一起?”

他本是一句玩笑話,結果閭丘靜竟大方的一點頭:“嗯,有這個因素,但主要還是因為......輕鬆吧。”

“輕鬆?你以前很不輕鬆么?”韓卓問出口時已經有些後悔,顯然他自己也早都感覺到的,重生以前還是普通人的時候,班上最努力用功的兩個人,就是自己和面前的閭丘靜,現在才知道,閭丘靜還不光是學習任務重,還有修鍊玄嗚罡氣的責任。

“嗯,我父母走得早,從小跟哥哥相依為命,後來到老師門下,才好了一些,我跟哥哥不一樣,哥哥一心研究老師教的玄鳴罡氣,我卻讀書修鍊兩頭都要兼顧,每天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兩瓣用。”

“哦?閭丘白沒有念過書?”

“那倒不是,只是他不像我,這麼說吧,老師只要求他能看書認字就行了,我卻要考重點高中,上重點大學,老師說,我們走得是一條極為曲折的路,悲觀一點,不一定有什麼好的未來,所以......極有可能,他有一天不在了,需要我來支撐我們的小家。”

“是這樣啊。”韓卓心想,他們雖然是簡佑臣的關門弟子,但不是武道修鍊者,玄鳴罡氣像一個鑰匙一把鎖一樣,只能對特定的人傳承,如果閭丘白沒有陰差陽錯遇到崑崙紫冰,如果閭丘靜沒有遇到我,這條路,確實是死路一條,那將來可能閭丘白還需要妹妹還養活。

“難怪你的壓力很大,要是我,也受不了,哪裡有多餘時間,又要讀書上課,又要修鍊玄鳴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