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進行了整整一上午，才把那幾幢釘子戶的樓房拆除乾淨，把廢料裝走以後，露出平坦的地面，韓卓走在上面，到處是被推土機軋過的輪印，散發著泥土和沙礫被炙烤的氣息。

靈氣仍然不斷的生長着，就在自己的腳底下，韓卓已然切身可聞。

他可以感覺到，雖然原石等級比血玉還要低，但血玉還需要自己在上面雕琢符文，才能招引周圍空間的靈氣供驅使者使用，而它已經可以自主散發靈氣。

這個特性的確和月光水晶原石很像，但又截然相反。

雖然都是可以自主運作，但月光水晶原石更像是一個吸收者，吸引周圍的能量供給使用者。

而這地下的物件，則像是供應者，源源不斷的提供靈氣，雖然能量極微弱，僅能作突破鍊氣第四重天使用，但性質也屬稀有了。

韓卓不知道下面的埋得東西到底有多深、多大，讓工程部的人指揮，小心的挖掘，自己親自在一旁監督。

九公也圍着這一塊工地四處亂轉，這裡瞅瞅，那裡聞聞，看去倒像是找食的野狗，實則是在定位地下的石頭，這樣的工地時常有野狗出入，也沒有人管他。

毛小鑫不可能一天都呆在這裡，她現在還兼着市場部總監，一大堆事情需要處理，早就回了明珠大廈辦公樓。

快到中午的時候，才給韓卓撥了一通電話:“韓總，您......還在工地上?”

“恩。”

“其實工地上的任務您安排下去就可以了，自然有人盯着，您不必一天都在那裡看着的。”

“我不是在做監工，我是有別的事情。”

“好吧，這樣，我經過兩天的研究，提請了一個市場總監的人選，您要不要回來看看?”

“我說過了，公司一應事務你全權處理吧。”

“你也說過，出現的問題的時候，可以找你來解決。”

“恩?這麼快又有什麼問題了?”

“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周家華龍集團是我們最重要的供應商，出了前兩天的事情以後，不用說，這條供應鏈肯定是沒戲了。”

“那就尋找新的供應商啊。”

“那問題就來了，符合我們要求的供應商，除了華龍集團，就只有一家天下股份，但這是趙家的企業，你也知道我們的底子，這麼多年和趙家一直是水火不容，現在突然和好，會引起各方面反彈，如果讓他們插足工人新邨的改造項目，我擔心市府方面會反對。”

韓卓想不通，這完全是純粹的商業行為，市府怎麼會有理由反對?

退一步來講，如果真有南州市府的人出來說話，到時讓簡家出面協調一下，問題也應該不大。

“如果華龍集團不供貨，天下股份又是我們唯一的選擇，找不到第二條路的情況下，先走這一條吧，後續有問題再跟進。”

毛小鑫在電話里苦笑:“我就是佩服韓總這種人擋殺人、佛擋*的精神境界，問題是這回可不是像上次開掉周梅芳和周吉兩個人那麼簡單了，工人新邨的地皮本來就是市府批的，他們有最高解釋權，換句話說，他們要是想收回去，最多象徵性的賠點錢就完事了，那我們辛辛苦苦一年多，純粹就是陪跑，賠本連吆喝都賺不到。”

“毛總，這些事情我真得不懂，你相機抉擇吧，你只要相信一點，我韓卓的能量足以支撐你在昌隆地產任何正當合法的商業行為。”

電話對面又是一聲低嘆:“我有時候真得看不清你到底是在吹牛逼還是胸有成竹。”

“我有給你開過空頭支票么?”

“哈哈，我明白了，但我話還是要說在前頭，後續一定會有問題，我一定會再找你。”

“放手去干吧。”

韓卓一開始就不想過多插足昌隆地產的經營，他對自己有充分的認知，這種生意完全是門外漢，選一個信得過、有相應能力的人全權處理，要比自己亂指揮好得多，自己只要知道盈虧狀況就可以了。

工地上兩輛挖掘機緊鑼密鼓的工作，到現在已經挖了兩米多深，韓卓看下面的泥沙突然有些變色，急忙讓他們停止作業，跳到那坑裡，落足的地方堅硬無比。

“就是這裡么?”

韓卓用手拍了拍腳下的泥土，見不遠處，九公也從東北角的位置跳了下來，就在四周亂轉，繼而突然興奮的“汪汪”直叫，韓卓知會過他，周圍有其他人的時候，不要開口說話。

見他一副興奮模樣，韓卓心領神會，支開挖掘機和其他工作人員，找了一把鐵鍬，就地開挖，果然沒挖多深，就感覺到硬物和鐵鍬的摩擦，“篤”得一下，竟然還有絲絲回聲。

韓卓挖了幾尺見方的開口，用手撥開覆蓋在上面的泥土，印入眼帘得是一種銀灰色的石塊，斑紋雜亂無章。

這只是整個石塊的冰山一角，雖然還沒得其全貌，韓卓已經可以從石塊表面接收到縹縹緲緲向上蒸騰的靈氣。

九公更加直接，坐石塊上一坐:“主神啊，我看這石頭挺大的，您這麼尊貴的身份，哪能動手干這種粗活，不如讓東三區的那些傢伙找點人來挖吧。”

韓卓冷哼:“那你呢?”

“我?我......就坐這歇會，哈哈。”

“油腔滑調。”韓卓知道他剛剛突破奪魄九重天，急着入夢，這現成的靈氣哪捨得浪費一分一毫，也不戳穿他了，只打電話給梁九，讓他找點人過來。

他本想讓毛小鑫或者工程部找點工人過來挖，想想他們現在一個個忙得焦頭爛額，也不額外給他們加活了。

梁九的人很快過來，二十幾個一身黑制服、人高馬大的壯小子，人手一把短鍬，浩浩蕩蕩的，把工地上的工人都嚇了一跳，所幸事先跟工程部的人打過了招呼，不至於驚動太多人。

只是收尾的工作，從開工到完工，只用一個小時不到，挖出來大大小小十餘塊石頭，最大的數噸重，最小的也有上百來斤，統統裝上了一輛渣土車，韓卓這時已經從外觀上辨別出這些石頭的屬性。

他上一世結了魔丹時，需要一件趁手的武器，當時小玄女親手用陽炎鋼鍛造了一把龍吟劍給他。

韓卓清楚的記得，煉化陽炎鋼的原料，就是這個銀灰色的石頭，名鳳鳴石。

這麼多巨石，市區是肯定沒地方安放的，還是九公提醒了他一下:“主神，您忘了咱們還有一個工廠呢?”

“恩?什麼工廠?”

“水泥加工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