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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陵山神俊秀美,浩氣巍然,方圓五、六公里,橫跨廣寧、武淮二區,主峰鎮高峰在武淮區境內,東南面大名湖盤踞腳下,西面白馬河繞行而過,山水城渾然一體,呈虎踞龍蟠之勢,是南州市的首席風水寶山。

帝陵山風景區全年免費開放,西南面山坡有一處小公園,名為御景雅院,裡面鳥語花香,雕欄玉砌,是南州第一財團趙家的私產,也是趙環山清居養老之所。

趙環山在此處邀請韓卓,可見對他的重視。

毛小鑫告訴韓卓,趙環山想見他時,韓卓沒有任何猶豫,立刻答應了。

他想不到理由拒絕,在九公的工作沒有成效之前,趙環山應該是找到姜化龍的唯一途徑了。

而且換作任何一個人,也對趙環山和姜化龍之間的關係一定極感興趣。

趙環山算是明盤代表人物,沒有他,南州的經濟水平至少要打個七折。

姜化龍是西四區黑道的龍頭,這麼多年蓄勢而為、厚積薄發,差點一統南州地下勢力。

這兩個都是各自領域的頂級建築。

但黑道、明盤井水不犯河水,同樣也老死不相往來,這也是社會各界默認的規則,而他們卻暗地裡糾合到一起,實在耐人尋味。

韓卓收秦漢區萬方超市盤口的時候,就聽裡面的經理說那個超市實際是趙家的產業,這也僅僅是一處產業,其他沒有發現的,還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多少合作。

“不如趁這個機會,探探他的虛實?”韓卓想到這裡的時候,自嘲一笑,為了抓住一個姜化龍,竟然對凡人的運營布局都感起了興趣。

毛小鑫自己開車到龍庭美墅接得韓卓,她當然不知道趙環山和姜化龍有什麼故事,更不知道韓卓的目標從頭到尾只有一個姜化龍。

在她看來,趙環山是金字塔頂尖的人物,他想見咱們地產公司的老闆,還是在自己的私家別院里,那真是一份莫大的榮幸。

所以打電話告訴韓卓這件事,韓卓一口答應,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臨行前做了多項準備工作,例如知道趙環山喜歡清靜,才獨立一人接韓卓前往,沒有配司機,也沒有配助手,她的目的也只有一個,拿下這個供應商,接替周家,補上斷掉的供應鏈。

“御景雅院,韓總,趙老爺子的別院離咱們工人新邨還挺近的,就在帝陵山西南面的山坡上。”毛小鑫開着車,掩飾不住的興奮。

韓卓的表情卻很平淡,重複了一句:“帝陵山?”他突然想到儲強說他和宋連也在帝陵山隱居修鍊。

問題是那裡雖然也叫山,卻是南州市中心地塊,而且是免費開放的著名風景區,遊人絡繹不絕,他們這個能叫隱居?

“是啊,怎麼了?”毛小鑫問道,她壓根想不到自己老闆的思維已經到哪裡了。

“呵呵,開了點小差,言歸正傳,趙環山什麼時候聯繫你的?”

“哎喲,韓總,您可真高看我了,一直是我們聯繫他的呀,當然也不是聯繫他本人,是跟天下股份旗下一家建材公司聯絡着,沒想到竟然直接跳了好幾級,連趙董事長本人都驚動了,實在是我們公司的運氣啊。”

“哦?”韓卓似笑非笑,“還是我們的運氣?”毫無疑問,應該是趙環山祖墳上冒青煙才對。

“當然啊,跟您打個比方吧,就好比有一家做廣告牌的小門店,一直在跟咱們公司行政部門聯繫印名片,竟然引起了您的請注意,然後您還請那小門店的老闆到您家裡做客談這個事情。”

韓卓當即搖頭:“我可沒那閑功夫。”

毛小鑫一打響指:“BINGO,就是這個意思。”

韓卓微微一笑,不再多做解釋,畢竟在為自己打工,還是不要打擊她的積極性為好。

車子很快開到帝陵山西麓,沿着山腳下的盤山公路一直向南,沿途人跡開始漸少,兩邊樹林愈漸茂密,坡道開始往上,進了山,毛小鑫開始減速,又行了五六分鐘,向內拐了個彎,已經看到“御景雅院”的牌匾。

牌匾下立着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衝著他們輕輕的招手。

毛小鑫笑道:“看看人家,有錢人就是有錢人,連管家都這麼彬彬有禮,還親自給我們引路,話說回來,這地方不給我們指示,確實連停車的地方都沒地兒找。”

韓卓看那老頭有些面熟,也笑道:“那應該不是管家吧。”

“不是管家?”毛小鑫愣了一下,“韓總,你不會指望趙老爺子親自給咱們接風吧?”

車子這時已經開到牌匾處停了下來,韓卓打開車門,下車前又對毛小鑫一笑:“不可以么?”

毛小鑫狐疑得看了一眼韓卓,跟着下了車,就見那老頭已經熱情在跟韓卓握手,一邊說著客套話:“韓先生大駕光臨,實在蓬蓽生輝,快,裡面請!”

韓卓也不客氣,跟着老頭大步往裡走,一邊說道:“趙老爺子身體還健朗得很,上次在江州看到你,拄着拐杖走路都顫顫巍巍的。”

老頭正是趙環山,毛小鑫很多年前也在電視上看過他,不過趙環山晚年已經很少公開場合露面,時間一長,自然認不出來。

韓卓是上次武道國術館江州分館掛牌那天見過趙環山,不用魔識探其氣機,也能一眼認出。

只是毛小鑫獃獃得站在車旁,她當然沒想到原來自己老闆跟趙董事長有舊交,而且竟然還親自出來迎接。

韓卓一回頭,見她一動不動吃驚模樣,喊道:“別傻站着了啊,一起進來啊。”又對趙環山介紹道:“這位是我昌隆地產的行政總裁毛小鑫。”

趙環山也不介意韓卓自來熟,回頭沖毛小鑫微微一頷首:“毛總年紀輕輕,巾幗不讓鬚眉啊,一起請進吧,車放在路邊上,會有人代為泊好的。”

毛小鑫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跟了上去,三人走進趙環山這座私人別院,裡面假山假石林立,也砌了不少人工水湖魚池,建築錯落有致,亭連着亭,廊連着廊,行進幾步,就有柳暗花明又村的感覺,確實雅緻得很。

只是這麼大個園林,裡面連個園丁、花匠,甚至勤雜工都沒有,韓卓對這個不感興趣,毛小鑫也不敢隨便插口問,倒是趙環山自己介紹起來:“老朽形同枯木,人越老越是喜歡安靜,你們看這園子里倒還乾淨,其實是我讓那些雜役刻意迴避着我,不要在我眼前亂晃的。”

韓卓早已魔識探了一遍,確實有的邊邊角角藏了些人,偷偷往這個方向看,等他們走過去了,才現身打掃的打掃,修花的修花。

趙環山走了一半,停下來看了看自己的園子,說道:“一個人打拚一生,到老了喜歡一個落葉歸根,等將來我死了,能埋葬在這裡,也算如願了吧。”

毛小鑫不知道趙環山想說什麼,只是感覺很傷感的模樣,立刻逢迎道:“趙老爺子身體健康,要長歲百歲的。”

趙環山搖了搖手:“我今年八十四了,長命百歲?也就能活十六年,十六年,連我那孫子成家恐怕都看不到哦。”

毛小鑫啞然失笑,心想:“失手了,馬屁拍到馬屁股上。”

趙環山接着道:“韓先生,你看,這園子說大不大,也值當個七、八十畝地,埋我一個趙環山,綽綽有餘了。”

韓卓面無表情道:“趙老爺子,你喊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感懷一下自己吧?形同枯木,這樣的字眼,我似乎是第二次聽你說了。”

趙環山突然直視着韓卓:“韓先生如果能體會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處,也會有這般感懷的。”

韓卓心中微微一動,心想:“這個老頭子知道他的那個大孫子趙正豪是死在我手裡了?”故意問道:“趙老爺子既然喊我過來,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

趙環山微笑道:“知道一些,卻不知方不方便說。”

“毛總自己人,不礙事。”

趙環山這才說道:“武道國術館江州分館的館長,這個不用說,上次老朽是親眼目睹的,南州昌隆地產的老闆,本來我以為只是與韓先生同名的一個人,才想一睹真容的,竟真得就是韓先生本人,另外嘛,老朽看韓卓如此年少,就已經取得如此成就,實在不可思議,也託人打聽了一下,原來韓先生還是咱們翰林大學的一名大學生。”

“沒錯,跟你的長孫趙正豪是同校校友,哦,關於趙正豪......我......感到十分抱歉。”韓卓故意說得模稜兩可,觀察趙環山的反應,只見他只是臉色更加黯然了一些,到沒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趙環山說道:“那孩子......是命苦,也是我們從小寵壞了,該有這一劫。”

旁邊的毛小鑫已經聽得一頭霧水,但是說到趙正豪,她還是知道的,畢竟是南州數一數二的紈絝,玩過不少女明星,圈子裡的知名度還是比較高的。

趙正豪的失蹤案差點沒把趙家引爆,外人自然也八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