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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何正風和馬朝成兩個人在武道軍基地,對武道軍戰士做最後的囑咐。

武道軍全體戰士在修武場上列隊聽訓,何正風、馬朝成、簡薔、韓卓、閭丘靜站在隊伍最前面。

新兵連戰士齊聲道:“一定不負丙字連重託。”

其餘藍紅白黑四個連隊每一個戰士心情都凝重到了極點,有的甚至眼裡還噙着淚,十多年的朝夕相處,多少次重大任務有驚無險的完成,全賴這兩位教官的教導有方。

現在說因為犯錯,就要被送上軍事法庭,誰心裡也不好受。

正在大家傷感的時候,韓卓聽到遠方有汽車的聲音傳來,魔識一探,淡淡說道:“來了。”

身邊的其他人紛紛愣了一下,閭丘靜問:“誰來了?”

韓卓微笑道:“馬上就知道了。”

過了一會,其他人也聽到了動靜,四五輛裝甲車遠遠的疾馳而來,停在武道軍基地門口,車上陸續下來一行人,清一色墨綠色軍裝。

大家都心照不宣,這是軍事法庭派人過來的,閭丘靜皺着眉頭:“都已經說了去自首,還怕跑了不成?”

韓卓說道:“別著急,你看當先一個,是誰在給他們引路。”

眾人又定睛一看,果然為首者赫然便是宇成龍。

韓卓突然問簡薔:“齊長天和這個宇成龍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簡薔苦笑一聲:“這我上哪知道去,齊老闆那性格,誰都得跟他有過節,就不知道哪個心裡是真得記恨他的。”

韓卓搖了搖頭:“這倒也是。”

簡薔又補充道:“除了京都警衛軍李將成,東洋地區的葉衛國和北洋地區的陳虎兩位也跟老爺子不太對付。”

連閭丘靜都在旁邊抹了把汗,苦笑道:“齊爺爺的人緣還真不咋地啊。”

說話間,宇成龍已經領着軍事法庭的人走到修武場這邊來,卻一反之前追悼會場的嚴厲刻薄,而是換上一副春風滿面的笑臉,老遠便聞其聲:“武道軍的精英戰士都在啊。”

韓卓皺着眉:“他想幹什麼,一會黑臉,一會紅臉,唱戲呢?”

何正風上前一步:“我正準備去軍事法庭自首,還有勞您大駕,親自跑一趟。”

下面的武道軍戰士也個個義憤填膺,這也太欺負人了。

宇成龍長嘆一聲,走到何正風身前,竟像個長輩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唉,我知道你怪我,我也沒辦法,你是在我的防區犯了事,早上烈士的家屬情緒你也看到了,眾怒難犯啊。”

這時不光韓卓,所有人都明顯愣了一下,宇成龍早上還氣勢洶洶,恨不得當場把何正風正法了,現在怎麼還安慰起來了?

宇成龍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心裡不好受,但是你放心,我跟你保證軍事法庭只是走一個程序,我宇成龍是知道大局的人,武道軍沒了你們,就不叫武道軍了。”

“走一個程序?”馬朝成也好奇起來,走上前問道,“怎麼個走法?”

宇成龍向身後示意了一下:“就是走個審判的程序,不會真得給你們定罪,就算定罪,也不必真得服刑,你們還是可以繼續留在武道軍任教的。”

“什麼?”宇成龍嗓門本來大得很,所有武道軍戰士都聽到了,一齊驚呼了一聲,整齊有序的列隊都躁動起來。

宇成龍是鎮守一方的大領導,說得話一言九鼎,不是開開玩笑的,而且他似乎還怕他們不信,又向後示意道:“喏,軍事法庭的同志我都帶過來了,可以就地辦公,當場給你把事情了結了,回頭拿個處罰已履行的批文公之於眾,家屬的情緒也穩定了,你們也不用受累跑一趟,一舉兩得嘛。”

何正風、馬朝成、簡薔等人看了看,軍事法庭的幾個同志他們也都認識,這麼一來,更不是說笑得了。

底下近五百名武道軍戰士們均露出感激的目光,不管早上宇成龍是多凶神惡煞,現在是真真切切幫到他們的人。

連簡薔都有些感動:“這,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武道軍的戰士確實需要兩位師兄,我......我替他們謝謝您了。”

宇成龍大手一擺:“這不算什麼,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麼見外。”

簡薔愣了一下,軍中供職多年,他深知“一家人”代表的含義,問道:“我......有些不太明白......”

宇成龍笑着解釋道:“武道軍基地畢竟是在我的防區內,而且現在的主要任務也是昆崙山這邊,也在我的防區,李首長也有意把武道軍的編製放到地方上,我早就請示過了,索性就把武道軍的編製併到西北地區,出於各方面考慮,李首長一直都不同意,但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終於鬆口了,另外我也跟東洋、北洋地區,包括軍法處都溝通過,他們都表示支持,所以......大家以後還不都是一家人了么,哈哈哈哈。”

現場其他人,包括武道軍戰士,甚至何正風和馬朝成都沒有覺得哪裡不對,武道軍本來編製在京都警衛軍下,李將成既然想放到地方,無非就是西南、西北、東洋、北洋四個地區,既然絕大多數一把手都沒有反對,那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只有簡薔微微感到有些不妥,他現在率領着武道軍,但同時也是西南地區虎衛師的統帥,這麼一來,有些分不清的樣子,問道:“宇司令,那我......”

宇成龍照例,輕拍簡薔的肩膀:“我也跟李首長提過,一併把你和虎衛師調到我這邊得了,但我想齊司令恐怕捨不得虎衛師,但是你放心,我的奔雷師團絕對不比虎衛師遜色,怎麼樣,好好考慮一下,只要你同意,我立刻跟上面提這件事情。”

簡薔面露難色,這麼光天化日的挖牆角,這是齊長天不在,他要是在的話,恐怕兩個大人就不止鬥嘴這麼簡單了。

“這個......先不說我的事情了,這個......武道軍調動的批文下來了么?”簡薔也比較關心這件事,豈止宇成龍,齊長龍跟李將成磨了十多年的嘴皮子,想把武道軍編製要過來,結果一點動靜都沒有,現在是宇成龍說想調就能調的?

宇成龍一拍胸脯:“這個我還能騙你么,放心,大家都是軍人,沒有批文我當然不會隨隨便便調動武道軍,我也沒那個權力不是,批文已經由我的參謀親自抵京去取了,就這兩天該回來了。”

看宇成龍信心滿滿,簡薔心裡在嘀咕:“這事齊老闆知道么?”

齊長天如果知道,肯定不會同意的,但是看宇成龍模樣,好像成竹在胸,齊長天知道了也沒輒似的。

韓卓站在一帝冷眼旁觀這一切,心說:“原來是唱得這一出,這個宇成龍真是使得好手段,恩威並施,現在武道軍別說對他唯命是從,至少也是很尊敬感激的了。”

何正風是有板有眼的人,說道:“那就等批文下來以後,我們再決定,畢竟西南、西北還有很大差別的,他們需要熟悉新的環境。”

他們上午還沉浸在失去丙字連的悲痛中,下午就要送走兩位十多年來日夜教導他們的教官,心情自然複雜、難過和不舍。

每個人都低頭不語,臉上透着落寞無助,顯然,這兩位教官一走,武道軍恐怕都將不知何去何從。

在正式訓話前,何正風、馬朝成一臉期待得看着韓卓,何正風說道:“韓先生,你現在是總教官......”

韓卓當即搖頭:“我可以短時間訓練他們,但不會接過武道軍的大棒。”

閭丘靜也說道:“兩位師兄,你們上午太衝動了,你們應該想到,齊爺爺一定會護着你們的,再說,就算沒有齊爺爺,還有老師呢,何必自己站出來。”

何正風平靜道:“不管怎麼樣,這次行動我確實有失查的責任,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我們是軍人,賞罰要分明。”

簡薔嘆了口氣:“但是你們還是要三思的,你們兩個都走了,武道軍怎麼辦,我爺爺的脾氣你們最了解了,讓他知道你們被軍事法庭處理,他還會再派弟子過來么。”

馬朝成慚愧道:“是我衝動了,我看師兄過去了,我......唉。”

韓卓靜靜的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剛剛追悼會的會場,他發現宇成龍身後十幾名警衛員當中,有一個身材瘦削頎長的中年人,看起來面熟得很。

從宇成龍剛走進會場的時候,韓卓就發現他也有些面熟,只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他的記憶里來去的人物太多,但重生以來,所見過的人類也就那些個,總覺得不是簡簡單單的巧合撞臉而已。

這時何正風手裡拿了一面黃旗,交到新兵連班長項晨手中,鄭重說道:“丙字連的旗幟托由你們暫管,並不意味着你們已經有了丙字連的實力,往後訓練要更加刻苦。”

項晨神色莊重的接過旗幟:“一定不負丙字連的重託。”轉回身,“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