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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佑臣一聽閭丘靜所述,果然大為震怒,恨不得馬上跑去京都找李將成問罪。

當初說得好好的,小薔只是送到軍中歷練,他要表現好,你要看得起,就給他一個施展才華的空間。

這兩個師兄弟現在都已經是戴罪服役,本身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這一來,頓感喪失的信心又回來了幾分。

馬朝成緊握雙拳:“我們也應該好好反思,我們一直以來以為自己、以為武道軍是天下無敵,現在,前有大師兄蔡徐文被殺,後有丙字連受難,我想......我們一直沒有意識到我們肩膀上的擔子有多重。”

何正風默然點頭:“老師常說變天,看來暴風雨是快要來了。”

......

武道軍基地,行政大樓的另一個寢室里,韓卓也沒有休息,他仔細得想了一下,前世他一定沒有見過宇成龍,別說宇成龍本人,就是他的隨便一個部下都不是自己這種底層可以見得到的。

那怎麼會這麼眼熟?

還有他身後那十幾名警衛員其中的一個人,自己一定見過,而且相隔時間並不長。

是敵非友,是友非敵,想想自己重生以來,並沒有太多樹敵,真正稱得上敵人的,只有南州地下曾經與儲強分庭抗禮的姜化龍,也早被自己剿滅。

但如果說朋友,尤其是上達這種層次的朋友,似乎也交往得很少,簡佑臣算是一個,齊長天算半個吧,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人了。

“就是九公還遠在數千里外的南州,要不然侵入宇成龍夢境,也能查探一下他的底細,不用自己在這邊胡亂猜。”

既然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了,韓卓想先行回一趟南州,江山千里,凌空虛渡,差不多也就一個多鐘頭的事情。

現在正是凌晨時分,天亮之前,應該可以有一個來回,只需要回去那個水泥加工廠找一下九公和應志誠就可以了。

“龍吟劍,伴雷而生,劍虹如龍,他們兩個捯飭的恐怕是沒這個效果的,模樣跟我給他們的圖紙上大差不離就行了吧。”

想到這裡韓卓莞爾一笑,按照簡佐良的計劃,神道會忌憚自己留在蘇省,不敢輕舉妄動,現在自己離開蘇省也差不多有半個月的時間,不知道他們那邊進行得怎麼樣。

既然自己答應了他們不會在南州、江州兩地出現,這趟回去還是保密一些的好。

“還有懷裡的七寶玲瓏塔,是交還給簡佑臣還是直接放回到帝陵山?”韓卓想了想,還是暫緩一段時間吧,等他們徹底解決了神道會的隱患也不遲。

於是輕輕推開窗戶,青龍峰隱匿在夜色之中,韓卓一腳踏出,微風輕輕撫過臉龐,略感冷澀,再一腳,已至青龍峰雪山頂,片刻未做停留,調整好方向,流星一般,往東邊疾飛而去。

南州江邊的水泥加工廠在明盤和地下勢力的雙重保護之下,如今已經是生人勿近。

韓卓特別關照過成飛、梁九,這地方方圓十里之內,最好不要有任何人類活動的痕迹,導致原本就荒涼的灘涂,更加人跡罕至,在寸土寸金的南州市,也算是奇觀了。

機修車間早已經被應志誠和九公整個推平擴建,現在重新建成了一個巨型廠房,裡面的六架高逾五米的巨大熔爐同時工作,旁邊各類打鐵器具,一應俱全。

廠房頂有座十字形的鐵架橋,應志誠盤腿坐在鐵橋中間,渾身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黑氣,不仔細看,眼眶裡似乎儘是瞳孔,此時正低頭垂眉,俯視着整個廠房。

下面有五個“胖子”在廠房中間來回穿梭忙碌,有的在打鐵,有的往熔爐里傾倒燃料,忙得不亦樂乎,另外四個“胖子”分別守着廠房的四個大門。

九公纖小的身軀緩緩走到應志誠身邊,嘴巴匝了兩下,說道:“想不到你的進展這麼神速,這麼快都可以控制五個了,主神看到了,一定大為讚賞。”

應志誠專心工作,沒有理會他,九公也不喜歡自找沒趣,論修為,自己當然是比應志誠高無數個檔次。

嚴格說來,應志誠根本不能算是個修行者,頂多是個“匠人”。

但偏偏就是這樣的“匠人”就是九公的剋星,九公修鍊鬼道,最擅攝鬼奪魄,而應志誠自己本身也是個行屍走肉,控了九個“胖子”,真打起來,多數還是要靠肉搏,未必會輸,但一定會很疼。

之前韓卓還讓他跟應志誠切磋,九公也是敷衍了事,心想:“跟他切磋,開玩笑,我什麼身份?贏了又沒什麼了不起的,可萬一輸了......不行,不行,丟不起這人......恩?丟不起這狗,不對,丟不起這鬼......”忍不住罵了一句:“媽的,我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怎麼?對自己的定位還不是很清楚?”韓卓突然從黑暗中出現,臉上似笑非笑看着九公。

否則不如一直呆在武道國術館裡,將來未必比在軍中差。

結果他確實沒有負眾望,成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校官。

但這一出是怎麼回事?

你要動武道軍我沒意見,我也管不着,你好歹把小薔的去留也說清楚啊,齊長天那個臭脾氣,我都受不了,你讓小薔去做風箱里的耗子,受兩個軍區一把手的夾板氣?

越想越不對勁,果然掛了閭丘靜的電話,就給李將成去電了。

李將成也很無奈,他一開始做調動批文的時候,就想到了簡薔,只是宇成龍“建議”簡薔擔任武道軍總指揮一直很勝任,突然換將,不太妥當,可以先放一放,他去做做工作,沒準簡薔願意繼續留在武道軍,所以李將成才準備放一放,結果一放,放出這麼一檔子事。

電話里被簡佑臣“理論”得啞口無言,只得連夜急召回批文,並立刻給簡佑臣回電,事情已經辦妥,暫按原編製不動。

武道軍基地那邊也當夜就收到簡佑臣的消息,事情已經妥當,不必多想,安心訓練,安心出任務,當前沒有比這兩件事更重要的了。

還特地囑咐何正風,一次失敗,並不意味道以往的路是完全錯誤的,注意及時調整心態。

何正風掛掉電話,心情無法平靜,老師一定是知道丙字連的事了,和以往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態度,並沒有任何責怪,竟然還安慰了兩句。

這裡夜已經很深,其他人都已經回到各自的寢室,只有馬朝成還在會議室陪着自己。

從小簡佑臣對他們就嚴厲管教,本以為這次也會好好訓斥一番,沒想到老師像變了個人一樣,比以往和藹了許多。

何正風說道:“老師不但沒有怪我們失職,還給我們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