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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卓話音一落,眾人便沉默下來,紛紛以驚異的眼光看着他,這是簡佑臣極隱秘的家事。

現場都是他最親密、最信任的人,也只了解一二,沒想韓卓一句話竟然直擊要害。

連齊長天都不可思議的看着簡佑臣:“真是侄媳?我還以為她失蹤了......”

簡佑臣長嘆一聲,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對韓卓一彎腰,差點要作個大揖,被簡薔、簡薇兄妹兩扶住了,自己爺爺畢竟是武道大宗師,怎麼能對後輩行這麼大的禮?

簡佑臣被扶着坐了下來,緩緩說道:“我那兒子簡佐良和媳婦何嬌月,原本是恩愛的兩口子,結果不知什麼原因,十年前嬌月突然性情大變,說遇到妖怪了,整日瘋瘋顛顛,看醫生,醫生也說是受到驚嚇所至,可問題是現在什麼世道?哪裡有什麼妖怪的說法,可是誰也勸不住她,誰也不相信她,佐良只能盡量多陪在她身邊,可他畢竟是一家之主,家裡內外都要他來打理,不可能一天24小時看着她,沒想到......沒想到有一天早晨發現她弔死在卧室陽台......”

敘述到這裡,簡薇眼角已經濕潤,靠在哥哥簡薔肩膀上,簡薔撫着妹妹,也有些激動,說得是自己親生父母的事,誰能不難過?

“從那以後,佐良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怪自己疏忽大意,怪自己沒有相信妻子的話,諸事不問,整整十年,十年啊......”簡佑臣堂堂大宗師,這時也不禁抹了一把老淚。

簡薔接過話繼續說:“後來我們找了不少道士和尚,都說我爸着了魔,又是鬼上身,更離譜的,說我媽當年確實是着了妖道......我爸就更自責......唉,那年我已經十四歲,可我妹妹才八歲,那麼早就沒了父母......”

“恩,”韓卓點了點頭,“所以你們對外界只宣稱令堂是失蹤了。”

簡薔也默默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簡佑臣平復了一下心情:“我擔心再這樣下去,佐良整個人就真得要廢掉了,他才正當壯年啊,就算真得是鬼上身,我們也要想辦法把那鬼驅逐出來,好還我們一個正常的家庭,我師弟這次從藏南請了一位高僧,精研此道多年,希望能解除此患。”

說著給韓卓介紹了一下屋子裡角落處站着個子不高、面色蠟黃的中年人,此人雙目微閉,不苟言笑,身上不着僧衣,只穿着便服,一直站在客廳靠陽台的一角,嘴裡似念念有詞,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韓卓只看了一眼,便說道:“他是假冒的。”

“什麼?”這回連齊長天都坐不住了,這是人他遍訪藏南,找到的一位密宗高僧,結果一句話就被韓卓否決了,怎能不生氣?“這是我請來的寶音禪師,怎麼可能是假冒的?你是看他衣着俗服,才這麼說的吧?”

那位寶音和尚卻表示了很好的涵養,抬手制止了齊長天,對韓卓微笑說道:“年輕人,看你剛剛一語道破天機,本以為是有慧根之人,結果也是肉眼凡胎,本座是大日伏魔明王轉世,豈是你能詆毀的?”

韓卓突然大笑起來,他剛才就看出來,此人身上毫無靈氣波動,別說修行了,就是武道一途也沒有涉及,還像那天九公一樣,硬拉一個祖宗出來嚇人。

不過他說得更玄乎一點,九公最多說自己的老祖宗在上界,他直接說是老祖宗轉世的。

“就憑你也配稱本座?不巧得很,伏魔明王與我也有一點小小的糾葛,你不假稱他的名號或許還算了,既然還說是他的轉世,那我倒要考慮一下,今天是不是要把你給收了。”

寶音和尚似乎禪功未到家,蠟黃的臉色變了變:“你......年輕人年少驕狂,本座不與你計較,待我先捉了樓上小鬼,讓你長長見識,就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韓卓淡淡一笑:“那就有請了。”

“哼。”寶音一拂袖子,從懷裡摸出個圓筒狀的物件,叮叮噹噹的,剛要準備上樓,韓卓叫了一聲:“等一下。”

寶音回過頭來:“怎麼,這麼快就後悔了?不過晚了,等我辦完正事,你再給我磕頭道歉吧。”

韓卓忍不住笑道:“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你手中那物件倒是像點樣子。”

“算你還識貨,這是我傍身秘寶鎮法鈴。”

“哦......確實是個寶貝。”韓卓隨口應了一聲,難道這“高僧”底氣這麼足呢,原來是有東西防身。

勉強算是個排得上號的法器了,但還入不了韓卓法眼,只是那個似銅似鐵的圓筒狀的鈴鐺上,鑲了兩顆血玉,這正是韓卓當前需要的,才多嘴問了一句。

寶音冷哼一聲,走上樓去了。

韓卓來到閭丘靜面前:“你這兩天就是用......那個叫什麼來着,玄鳴罡氣?鎮着這屋子裡的陰煞之氣吧,不過治標不治本,現在差不多有些透支了吧?”

閭丘靜不可思議得看着韓卓:“你......你怎麼知道的?”轉念一想,一定是簡佑臣或者簡薇說得吧,她沒看到旁邊簡佑臣跟她一樣震驚的表情。

韓卓也懶得解釋,只自顧說:“那位高僧今天是輕敵了,就算有法器傍身,樓上的陰煞氣怨念過重,估計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他一旦破法,你千萬不要用玄鳴罡氣硬撐了,太危險。”

“哼,”這時齊長天也有些動怒了,“小小年紀如此大言不慚,既然我請的寶音禪師是個假冒的騙子,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呢?怎麼還讓別人上樓去了?”

韓卓輕笑道:“抓鬼的事情我確實不擅長。”

“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

“首長,我看這小子才是個招搖撞騙的,不如讓我拿了吧,交給警察局。”齊長天身後的馮自永摩拳擦掌,總是想找機會教訓一下韓卓。

“老齊,你手下這位馮連長性格也很剛烈嘛。”簡佑臣畢竟想到韓卓替自己治好過那麼曠日持久的內傷,該不是信口胡說的人,站出來勸阻了一下。

簡薇卻忍不住了:“爺爺,你怎麼老是袒護韓卓,你看他一進來那麼盛氣凌人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不一定是有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