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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卓揶揄道:“如意算盤倒是打得不錯,怎麼你覺得很可惜么,趙正言死了,對於你們來說,也就是失去一個大將而已。”

趙御聖臉色突然一冷,不過一閃即逝,咬了咬牙,說:“一千年啊,真是眨個眼的功夫就過去了,總算等來了一個好時代,等來了一個好人選,就這麼錯過了,難道不可惜?”

“好時代?好人選?天道要變,亂世出英雄,於你們來說,確實是個好時代,不過好人選嘛,就憑那個趙正言?”

“當然不是他,他確實很有資質,不過太年輕了,年輕人遇事容易衝動,不計後果,你看,敗了吧,我真正看中的,是趙環山。”

“趙環山?”韓卓隨即明白過來,笑道,“沒錯,那個傢伙城府深,夠圓滑,也精明算計,最重要的是已經很老了,將來取得天下以後,也不會對你們造成太大的威脅,只要你們不把那個延續壽元的邪術傳給他就可以了。”

趙御聖眼中又是寒光一閃,顯然被說中心事,冷聲道:“你真得很聰明。”

韓卓輕嗤一聲,不屑道:“可惜那個老爺子在簡佑臣面前還是太嫩了一些,早就被簡佑臣看出來心術不正,和李將成踢皮球,推三阻四的愣是沒同意讓他進來。

啊……對了,好像他自己也是不願進來的,本來的計劃就是讓自己的孫子進入秘境,看來你們趙家祖祖輩輩上下也不是一條心嘛。

可能趙環山也早就意識到,他們這些後代,也不過是你們這些先祖……或者說,是你這個始祖利用的棋子吧。”

趙御聖沉默不語,韓卓接著說:“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趙正言確實太年輕衝動,他已經獲得了那麼強大的力量,只要繼續保持低調,碰到了我們以後,也一直低眉順眼的。

一旦出了秘境,天大地大,任他自由翱翔,誰也攔不住他了,可惜他卻執念於為自己的爺爺報仇,結果萬劫不復。

當然也不能全怪他,一個人猛然間得到了他從來也不曾想、不敢想過的力量,就自以為無敵於天下了。

他誤以為那個時候殺掉我們是不費吹灰之力的,結果這樣一來,枉費了他爺爺趙環山的一番苦心。”

趙御聖抬眼凝視着韓卓,似已不打算再隱藏自己,目露殺機,閭丘靜面色一凜。

她這時還挽着韓卓胳膊,韓卓立刻輕輕拉了她一把,故意對趙御聖的目光視而不見,繼續火上澆油,說道:“你們這些先祖一定給後代留有遺詔秘訓,否則趙環山怎麼會知道秘境開啟後還有明滅二位的事,趙正言他不可能對裡面的環境了如指掌。

但是趙環山是多聰明的人,對你們的企圖目的早就剖析得一清二楚,於是只把關於秘境里他認為有用的信息傳給趙正言,讓趙正言以為自己取得了後八代先祖的功力以後,是要自己稱王的。

嘖嘖嘖,我就說趙環山那麼精明圓滑的人,怎麼可能會幹出自殺這樣的蠢事來,他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只能破釜沉舟,孤注一擲,把最後的希望留給獨孫趙正言了。

他用自己的死,一方面刺激趙正言,讓他奮發圖強,另一方面也斷絕了你的念想,你是趙家始祖又怎麼樣,休想拿趙環山和他的子孫當槍使。”

“夠了!”趙御聖沉聲怒喝,“你以為這樣憑空胡編亂猜,就可以激怒我了?”

“我殺你易如反掌,何必要激怒你?只是說中你的心事,你心理上過意不去吧,覺得對不住自己的子孫?你不但拿外面南州的後代們當棋子,甚至於秘境里,除了趙光漢,其他的幾個先祖也都是你們利用的工具吧,玉鼎宮和青鹿宮的六個就不說了,下面的八個,青炎府的趙祥、趙佑,斷劍樓的趙德、趙興,御神樓的趙建、趙隆、趙慶、趙昀,都是被你們當作存儲修為的容器了吧?”

“你胡說。”趙御聖怒髮衝冠,終於按捺不住,率先發難,將掌中星璽高高托起,星璽上雕着的幾條異獸突然活了一般,開始遊動起來,接着咆哮着掙脫星璽的束縛,瞬間衝天而起,膨脹了數十倍,在空中不停的盤旋,遮天蔽日。

“你是個聰明人,又有點修為實力,我本着愛才之心,才和你周旋兩句,他日掌握江山,我為君,你為臣,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你卻偏偏往死路上尋,怪不得我了。”趙御聖大叫道,天上遮天蔽日的游龍怪獸立刻朝韓卓和閭丘靜咆哮而來。

韓卓冷笑一聲,你為君,我為臣?你還真是想得挺多的。

但也不敢輕視天上那幾條異獸,立刻喚醒氣海魔源,準備拒敵,他心裡覺得奇怪得是,明明感覺不到趙御聖身上一點靈氣波動,可是天上他召喚出來的異獸卻是洶湧異常,靈力澎湃得甚至比趙正言巔峰時的功力尤過之而無不及。

“即使是星璽這個法寶的奇效,他沒有修為,怎麼可以馭使得了的?”韓卓暗自篤定,趙御聖的背後一定還有高人相助,他自己也說了,星璽是別人送給他的。

“異獸”轉眼使飛至頭頂上方,其巨大無比,韓卓和閭丘靜僅站在一條面前,都如兩隻小貓一般。

這時韓卓心裡突然又凜了一下,怎麼這異獸看起來也面熟得很,想了一下,脫口而出:“黑淵?”

他一時想不起來,印象中“黑淵”宇宙深淵處被人豢養的異獸,怎麼會被困在星璽上?

韓卓擺下陣勢,在周身布下十座黑暗漩流,間隙揮出去兩記黑暗漩光斬,閭丘靜站在他身旁,渾身銀光暴漲,想助韓卓一臂之力,卻被韓卓拉住了,說道:“這東西厲害得很,保存實力,我先來周旋一下。”

異獸黑淵一看到韓卓的黑暗漩流,在空中盤旋的身形猛得窒了一下,似乎也有些忌憚,不敢與之正面對抗,只落下來,圍繞着韓卓和閭丘靜一圈一圈的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