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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趙環山卻顯得有些孤注一擲,一味得向簡佑臣請求,到後面甚至是哀求,說道:“大宗師不必擔心趙正言會拖累你們,你們如果有額外精力,照顧一下當然最好,如果沒有,就隨趙正言自生自滅,趙環山絕不讓他成為你們的累贅。”

簡佑臣沒有想到趙環山會這麼求自己,他到底也是一個建立了商業帝國的奇才,不說身份多麼尊貴,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在他的圈子裡,都是別人對他畢恭畢敬,這會才幾分鐘的功夫,都有幾次要向自己下跪。

趙環山更是喜上眉梢:“那是,那是。”

凌晨時分,正是所有人睡意正酣的時候,就算李將成貴為國家一號首長,也是要睡覺的。

簡佑臣一連撥了三遍,電話才接通了。

“喂,簡大宗師,發生什麼緊急的事了,這會打電話?”不是李將成未卜先知,而是這個點能把電話直接打給他的人實在屈指可數。

“確實很緊急。”簡佑臣清了一下嗓子,和趙環山一樣,先是把南州神跡就是趙家帝王冢,並且有明滅二位的事情,仔細說了一遍。

李將成的聲音果然顯得很意外和擔憂:“如果實在不行,就把滅位周圍十公里都戒嚴了。”

簡佑臣說道:“現在就是不知道滅位的具體方位,只知道在翰林大學附近,而且也不知道它的半徑、輻射到底有多大,是只有一個井口那麼大,還是像足球場,或者比整個帝陵山的範圍還要廣呢。”

“難不成要把整個南州市的市民全都撤離?那可是一千多萬人口的都市啊,是暫時撤離,還是長期的,我們還不知道神跡什麼時候現世,現世多長時間,這......工程量太大,不確定因素太多......”

“李首長,是這樣,這個情況只是先請你知悉,我會立刻派人着手查探,務必儘快找到並確定滅位的地點。”

“這樣最好了,辛苦大宗師了。”

“哪裡,這是簡某應盡的義務,對了,還有一件事,關於這個......帝王冢的消息,就是趙環山親自提供的,他知道事關重大,也是連夜特地找我說明的。”

“趙環山?是不是那個南州首富?”

“沒錯。”

旁邊的趙環山心中暗喜,連李首長都知道我的名字,事已經成了大半了。

簡佑臣接著說:“這個帝王冢是他祖先的陵寢所在,趙環山的獨孫趙正言也在我館裡學習,我看,不管是於情於理,都可以讓趙正言隨同隊伍一併入內探索。”

轉了這麼大半圈,才說到正題,電話那頭卻沉默下來,饒是看盡世事變遷的趙環山也激動緊張到極點。

“李首長?你還在么?”

“簡大宗師,你該知道南州神跡的重要性,這件事不是從於情於理的角度去衡量的。”話剛說到這裡,趙環山心就跟着一涼,接下來李將成語氣更加嚴肅起來,“你不知道現在多少人在盯着南州,不說全球,就是周邊接壤國家,都想從那裡分一杯羹,並且已經開始滲透,局勢之複雜遠超我們想象,我一直沒有跟你說,但是你的兩個大徒弟都在武道軍,具體任務我相信他們不會告訴你,但武道軍的動向我想大宗師應該知道的,遠了不說,就是最近,你可以問問何正風、馬朝成,他們有多忙,南邊救火,北邊打狼,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直接讓武道軍整體駐紮在南州,他們在市區城內,再讓宇成龍的部隊分駐在市效外圍,把南州圍成一個瓮城,組成內外兩道防線,嚴陣以待。”

“是這樣......”簡佑臣頓時有些恍神,難怪白天的時候聽何正風和馬朝成說武道軍的行動過於頻繁,搞得他們兩個自己都沒有時間修鍊,還不服譚貞明和王宗沐比他們先登上化勁。

“即使是這樣,我們光憑肉眼無法分辨出誰是普通人,誰是修行者,也沒有技術儀器幫助辨別,目前跟我們秘密建立關係的境外修行團體,只有西教和靈修島,他們已經承諾不會染指神跡,其餘零星的也只能見一個、打一個了,簡大宗師,實在是事關重大,這個節骨眼萬萬不能再節外生枝,我的意思,還是照原來的名單,其餘人一率不得再進。”

“可是李首長,趙環山這邊......”

“簡大宗師,現在不是講人情的時候,我們相處多年,其他事情我哪件不是先徵求你的意見?唯獨這次,我意已決。”

簡佑臣顯然也沒有料到這次李將成態度這麼決然,對方掛斷電話,他還站在原地呆了幾秒鐘,任由電話免提不斷發出“嘟嘟嘟”的聲音。

“相處這麼多年,我也只有這一次要跟他講講人情,結果還被他給拒絕了。”簡佑臣按掉免提,苦笑着對趙環山說道。

而趙環山則是面如死灰,獃獃的坐在椅子上,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

“趙總,你......沒事吧?恕簡某有些不大明白,參拜先祖對你就這麼重要麼?我看你的樣子好像要被誅九族似的。”

趙環山回過神來,面部抽動了一下,啞然一笑,說:“是啊,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就是參拜一下先祖亡靈而已,可能就是趙環山心裡的執念太深了吧,人年紀越大,越是念祖。”

簡佑臣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簡某還是那句話,只要一確定神跡裡面的安全情況,你隨時想讓趙正言進入都可以,這個主,簡某作了,不必跟李將成請示。”

趙環山蹣跚站了起來:“那就有勞大宗師了,凌晨造訪,打擾大宗師休息,實在罪過,趙某先行告辭了。”

“哪裡的話,我讓人送你......”話還沒說完,趙環山已獃獃的走出房門,形如槁木,竟是沒有再理會簡佑臣。

華萃樓里的韓卓,見趙環山離開後,便又開始平心靜氣,調理起暗黑魔源的氣機,至於帝王冢滅門的事,等明天一早,簡佑臣來找自己的時候再說吧。

對面中華樓里,簡佑臣茫然看着趙環山離開的背影,心裡總是覺得有個疙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着,索性不睡了,拿起南州地圖看了起來。

“武淮區,帝陵山,白馬河,廣寧區,翰林大學......滅位的位置到底在哪裡?”

一直到第二天清早,天還只蒙蒙亮,簡佑臣就迫不及待把簡佐良和兩個徒弟叫到議事廳,簡薔回了部隊,讓簡薇去華萃樓請韓卓。

簡薇剛出門,便撞到韓卓。

“快快,爺爺找你。”急忙把他往議事廳里拉,韓卓也不說話,只微笑着任由她把自己往樓上拉。

一進議事廳,面對圍着一圈坐定的眾人,韓卓朗聲笑道:“簡老爺子,是不是為了南州神跡現世時滅位的事情?”

真是活得越久,什麼稀奇古怪的事的都能見識到一些。

而在華萃樓靜觀這一幕的韓卓也有些奇怪,他印象中這個趙環山雖然也是左右逢源的人物,但還算是有自己原則的人。

“明知九死一生,還要讓自己的獨孫前往,這個老頭子想幹什麼?”

簡佑臣這邊見趙環山這麼苦苦的哀求,換作平時,哪怕趙環山剛剛進來的時候,隨便兩句話就打發了。

無奈趙環山提供了那麼重要的信息,情面上,怎麼也拗不過去。

他也是活了一把歲數的人,知道人心善變的道理。

現在趙環山為了讓孫子進入神跡,什麼海口都誇得下來,萬一趙正言真得在裡面有個三長兩短,死在裡面了,那真是百口莫辯,畢竟最終做決定的是自己這個主帥啊。

想到這裡簡佑臣難得腦瓜子轉得快了一些,心想不如找個墊背的吧,於是乾咳了兩聲,先讓趙環山坐下來,情緒穩定一下,才說道:“趙總,不是不給你留情面,南州神跡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它不光光是你的趙家先祖的陵寢,更事關我中華國術道統傳承啊,我簡佑臣雖然是大宗師,這事畢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這樣,我現在就跟李將成請示,如果他也同意了,我就答應你,怎麼樣?”

趙環山聽了終於轉悲為喜,立刻說道:“我知道李首長對於這種事,肯定是聽大宗師的意見的,只要大宗師肯為趙環山,為正言說兩句好話,那事一定成了。”

簡佑臣暗罵了一聲,這個趙環山說話真還是有技巧,一頂頂高帽子扣過來,讓別人不為他辦事都不行。

現在是凌晨三點鐘,李將成應該睡得正香吧,最好把他給吵醒了,心情一個不好,直接給拒絕了,也省得趙環山一大把年紀了,再給我磕頭。

平時簡佑臣和李將成聯繫,都會象徵性的走一下程序,先打給機要處,讓機要處秘書轉達,然後李將成再來接電話,這會事情既然這麼緊急,簡佑臣直接撥了李將成的內線。

只見簡佑臣走了電話旁邊,又多了個心眼,按了免提,對趙環山說:“你也一併聽一下吧,有什麼結果大家一起知道,不要說我瞞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