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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強、宋連和閭丘白三人對簡佑臣的話深感嘆服,各人心裡都有一番感悟。

儲強這時看了一眼簡佑臣遞過來的書的封面,上面四個楷體大字:《虛勁輔綱》,頓時有些疑惑,心說這應該是國術修鍊的基礎階段吧。

“怎麼樣,姜司令,我印象中您好像是第一次來我的別院,剛剛屋子裡實在憋得慌,現在出來透透氣,順便觀賞觀賞我院子里養得花花草草吧。”

“御景別院。”宇成龍輕哼一聲,“你這名字起得倒是磅礴大氣得很,看得出來,趙董事長志向非同小可啊。”

趙環山連連笑道:“說是我的別院,哪裡是我的產業啊,這整個帝陵山,哪一寸土地不是國家的?就是這院子,也是市府看在我趙家這麼多年,對南州的經濟貢獻,賞給我來養老罷了。”

宇成龍斜眼看着他:“怎麼?心裡覺得不痛快?”

趙環山擺手:“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趙家能在南州屹立上千年,就是因為把這句話吃得透透的,姜司令,一句不痛快,不是我趙某人處事為人的風格。”

宇成龍這才微微笑了笑:“趙老爺子就是識實務,要不怎麼會四面八方都能吃得開。”

他剛才被穆三平用罡風送到這裡來,其實是一早就和穆三平私底下交待好的,萬事留一手,總不會丟了性命。

只是之前情勢過於危急,說是被穆三平送過來,其實是逃過來的,現在都沒有來得及整理儀容,臉上風塵僕僕的,頭髮也凌亂得很。

這時當然沒有什麼興緻跟趙環山游花賞石,讓趙環山帶着找了一處喝茶的地方坐了下來。

趙環山照例把他帶到那小泉瀑布旁的懸空巨石涼亭上,宇成龍酌了一口趙環山親自泡的龍井,淡淡道:“我曾經說過,世間再無姜化宇,只有宇成龍,趙總就不要稱呼我姜司令了。”

趙環山笑了笑,說:“好的宇司令,在趙某人看來,名諱只是一個代稱而已,在趙某心裡,宇司令永遠是個視兄弟為骨血的姜化宇。”

趙環山說著,眯着眼縫瞄着面前端坐的宇成龍,滿臉褶皺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相較於剛剛鎮高峰上暢談人類命運以及未來社會格局的幾個人,眼下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更加耐人尋味。

趙環山低頭也品了品自己泡的龍井,身旁的瀑布流水嘩嘩,將半壁懸崖打磨得如同鏡面一般。

曾幾何時,也是在這裡,趙環山親手將宇成龍親弟弟姜化龍的人頭,雙手奉與韓卓。

這件事應該是要爛在心根子里的,恐怕連趙環山自己最心腹的幾個兒子都不知道。

宇成龍當然也不知道,這每每都讓趙環山信心倍增。

宇成龍是誰?邊疆第一大吏,眼線遍布全國,連神道會暗查天照大神轉世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卻連自己的親弟弟死在這御景別院都不知道,也足見趙環山行事有多周全縝密了。

“宇司令難得到南州來一趟,更難得到我這別院坐坐,不如多歇兩天,趙某人求之不得為宇司令做做幾天的導遊,把帝陵山好好玩玩,怎麼樣?”

宇成龍說道:“我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穆三平應該會很有興趣,這次失利,就是沒有想到帝陵山裡有這樣的變數,居然隱藏了兩個大宗師,哼哼,趙總,你不是說你對帝陵山了如指掌么,是不是也很意外。”

趙環山作出慚愧的表情,說:“祖宗的產業,雖然已經不在趙家名下,不過趙某人從來不敢怠慢,隔段時間都會義務修葺整個山林,包括所有的建築園林,確實沒有想到,中間的老林子里會藏了兩個人,也許是他們的境界太高了吧。”

“你連山頂上都裝了攝像頭,那裡沒有么?”

“沒錯,但帝陵山畢竟太大,我只能在要道樞紐和一些開闊的地方留下眼睛,不可能覆蓋整座山的,所幸得是,剛剛您也看到了,簡大宗師和那兩個大宗師的話您聽到了,我們既然知道七寶玲瓏塔還在那兩位大宗師手上,那我們就還有機會和餘地。”

宇成龍輕輕一拍桌面:“機會當然一直都有,退一萬步,我還可以用明盤的身份介入南州神跡,只是這麼好的獨吞機會,丟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簡佑臣看在眼裡,笑了笑,說:“是不是有些好奇,我拿到這本書的時候,也很奇怪,別說我們已經是化勁之上,幾個徒弟也已經凌空勁,就是館內也有很多學生是虛勁中段甚至大成的,怎麼正風他們還拿了一本《虛勁輔綱》的書回來,修鍊還能再倒縮回來重新來一遍么?、

直到自己好好看了一遍以後,才大為嘆服,我們一直以實勁修鍊入門,虛勁外發為主,從來沒有想過虛勁內收的概念,這個《虛勁輔綱》簡直是為我們重新開闢另外一個天地。

館裡一些資質比較好的學生,修為突飛猛進,相信不久就會湧現出一大批武道大師出來,而我的幾個徒弟,看了這本書,也都很快凌空勁大成,快要登上化勁了。”說到這裡,又輕嘆一聲,“可惜徐文不在世了,否則他一定是最先突破的。”

聽簡佑臣這麼說,儲強心裡好奇心更甚了一些,又把書反覆翻了幾遍,恨不得馬上好好研究一下,嘴裡喃喃說:“有這麼神奇么?”

宋連在旁邊也側着頭,只是儲強翻得太快,什麼都沒看到,急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儲強點點頭,對簡佑臣說:“既然這邊事情已經了結,我們就先告辭了,對了,我們師兄弟就在帝陵山隱居修鍊,簡大宗師有什麼其他吩咐可以直接過來找我們。”

簡佑臣說道:“好,那老朽就卻之不恭了,將來一定還會有勞煩的地方。”

儲強和宋連二人當即再次答允下來,轉頭往自己隱居的林子里飛去,很快不見蹤影。

簡佑臣架起罡風帶着那個西教祭司馬庫隆,對閭丘白說:“我把他送到南州市府,你趕緊先回江州,我隨後就到,我們答應了韓先生保護他父母和唐家人安全,現在你我都不在,宗沐和貞明又在處理天脈的事,我心裡頭總是懸着不太放心。”

閭丘白點頭道:“好,那我趕緊先回去,這次調虎離山、欲擒故縱的計碼是佐良師兄提出來的,要不然他們不會這麼快露出馬腳,他現在也一個人在江州,我擔心神道會對他不利。”

簡佑臣“恩”了一聲,兩人簡短交流以後,再次分開,閭丘白徑直回江州,簡佑臣帶着馬庫隆往南州市府飛去。

帝陵山鎮高峰再次歸於平靜,留下滿地狼藉,亂石橫飛,斷枝遍地,不遠處一顆被罡風攔腰吹折的小松樹,茂密針葉間,一顆微形攝像頭隱藏在其中,正對着剛剛幾個人說話的地方凝視着。

帝陵山東西南北輻射至少有五、六公里,鎮高峰只是其中最高的主峰,此時此刻,帝陵山西南角,一處修葺的精緻典雅的公園別墅內,趙環山像見到久未謀面的老朋友一樣,拉着宇成龍的胳膊,四處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