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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拿出一件大紅的短襖,朝着妹妹笑道:“來,穿起來試試。”

魏淼早就看上了這件明顯小一號的短襖,笑着點點頭伸手讓大哥給她穿上。

魏明給妹妹穿好之後,上下打量了一眼,笑着點頭道:“好看。”

“嘻嘻嘻......”魏淼非常高興,很快她也感到渾身上下傳來一陣陣暖流,頓時驚訝道:“我不冷了,大哥我真的不冷了......”

說著,魏淼和蹦跳了兩下,咯咯笑着說道:“好輕鬆啊,這可比穿皮裘要輕多了。”

皮裘很重,就算是對於魏明這樣的男子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更何況是像魏淼這樣的小女孩,那簡直就差不多和一塊木板壓在身上一樣。

而且由於現在的鞣製工藝還不行,皮裘普遍都很硬,穿起來並不舒服。

棉花就要比皮裘輕多了,就魏淼身上穿的這件棉襖,總重量也就一斤多一點的樣子。而且棉花柔和,一點都不勒,可以自由地活動手臂,十分舒服。

“好好好。”魏明哈哈接連大笑幾聲,有效果就好,做之前魏明都還沒有把握,現在看到效果這麼好當然高興。

隨後,也拿起一件棉襖給自己穿上。

“爹,我想到一個掙錢的法子了。”魏明笑吟吟地看向老爹。

魏琮也笑着點頭,他自然明白兒子指的是什麼,不就是眼前的棉襖么。

棉襖材料簡單,不過就是棉花和布匹而已。製作起來根本就不費事,但是保暖效果卻很好。

這棉襖簡直就是禦寒的良品,只要做出來根本就不愁沒有人買。

魏家自從遭逢大難之後,鐵匠鋪子就被迫關了,雖然後來追回來一點錢財,但是和魏家原本的比起來,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全家現在唯一的收入就是魏明的俸祿,但是以大明官員的低俸祿,這點錢糧只能夠讓全家勉強生活得下去,遠遠談不上富裕。

人可不是能活着就行的,魏明將來娶親,魏淼將來的嫁妝,這些可都是要花大錢的。

魏琮說道:“這件事你就別管了,讓老夫來安排。你現在是工部左侍郎,若是被人知道你經商,小心別人彈劾!”

官員不得經商,但是大明商人背後站的都是官員。

這就是大明朝的現狀。

哪怕是現在的魏明,他也暫時改變不了。甚至他若是不肯和光同塵,要麼就別插手經營,要麼就要有被人彈劾的準備。

“好吧......”魏明知道老爹的辦法才是最穩妥的,也不再說些什麼。

......

虞衡清吏司。

魏明帶着陳名懷正在視察火器製作情況。

陳名懷跟在魏明身邊,一邊走着一邊向他彙報:“......由於戶部不給咱們調撥鐵礦,現在鍊鋼的爐子已經只能夠煉一天空兩天了......永樂神火槍每日只能製作大概六十支左右......”

一天六十支雖然要比最初的時候多了一倍,但是和魏明想要的還是差太多了......魏明皺起眉頭,問道:“去當塗縣的人怎麼樣?有沒有消息傳回來?”

“有消息傳回來,但是卻還是沒有找到鐵礦的消息。”陳名懷點了點頭說道。

“還沒有找到......”魏明聽了頓時泛起一絲不滿,他記得當塗有一個非常大的鐵礦,按照道理來說這樣的鐵礦不會小,怎麼去找了這麼久都還沒有找到?

不過......魏明隨後想到,現在的探礦技術可遠遠比不上後世。如果礦藏埋深一點,就算是站在礦床上面,也未必能夠發現鐵礦。

但願這礦藏能夠淺一點吧,否則別說是那些匠人了,就算是魏明也沒有辦法確定鐵礦的位置。

想到這裡,魏明收斂起心神,也沒有了責怪那些匠人的想法。

轉而關切地問道:“他們傳回來的消息怎麼說?當塗縣有沒有為難他們?”

“這倒是沒有,他們畢竟是咱們工部派過去的人,當塗縣令還是對他們頗有照顧的......不過......”陳名懷連忙說道,怕魏明誤會了當塗縣令。

畢竟人家不僅十分熱心地配合,還盡量提供幫助,到頭來還被魏明給誤會......這要是傳了出去,那將來誰還肯賣力地為工部做事?

“不過什麼?”魏明頓住腳步,轉身看着陳名懷。

陳名懷連忙拱手說道:“是這樣的,這幾天越來越冷,匠人們有需要跋山涉水,所以就導致有人被凍病了......”

“凍病了?”魏明瞬間瞪大眼睛,這個年代凍病了可是要人命的,這些匠人每一個都被魏明視為珍寶,千萬不能折損了。

“人怎麼樣?”

“人已經沒事了。”陳名懷連忙說道:“凍病的是老許的一個徒弟,發現之後就立刻將他送到山下的縣衙裡面。縣令還安排是郎中照顧,吃了幾副湯藥之後,人已經緩過來了。”

人沒事就好......若是死了魏明都要心痛死......

“老許的徒弟怎麼回去探礦?”魏明疑惑問道:“本官記得當初只安排了老方頭的徒弟去吧?”

“是這樣的,老許擔心老方頭輸了之後,會拿這個當借口,於是他非要派徒弟跟着去。下官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了,下官知錯......”陳名懷解釋了一下,連忙低頭認錯。

魏明看了他一眼,本來想要責怪兩句的,不過想到老許和老方頭之間的比試,頓時打消了念頭。

笑着說道:“這次就算了吧,老許為了不給老方頭絲毫狡辯的機會,看來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多謝大人。”陳名懷先拱手感謝魏明,然後苦笑着說道:“大人是沒有看到,這兩人現在一見面就吹鬍子瞪眼,誰也不服誰。連帶着他們兩人的徒弟,也是都看不慣對方,這樣下去......下官擔心會出問題。”

“不用擔心。”魏明笑着擺擺手,看不慣才好呢,有競爭才會有動力,真當本官兩杯的薪俸是白拿的嗎?

“等到他們分出勝負,就不會有問題了。”

“大人......”陳名懷更加擔心了,他一臉緊張地說道:“下官擔心他們分出了勝負,恐怕會鬧出更大的亂子來。”

“就現在老方頭和老許的局勢,不管他們誰輸了,都會在另外一方面前抬不起頭來。關鍵這還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啊,包括他們身後的幾十個徒弟,都要抬不起頭來。”

“這恐怕對虞衡清吏司來說,不好吧?”

陳名懷是擔心,兩邊鬧出仇怨來不好收場。

魏明卻沒有這個顧慮,在他看來鬧起來才好,鬧得越凶奮起追趕的動力就會越大。

“無妨,這次輸了,那下一次想辦法贏回來就是,有什麼可鬧的?”

陳名懷聽到這話頓時被震驚了,目瞪口呆地望着魏明,問道:“大人的意思是......以後還要讓他們比試?”

“比!當然要比,老方頭不是喜歡比試嗎?那本官就讓他比個痛快。”魏明呵呵一笑。

陳名懷認真地看了魏明幾眼,他理解不了大人究竟是怎麼樣想的,微微搖頭不再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