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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無可忍的全身一抖,龍瑾剋制不住的一把抓了他手腕,逼着自己冷靜的道:“蘇公子……我不是敏兒……”

雖然不可否認,蘇陌是個長得挺英俊的男人,可是這種情形下,就算是他再怎麼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龍瑾也實在是沒辦法生出一點點的情意來。

何況這麼明顯的,自己只是一個替身,一個蘇陌曾經夢中情人的替身。就算蘇陌能夠自我催眠的將自己當做敏兒,這份深情厚誼,自己也謹謝不敏。

有些出乎龍瑾的意料,蘇陌淡淡的聲音從頸邊響起,沒有一絲情慾,而是染着一些說不清的味道:“我知道……你不是敏兒……”

龍瑾鬆了一口氣:“那還請蘇公子放手,男女授受不親,蘇公子這樣實在有些不妥。”

蘇陌卻沒有放開她,只是聽了這話,稍微的離開了一點距離,目光灼灼的盯了她,將她的手腕反握住拉下,放在身子一邊,又重新攀上去,細細的摸在她頸邊,好在沒有向下,而是專註的,一點一點的往上,往後,從下顎到髮髻,一點一點,沒有放過一寸一分的肌膚。

臉與她貼的極近,暖暖的呼吸佛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起了一陣有一陣的雞皮疙瘩。

饒是龍瑾再鎮定,腦子轉的再快,也摸不清蘇陌這是意欲何為。

心中一陣麻過一陣,貼着門板的背後,幾乎要被汗水濕透。

蘇陌的聲音終於再響起,那是一聲帶着些許嘆息的話:“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像敏兒呢?像的……連一點破綻也沒有……”

“啊……”龍瑾沒聽明白蘇陌這話中的意思,疑惑的應了一聲,還沒有來得及再開口問個明白,脖子上一緊,一隻大手已經扼了上去。

與外界的氣息一下子被隔斷,喉嚨被鋼鐵一般的手掌鎖住,卻也不是一下子卡的她氣息全無。龍瑾被這突來的變故驚得一時都忘了掙扎,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那男子臉上,已全無了一絲一毫的表情,似是一隻鋼鑄的面具戴在臉上,千年也不會有一點變化。

“誰讓你來的?”蘇陌的聲音冷冷的出了口,沾着血和殘忍的氣息,這氣息,就像是龍瑾第一次見他時的感覺。

殺死一個人,在他來說,不過是舉手而已,根本連眼睛也不需要眨一下。

龍瑾終於在這句話中找出一點點門道,聽出了一點大概,龍瑾纖細的手指無力的去掰蘇陌的手掌,卻哪裡撼的動一分一毫,只是徒勞的用並不長的指甲在那粗糲的手背上抓出一道道紅痕。

“說。”蘇陌絲毫不為所動,卡在龍瑾脖子上的手掌又緊了一分:“你冒充敏兒,到底有什麼目的……”

龍瑾呼吸困難,因為充血臉上通紅了一片,好容易從嗓子里逼出來斷斷續續的話:“你放手……我……我沒有……”龍瑾此時已經覺得眼前的景物漸漸模糊,從嘴裡吐出的字句也不是那麼清楚。

蘇陌皺了皺眉,突然有些不忍看眼前酷似敏兒的臉這樣痛苦的表情,放開了手掌上的鉗制,卻仍將她強硬的抵在門上,低了頭冷冷的看着她喘息。

清冷的空氣一下子流入,龍瑾猛地咳了起來,張大了嘴呼吸似是久違的空氣,腿腳身子無一處不軟。蘇陌將身子離開了一點,她便咳着順着門板滑了下去,管它什麼形象不形象的,將頭埋在膝間,咳了個天翻地覆。

好久,這才慢慢的緩過一點來,仍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不敢抬頭,面上已經紅的能滴出血來。

突然感覺身前的人身子一動,猛地抬頭,竟見蘇陌也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依舊是冰冷的手指抬了她下巴,薄唇輕啟,一字一字道:“老老實實的說,我便饒了你的性命。”

龍瑾從小經過太多磨難擠壓,已是在生活中磨練的堅強無比,剛才那一番水裡火里掙扎過去,從未這麼近的和死亡擦肩,如今看了蘇陌的臉,心中恨意猛升。

便是她這命不值錢,也不能由得別人這樣捏扁搓圓。

多少還是有些俱意,咽了口口水看,望了蘇陌:“你以為我是別人派來,裝了敏兒的樣子,來引誘你的?”

“難道不是?”蘇陌道:“你的模樣,聲音,性格,都與敏兒像了十之八九。你該不是想告訴我說……天下當真有如此相像之人。”

覺得眼前的男人簡直是無理取鬧加不可理喻,龍瑾嚴肅了神情,認認真真,用有些嘶啞卻毫不示弱的聲音道:“天下是不是有如此相像的人,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不過蘇公子,你就是掐死我,我也說不出個你想要的答案。可是,你要是願意聽,我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好提議。”

“恩?”蘇陌挑了挑眉。若是龍瑾是那麼處心積慮的接近自己,那麼也必然不是那麼簡單的角色,他倒是也不覺得自己這一恐嚇便能讓她什麼都說的出來,不過是這敏兒的臉,確實讓他有些不忍下手罷了。

龍瑾捂了不知是否已經青紫的咽喉,看了蘇陌的眼,道:“蘇公子,你即擔心我是別人派來加害與你的,我也覺得我在你身邊,這日日提心弔膽一不留神小命便不知是否保得住。那其實很簡單,你把我趕走,遠遠的不見不就行了。你即清凈了,我也安全了,何樂不為。”

蘇陌冷道:“你想逃?”

“這不是逃。”龍瑾苦笑:“你若覺得我是故意裝作敏兒來害你的,趕我走便可以讓我玩不成任務,可以讓我幕後的指使者空費心思,一事無成。若然不是,我們素昧平生,我也從未得罪過蘇公子一星半點,蘇公子高抬貴手,放我自有,這也是情理之中。”

龍瑾這話說得,倒是有理有據滴水不露。

蘇陌似是沒有想到龍瑾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樣合理的話來,凝神想了一想,一直糾結着的眉卻是突然的舒展了開,嘴角溢出一點點幾乎不可聞的笑意:“龍瑾,我倒真是低估你了,你和敏兒雖像,卻遠比她成熟。這樣的話,是絕不會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他的敏兒,若是到了這個時候,只能是無力的睜着大眼委屈的望着他罷了。一個從小被呵護,沒有受過一點委屈的女孩子,哪裡能這樣的冷靜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