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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瑾先是應了一聲,隨即在身上摸了摸,有些為難道:“你別笑我窮,我還真沒什麼隨身的東西……對了,我昨天傳來那身衣服還在不在,那個衣服是司馬文禮替我買的,也算是件隨身物品吧。”

夜懷點了點頭,隨即吩咐手下去看看昨天龍瑾換下的衣服還在不在。吩咐完了士兵,回頭一臉不爽的看着龍瑾。

“又怎麼了?”龍瑾無奈,自從這小子知道自己在司馬文禮那裡住了幾個月後,只要提到跟他有關的事情,便一臉不爽。看來小孩還是小孩,心情好心情不好,都表現的非常明顯,不會有裝模作樣的時候。

夜懷哼了一聲:“以後你不許單獨見司馬文禮,他的東西,也不許要。”

龍瑾失笑,隨即板著臉道:“可以……但是……”

夜懷一聽龍瑾那麼爽快答了可以,馬上眉開眼笑起來,趕緊的問:“可是什麼?”

龍瑾認真道:“除了你母后以及有血緣關係的親屬之外,你不許跟任何女人說話,有任何來往……”

夜懷馬上苦了臉:“說話也不行?太苛刻了吧,我府里的下人至少有一半是丫鬟,不說話怎麼辦?”

龍瑾扭頭不看他:“那我不管,你對我有要求,也得對自己有要求。可別想我目不斜視,你就在外面鶯鶯燕燕,花花草草的。”

夜懷撓着頭鬱悶道:“龍瑾,你不講道理。我只是讓你遠離司馬文禮一個,你就讓我與世隔絕了。”

龍瑾忍不住笑:“你第一天認識我?還是以前沒跟女人來往過,女人就是不講道理的,就是講,那也是跟外人講。”

聽龍瑾這意思,就是不把他當外人了。夜懷苦着的臉一下子眉開眼笑了,看那樣子十分想過來得意的將龍瑾摟過去,可是考慮到大庭廣眾怕女孩子害羞,終究只是伸了伸手臂,又放了下來。

此時士兵起到好處的回來,道:“稟太子,昨夜龍姑娘換下的衣物已經收妥。”

夜懷趕緊正了顏色,點了點頭,將那信遞了過去:“跟這個一起,派人送往前線,用響箭射上辰國陣營。”

“是。”士兵接了信,匆匆離去。

龍瑾望着士兵騎着馬漸漸的消失在視線中,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司馬文禮會不會答應和談。”

夜懷的神色中也藏不住的擔心,喃喃道:“他會不會答應我不知道,不過……若是易地而處,只怕我不會冒這樣的危險。”

龍瑾瞟了他一眼,正要嘲笑嘲笑他這麼膽小,夜懷又加了一句:“不過若是我知道你有可能落在別人手上,那就是明知道要是,我也是回去的。”

這話逼的龍瑾將嘲笑的話咽了下去,笑了道:“這話說得,算你有良心。這樣吧,以後恩准你和別的姑娘說話啦,不過不許多說。”

夜懷也笑了,裝模作樣的一躬身:“多謝龍姑娘開恩。”

兩人嘻嘻哈哈的,雖然身在軍中,可是卻也沒用感受到多少蕭殺的氣氛。而因為這幾仗黎國軍隊都處於優勢,所以黎國的軍隊也個個鬥志昂揚,精神狀態極佳,看見龍瑾和自己的太子在營前笑得肆無忌憚,倒也沒有什麼太多的反感,只是覺得還有人能和夜懷如此沒有顧忌的嬉笑,實屬不易。

司馬文禮不論的答應或是不答應都不會有那麼快恢復,夜懷正要陪龍瑾吃了中午的早飯再去休息,遠遠地一匹快馬絕塵而來。

夜懷眉頭一皺,急忙迎上幾步。

快馬帶了一溜塵土轉瞬就到了營前,馬上的士兵多遠的便跳下馬來,小跑着到了夜懷面前,啪的一聲跪下:“太子,前線急報。”

“說。”夜懷稍顯稚氣的聲音透着無比威嚴,雖然平日里和龍瑾一起的時候難免說說笑笑鬧鬧,可是在軍中,卻也是個威風凜凜的太子,自然要有一番儀態。

那士兵有些猶豫的看了看龍瑾,夜懷不悅道:“什麼事情,但說無妨,瑾兒不是外人。”

“是。”那士兵應了一聲,道:“黎國前日回去的楚辰將軍不知何故又帶了人馬突然回頭,如今將我們圍在司馬文禮外圍的人馬全部圍住,情勢緊急。”

“楚辰回來了。”龍瑾不由得一驚:“他怎麼會回來?”

夜懷臉色一沉:“消息准嗎?”

士兵道:“準確無誤。”

夜懷揮了揮手,士兵退了下去。看着夜懷緊皺着的眉,龍瑾不由道:“情況是不是很嚴重?”

夜懷想了想,緩緩道:“要說嚴重,倒也不至於。我們圍着司馬文禮的人馬,不過佔著全部兵力的三分之一,而此時辰國空虛,就算楚辰帶兵救援,也不可能有多少兵力。再加上司馬文禮的隊伍,他們可以對保衛司馬文禮的人嗎里外夾擊,我們也一樣可以,如果我馬上派兵火速出擊,勝算還是極大。”

龍瑾嘆了口氣:“一定要打嗎?那楚辰……哎,楚辰與我關係也不錯,你們三個不管打的如何,我都有些受不了。”

“楚辰你也認識?”夜懷有些驚訝。

龍瑾道:“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在仰息叢林流浪的時候遇見了一個男子,與他一起扶持走到辰都,那個男人,就是楚辰。楚辰到了辰都之後就去參了軍,隨後當了將軍回國,我這才又遇上他。”

夜懷點了點頭:“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龍瑾不由道。

夜懷道:“你既然說楚辰受了傷,那麼他不該回戰場。哪怕是辰國那邊知道司馬文禮被困,也不會再讓他帶兵前來,辰國雖然沒有什麼有名的大將,可是能帶兵的人不至於一個都沒有。輕傷不下火線,而能讓楚辰帶着傷回來的原因,說不定是因為聽說你被抓了。”

“啊?”龍瑾張大了嘴:“不會吧。”

“這有什麼不會?”夜懷道:“不顧無妨,本來我是想打的,不過既然這樣……我想我們跟楚辰談判,效果豈不是一樣。”

龍瑾苦笑着點點頭:“那倒是,楚辰在辰國也算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而且現在掌有兵權,算是實實在在的東西,要是能現跟他講和,就算是再見司馬文禮也會容易些。”

話是這樣說,可也還不知道龍瑾在楚府里都遭遇了些什麼事情,這要是幾人一見了面,只怕別的不說,光是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夠糾結頭疼的了。要不然,她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跑到前線來避難。

夜懷不知道這些事情,和龍瑾這一番商量,突然覺得這事情不但沒有複雜,反而更好進行了。馬上大聲吩咐手下背馬,點兵,準備出發。

龍瑾詫異:“我們這去哪裡。”

夜懷笑了一笑:“去前線,和楚將軍聊聊去。”

龍瑾大驚:“現在就走?”

夜懷道:“當然不急……等你吃了中飯再走。”

說罷,拉着龍瑾便進了帳篷,龍瑾一路鬱悶,這夜懷在戰場上,只怕也是個衝動型的,要是再長個十來歲,只怕是也不該像這樣說風就是風,說走就一點也不耽擱。

看得出夜懷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不過也沒有催龍瑾,任由她吃飽喝足了,再稍微歇息了片刻,這才連拉帶拽的往外走。

經過這些天的跋涉,龍瑾雖然還不會騎馬,可是上上下下已經頗為熟練,不過還沒等她想顯擺一下靈活的伸手腿腳,也還伸手一覽她的腰,已經帶着她飛身上了馬。而往日里和司馬文禮共乘時,司馬文禮只是敢稍微的扶她一下手臂。

上了馬剛坐定,龍瑾還不急回頭跟夜懷說上句話,只見夜懷揚鞭一揮,早已集合待命的士兵便齊齊的一聲應。夜懷縱馬而去,一手攬着龍瑾的腰,一手執鞭,龍瑾回頭看時,那穿着鎧甲的男孩倒也英姿颯爽,男人味十足。

夜懷這次卻沒有帶大批的人馬,身後只是跟了百來個近衛,都騎着馬,組成了一個三角的陣型。

快馬疾奔,寒風獵獵,龍瑾眼角餘光望了身後的隊伍,不由得在風中道:“喂,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都說出場帶着部隊殺回來了,夜懷也不多帶些人,萬一動起手來,豈不是要吃大虧。

夜懷笑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乖乖在我懷裡窩着,外面冷。”

龍瑾不由撇了撇嘴,這小小年紀,什麼都沒學會,紈絝子弟那些油腔滑調的,學了不少。

可是外面真的很冷,龍瑾極力將自己縮在夜懷的臂彎內,少年人熱血,就是隔着盔甲,倒是依舊能感覺出暖暖的熱氣。

跨馬加鞭跑了有五里地,龍瑾約莫着再有這麼遠就該能看見楚辰的軍隊了,卻看見夜懷的速度慢慢的降了下來,一抬手,身後百來個近衛也紛紛止步。

夜懷勒着韁繩在原地轉了一圈,隨着揮手喊過一個手下,示意他附耳過來,如此這般這般的囑咐了一番。

那手下聽完,應了聲是,揚鞭而去。

夜懷再沒有動身的打算,命令手下就地休息待命。龍瑾越發的好奇,忙追問道:“夜懷,你這是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