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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瑾被人從後面一推,站立不穩,那門本就是半掩着的,吃不起她的重量,一下子便往前沖了進去。

龍瑾啊呀一聲,衝進了門,兩手往前一探,隨手抓住了什麼保持身體的平衡,這才抬了頭看。

還好還好,自己手中抓的,是正瞪着大眼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蘭兒的袖子。更加還好的是,蘭兒手中端着的果盤,已經放在了桌子上,要不然可就浪費了。

然後便是這包廂的人,除了龍瑾見過的那個俊雅的王爺司馬文禮之外,還有兩個年齡相仿的男子,四個人八隻眼,都正瞪着幾乎是破門而入的她。

“呼……”龍瑾鬆了一口氣,站直身子。

“這不是龍姑娘嗎?”司馬文禮很快認出龍瑾,道:“龍姑娘這是……?”

以這樣的方式出場,龍瑾多少有些尷尬的笑笑,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一下自己是被人推進來的,身後的門一開一合發出巨大的聲音來,一陣熏人的香氣撲鼻,一個俏麗的身形闖了進來。

龍瑾定睛一看,只見這是個衣着相當華麗,頭上戴滿了珠釵珍玉的美婦人。之所以龍瑾覺得她是婦人,倒並不是因為她的年齡,而是她的頭髮,是挽了髻的。

這美婦人雖然脂粉打扮實在不敢讓人苟同,不過那臉盤長的倒也周正,頂多不過二十齣頭,也算是個美女。

那美婦人的身後嗎,緊隨着酒樓的小二,今天這些夥計算是倒了霉,就沒有一時消停過。

那夥計緊跟着進了屋,一臉的苦笑,對着司馬文禮點頭哈腰:“文王爺……王妃一定要進來,小的實在是……”

司馬文禮十分明白的點了點頭,臉上那表情很是無奈,揮了揮手:“你出去吧。”

“是,謝謝王爺。”夥計如蒙大赦一般,彎着腰退了出去。

龍瑾的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司馬文禮是王爺,夥計喊着女人王妃,那麼這美婦人,便是司馬文禮的老婆了。這般氣勢洶洶的找來,必是有什麼家事難以處理。

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以司馬文禮這樣以花心出了名的男人,還不知道是惹了什麼樣的情債呢,那夥計能躲就躲的態度,自然是無比正確的。

龍瑾反手拉了愣在原處的蘭兒,向司馬文禮彎了彎腰:“王爺,民女打擾了。”

此時不走,難道待在這兒等着被連累嗎?

龍瑾說完這話,根本不等司馬文禮的回答,拉着蘭兒的手上用力,便向外走去。

誰知這如意算盤打得並不順利,龍瑾只邁了一步,便見那一身香味熏人的王妃娘娘已經攔在了自己面前。

龍瑾鬱悶,可想象王妃實在是沒有找自己麻煩的理由,便又彎了腰道:“民女剛才擋了娘娘的路,請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民女一般計較。”

素昧平生,從未見過,這唯一的衝撞,還不就是剛才自己在門口偷聽的時候擋着她了嗎?這個時候王妃的重點鬥爭對象應該是司馬文禮才對,難道能有心情和她這個無足輕重的人物斤斤計較?誰知王妃對龍瑾這話,僅僅是哼了一聲,隨即轉了臉向司馬文禮,以一種世人都能聽出的嘲諷口氣道:“王爺,您現在這眼光,真的是越來越好了,這樣的女子,也能入得了眼?”

王妃這話一出口,眾人都是一愣。

可王妃卻不給大家轉過神的機會,上前一步,伸手抬了龍瑾的下巴:“臣妾倒是不知,她比臣妾優秀在哪裡,還是說男人便是如此,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只要是偷偷摸摸的,王爺便都有興趣?”

龍瑾臉上頓時冒出一道黑線,難道這王妃竟然誤會了司馬文禮外面的女人,就是自己。

王妃這話說得難聽,司馬文禮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而他那幾個朋友,想來是見慣這場面的,雖然難免尷尬,倒是訓練有素的並未多手足無措。

龍瑾實在是覺得自己下巴上那兩根手指十分的讓人不爽,讓人有種想要一巴掌打開的衝動。不過好在腦子裡意識清醒的知道這是辰國二王爺的王妃娘娘,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起的,只得小心翼翼的退後了一步,賠了笑臉道:“王妃娘娘,我想您是誤會了,我是這店裡的夥計,與王爺素不相識,絕對沒有一點瓜葛。”

“是啊。”司馬文禮接了一句:“雨真,我和這位龍姑娘,真的是不認識的。”

龍瑾嘆了口氣,這話說得糟糕之極。

果然,文王妃花雨真聽了這話,臉上怒容更甚,又向龍瑾逼近一步,龍瑾無法,只得又退了一步,幾乎和蘭兒挨在了一起。

花雨真那一隻纖纖玉手指着龍瑾,卻是在和司馬文禮說話:“你不認識她?不認識知道她姓什麼。一個酒樓的夥計,你看看她這身衣服,那是酒樓夥計能穿的嗎?下面還有那麼多夥計,你去找個能穿上這布料的給我看看。”

龍瑾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蘭兒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洪明初是把自己當做客人一般貢着的,自己這一身衣服的衣料做工,自然跟蘭兒的不是一個級別。

龍瑾有些無奈,還想掙扎一下:“王妃娘娘,我是外鄉人,昨日才到的辰都,是這酒樓洪老闆的朋友。雖在這裡做些夥計的事情,可洪老闆並不把我當做下人,所以穿着各方面,也就格外的照顧些。而王爺之所以知道我姓什麼,是因為適才我的一位朋友和王府的手下發生了一些爭執,多靠王爺出面解圍。”

司馬文禮有些讚許的看向龍瑾,難道真的是事不關心所以不亂,王妃氣勢洶洶找上門來這樣的事情,他見得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那些女人要麼是嚇的要死要麼是潑辣的要命,能夠像龍瑾這樣條條理理說的清楚的,還真是不多。

司馬文禮這目光卻是間接得給龍瑾判了死刑,王妃看了他那眼神,怎麼都覺得是眉目傳情一般,根本不去管龍瑾是不是有回應,她很久都沒有看過司馬文禮用這樣讚許的眼神看過自己了,所以龍瑾那一番解釋入了耳,只覺得更加的強詞奪理,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

這王妃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的父親是朝中大將,也算是司馬文禮的授業恩師,曾帶着他在戰場上廝殺征戰,是個像父親一般的長輩。

司馬文禮對王妃的父親非常敬重,本身又是個斯文的性子,所以對王妃就更加忍讓。雖然忍不住在外摘花惹草的作為,卻是對於每次怒火沖沖前來捉姦的王妃,總是好脾氣的撫慰一番。

只不過撫慰歸撫慰,到了下次,卻依然該怎麼還是怎麼,絲毫不見收斂。雖然王妃厲害,可那府中姬妾,還是一個一個的收了進去,所以王妃的脾氣,難免的更加暴躁。

王妃見龍瑾如此的不急不忙,心安理得,好像全然不把她當做一回事一般,心中那怒火更是蹭的直往上竄,一個箭步上前,伸手便向龍瑾的發上揪去。

將門之女,可不比一般的大家閨秀,雖然不會武功,可是動起手來,那架勢絕不是普通的千金小姐可以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