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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哥,這女人怎麼處理?”朱奎身邊賊眉鼠眼的男人看着倒在地上的龍瑾,問道。

朱奎蹲下身子,將龍瑾的長髮佛到一邊,道:“按老太太的意思,最好是弄死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了……可是……”

朱奎和他兄弟都是混了有些年頭的,殺個把人在他們眼裡真的不算什麼,他猶豫,不是因為不忍,而是不舍。

果然,他兄弟接了話:“這麼個漂亮的姑娘就在這樣殺了,實在可惜。不如……賣進紅袖樓去?還能落個十幾兩銀子。”

朱奎心裡也是這麼個想法,待他兄弟一說出來,眼前一亮,可是轉瞬又有些為難道:“可這個龍瑾的身份你也是知道的,這萬一要是以後被王府的人或者是將軍府的什麼人看見了,那我們兩可就小命難保。”

那個也犯了難,略一沉思,一拍大腿:“有了,前幾天劉牙子不是說要帶一批姑娘去什麼南蠻,雖然她壓價一向壓的都死,可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總要給上幾個。我們又不用殺人,多好。”

朱奎點了點頭:“也是,那地方離辰都極遠,我們再跟她打個招呼,到了那邊再隨便往什麼青樓里一賣,看管嚴些,過上一陣子,饒是有天大的本事,她也逃不出來。”

不管怎麼說,有誰嫌錢多,到了手的銀子,誰也不願意飛了。

當下兩人商議妥當,從不知哪裡抽了條麻袋出來,當頭一套,將龍瑾背在背上,快步走了。

龍瑾醒來的時候,瞬間便意識到自己被綁架了。

手腳都被捆在一起,蜷縮在一個不知道什麼房子陰暗的角落。嘴裡也堵了布條,掙扎了幾下,捆着的繩子極緊,絲毫也動彈不得。

正四面看着,想要找出點蛛絲馬跡,卻聽到門外一陣腳步聲。

龍瑾急忙的靠回牆壁,繼續裝昏。

卻聽腳步聲越來越近,一輕一重的,該是兩個人。

隨着門吱的一聲被打開,只聽一個男聲道:“劉婆,這個女人是老朱他們帶來的,說是一定要帶的離辰都遠遠的。不過我看了,她長的倒還俊俏,要是賣了做奴隸太可惜了。”

被稱為劉婆的女人蹲下身來,兩個粗糙糙冰涼的手指抬起龍瑾的下巴,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回,道:“不錯,是個上等貨色。而且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當做奴隸賤價賣了,卻是可惜。”

龍瑾心裡恨得牙痒痒的,什麼時候自己成了待估的貨品,被這樣評頭論足了。

可是氣歸氣,卻是絲毫也不敢有一點表示。

現在他們以為自己是昏迷的,可能還會稍微的放鬆警惕。要是清醒了,指不定會被怎麼樣的嚴加看守。

卻誰知龍瑾這如意算盤落了空,只聽那劉牙子道:“這女人是什麼來路?”

另一個聲音答道:“據說是將軍府的人。”

“那個新封的將軍?”劉婆沉吟了一下:“那是不能留在辰都,這樣,等到了南蠻,把她好好打扮了,送給那邊的領主。留不能留,賣不值錢,倒不如做個人情,以後也方便我們的生意。”

那人應了一聲,接下來是悉悉索索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的聲音,龍瑾一陣頭皮發麻,覺得大事不好,還沒有多想,只覺得一陣極刺鼻的味道進了鼻子,再也裝不下去,極力掙紮起來。

“果然是裝昏的。”劉婆冷笑一聲。

龍瑾極力的睜了眼,也只迷迷糊糊的看見眼前的兩個人影,便陷入昏迷之中。

龍瑾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了。睜開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粉色的床幔。

動了動,身上有些酸軟,不過並沒有其他不適的感覺。也沒有被綁着,一下子坐了起來,向外看去,床邊立着個女子,正驚喜的看着她。

“龍姑娘你醒了?”那女子利索的撩起窗幔,一臉的關切。

“流年?”龍瑾奇道:“怎麼是你?”

難怪剛才隔着窗幔隱隱的看了便面熟,這不是文王府里的丫鬟嗎?她那一身穿的,也正是文王府統一的衣服。

流年卻笑了道:“龍姑娘這是在文王府呢,見了我,有什麼吃驚的。”

“這是在文王府。”龍瑾聽了這答案,不禁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奇道:“我怎麼會在文王府?”

正說著話,門一下子被推開了,兩人一起望去,只見司馬文禮站在門口。

“龍姑娘,你醒了?”司馬文禮見龍瑾坐着和流年說話,笑道:“我就想着你也該醒了。”

流年忙向司馬文禮彎腰行了禮,道:“王爺。”司馬文禮揮了揮手:“你退下吧,去給龍姑娘準備些吃的。這兩天水米未進,肯定餓壞了。”

“是。“流年應了,急忙的往外去。

龍瑾掀了被子想下床,可是身子軟的沒有一點力氣,腳剛着了地,差點就要摔倒。

司馬文禮身子一閃,急忙上前扶住,道:“小心。”

龍瑾笑了笑,任由司馬文禮將自己扶在桌邊坐着,道:“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一醒來看見王爺,我心裡就踏實了。”

不管怎麼樣,危機肯定已經過去了。

司馬文禮一邊給龍瑾倒水,一邊道:“早知道這樣,我是說什麼也不會讓你跟那個楚辰走的,你看看,這才幾天,就弄成這個樣子。”

龍瑾喝了口水,道:“王爺,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你這裡。”

司馬文禮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在她身邊坐下,道:“好在我給了你那麼些的首飾。昨天,我的一個妃子出去逛街,買了個精緻的金簪回來,戴在了頭上。我倒是不注意她們衣着打扮的,可給你準備首飾的一個丫鬟正好無意間見了,只以為是你這麼快就將那些首飾賣了出去,所以閑的聊了幾句,正好給管家聽見了。覺得這事兒有蹊蹺,便來報了我。”

龍瑾恍然:“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來,倒是那金簪救了我。”

“可不是嗎?”司馬文禮道:“要不是我知道了這事兒,也覺得不尋常,馬上派人去徹查了,這個時候,你只怕已經在去南蠻的路上了。”

這種事情饒是龍瑾鎮定,也不由得想想後怕,不由道:“真是好險,這萬一要被他們賣去了那種地方,真是哭都哭不出來。”

說話間,流年已經送了吃的進來,龍瑾和司馬文禮此時已是極熟的了,也就不客氣,實實在在的吃了個飽。

等風捲殘雲一般將桌上的飯菜掃蕩的差不多了,龍瑾這才舒緩過一口氣,道:“對了,抓到那幾個壞人了嗎?我記得好像有一個叫劉婆的。”

司馬文禮還是拿着他那把風流倜儻的扇子,此時攏着,用衫柄敲着手心:“人,已經全部抓到了,那劉牙子也只是個買家,不是對你下手的人。”

“那是誰把我敲昏的?”龍瑾刷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這是典型的謀財害命啊,決不能輕饒。

司馬文禮的態度有些奇怪,還是不緊不慢的道:“敲昏你的人,是將軍府的門房,叫朱奎,沒進將軍府的時候,就是個街上的混混。”

一聽說竟然是將軍府的人,龍瑾不由得面色一沉:“將軍府的人?他們是不是想錢想的瘋了,抓了我去賣?”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這朱奎有什麼理由對自己下手。

司馬文禮的聲音更是淡然:“要是正經說,你還得感謝他呢。”

“怎麼?”龍瑾奇道:“感謝他讓我經歷了一段人生的波折?”

司馬文禮搖頭道:“那朱奎也只是受人之託,而托他的人,下的命令是斬草除根,一定要將你殺了。要不是朱奎事到臨頭起了貪念,你現在指不定沉在哪條河裡,我就是把那些人全殺了,也救不回你了。”

龍瑾聽的打了個戰慄:“是誰這麼恨我?”

司馬文禮笑了笑,居然道:“你猜。”

龍瑾想的皺了眉:“我在這辰都,認識的人掰着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沒有那麼仇深似海的啊。”

司馬文禮嘆了口氣:“我要是告訴你,是楚辰的母親,你不會以為我挑撥離間吧。”

“是那個老太太……”龍瑾先是一驚,瞪大了眼,隨即泄了氣一般慢慢坐下。

司馬文禮道:“不錯,我通過那隻金簪找到了朱奎,朱奎不過是個混混,沒用什麼刑便什麼都招了。如今,劉牙子,朱奎他們都關在我王府的地牢,可是楚辰母親那邊,我想還是等着你醒了再說。”

殺人償命,這雖是未遂,卻也是大案子。如今只要龍瑾出來指證一句,就算是楚辰的母親,也難免要擔個罪名在身。

龍瑾好半天方緩過神來,嘆道:“我知道她不喜歡我,可是真沒想到,她會恨我到這個地步。想把我趕走,這也就罷了,她竟然想殺了我,真是……”

真是了半天,不知道該用個什麼詞來形容。

司馬文禮道:“那你如今打算怎麼辦?”

龍瑾苦笑:“還能怎麼辦,我與楚辰,本也不是非卿不嫁的,他媽都已經恨的要置我於死地了,我難道還回去找不快活。”

司馬文禮點頭道:“我也不放心你再去將軍府,還是在我這裡住着,我這王府,沒人敢動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