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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生平僅見陸芷欣

許庭生給陸芷欣打了一個電話,無人接聽。

大概十幾分鐘後,陸芷欣回電話。

她說:“剛剛在那個家長家裡,不方便接聽。”

許庭生說:“沒事,事情怎麼樣了?”

“沒問題了,”陸芷欣說,“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交代過他們不用告訴你的。”

許庭生開玩笑說:“唉喲陸芷欣↖↖↖,↗⌒@,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讓我知道,你這是要架空我啊。”說完他頓了頓,認真說:“辛苦你了,委屈你了。”

陸芷欣沉默了一會,語氣平靜說:“拍檔就應該是這樣,我不能平白拿你互誠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去盛海辦德馨收購的事,我幫你解決一切後顧之憂,不給你添亂。”

許庭生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來盛海,目的其實是辦pple的事,私事。

現在陸芷欣這麼說,這麼做,這樣去承擔,讓他不免有些內疚、無措。

“女朋友才是可以依賴你的,可以連一杯水都撒嬌要你倒”,陸芷欣說,“其實我也會撒嬌。但我不是。”

也許知道這句話許庭生肯定無法回答,陸芷欣很快轉移了話題,繼續說:

“德馨的事張興科給你準確時間了嗎?這是互誠做連鎖培訓很關鍵的一步,你要盯緊點,哪怕花費大一點,宜快不宜慢,免得出什麼岔子。”

“我這兩天就再約一次張興科,你放心。”許庭生說。

“嗯,資金方面我在準備,許叔也有打電話跟我溝通過。一千二百的話,應該沒問題。”陸芷欣說。

一個話題暫時結束,許庭生想了想,還是有些慚愧的主動說:“那個審核人是pple。”

陸芷欣猶豫了一下,說:

“我知道,我大概能猜到是她。其他人都有固定的上班時間,固定的電腦和管理賬號,只有pple比較隨意,想來的時候就來,哪裡空坐哪裡。

從感性的角度,我知道pple已經很努力,她也還在恢復期,包括我和她的關係,其實都沒問題,我挺喜歡她的,跟她相處得也不錯。但是在這件事上我必須理性,我希望你也能理性,互誠越來越大,整個紀律和管理體制不能因為pple一個人就打破。

所以,該做的批評我必須做,早上沒有直接點名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和照顧。你想辦法讓她主動放棄繼續參與互誠的工作,不然,哪怕你有意見,我也會堅持開除她。我確定。”

許庭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知道陸芷欣是對的。

“pple正在來盛海的路上,這個我會解決。”許庭生說道。

“那就好”,陸芷欣說,“說起這個,其實如果不是互誠一直有一個助學的名義在,我想辭退公司所有兼職學生,只用全職。”

許庭生沒回應。

陸芷欣繼續說:“這個可以緩一緩,影響不會太大,但是甄愛艾和李琳琳必須退出實際管理層了,至少是放權,他們能力不夠。

我們有足夠多的人選可以替代他們,公司招聘了不少高素質的人才,我們必須給這些人充分的施展空間和上升渠道。否則留不住人。”

許庭生猶豫說:“是他們跟我一起創立互誠的。”

“我知道,他們還有股份呢,所以他們更應該知道這樣對互誠的發展有利。”

陸芷欣依然用公事公辦的口氣說:“我已經跟他們溝通過了,讓他們倆暫時把主要精力放在學業上,然後在互誠以學習為主,等他們成長成熟,能力足夠了再回歸實際管理層。”

其實這個問題許庭生不是沒意識到,互誠越來越大,絕對不可能依賴一個學生為主的管理層去生存和發展,只是他對身邊親近的人固有的柔軟,甚至優柔寡斷,讓他還在猶豫。

而陸芷欣這麼做,等於她主動替許庭生去做“惡人”,扛下可能的“怨念”和“矛盾”。以她的睿智,幾乎肯定知道這一點,卻還是選擇主動去做。

她一直在推着許庭生和互誠往前走。

推車的人總是更容易濺一身泥。

“那他們怎麼說?有沒有什麼想法?”許庭生問道。

陸芷欣說:“事實上他們自己也有這個覺悟。他們手裡有股份,我也沒說讓他們完全離開互誠,只是換一個身份。而且他們了解你,知道沒有人會踢開他們,所以不難接受。”

“好”,許庭生說,“回頭我自己正式找他們談一談。對了,你有替代人選了嗎?”

“嗯,我一直有在做員工考核和人才考察”,陸芷欣說,“現代公司做的是體制和規劃,我希望互誠可以有一天完善到哪怕讓職業經理人入主,也不影響我們的掌控和公司的發展。”

這些話如果來自許庭生,是因為他三十一歲,他見過。來自陸芷欣,是因為……她是天才。

“按你說的做。”許庭生肯定的說。

“所以,你不責怪我這樣自作主張?”

這句話適合用玩笑的口氣來說,但是陸芷欣沒有。

許庭生用了玩笑的口氣,他說:“那也得我敢啊,我敢嗎?我不敢。我感覺我早就已經被你架空了。全世界凶我管我最多的人,除了我媽媽,就是你了。”

陸芷欣一點都不配合,依然認真的說:

“許庭生,有一點是我最近才想到的,你的性格,我以前一直覺得是壞處,是你最大的弱點,最近才突然覺得,其實也有好處。

比如張興科,比如我,還有其他很多人,我們的很多選擇和信任,其實都源自我們對你性格的判斷和人格的認可,你能讓人很安心。”

“難得聽你誇我”,許庭生笑着說,“那我也誇你一句,很認真的一句。”

“嗯?”

“生平僅見陸芷欣。”

從一個人認可另一個人的角度,這句話也許是一個極致。

陸芷欣說:“謝謝。”

短暫的沉默後,

許庭生說:“芷欣。”

陸芷欣說:“嗯?”

“別把自己綳得太緊了,你還是個小女孩呢,少女時光很短的。事情能扔的就扔,多給自己一點時間做你自己喜歡做的事,偶爾任性一下也沒關係。”

電話打到現在,陸芷欣一直是一副認真無比的態度,直到這一刻,許庭生這麼說。

陸芷欣終於用燦爛的語氣說:“好啊。那,可以對你任性嗎?”

許庭生笑着說:“我能做什麼嗎?你說,我做,我欠着你人情呢。”

陸芷欣笑着說:“這就想把人情還掉啊?許庭生,你想的也太美了。我攢的人情券可不能用在這些小事上,留着辦大事呢。”

“好。”許庭生說。

掛上電話,許庭生打電話給方餘慶。

方餘慶咋咋呼呼說:“草,你終於想起我了?怎麼樣,在盛海玩得爽嗎?”

“先不說這個”,許庭生認真的說,“我想你幫我一個忙,你想辦法查一下陸芷欣爸爸現在的情況和動向,他好像長年不在岩州,還有她家裡的情況,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

方餘慶詫異道:“這個你不是都知道的嗎?還有,陸芷欣怎麼了嗎?”

“她很好,一切正常。我也就是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對她家裡,包括她爸爸的情況,突然有點好奇。”許庭生說。

“好,那我試試,有消息了打給你。”方餘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