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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才補充已經有點晚了,但因為斯托克也是才懂,所以有必要說明一遍。

艦娘——被冠以艦船的名字,使用微縮版艦載武器進行作戰的少女們是這個世界的特色產物。

人形,但並不是人類。能夠在海面機動,讓牛頓的棺材板顫抖不已。

她們是只有特定的人群才能召喚,成本低廉又珍惜無比的軍事單位,雖然無法與現代軍艦進行正面對抗,但在靈活性上卻擁有着絕對的優勢。

雖然是和深海同一時間誕生的東西,在這一點上讓很多人都感到擔憂。但怎麼說呢?反正也沒別的辦法了,所以就算是砒霜也得當葯吃下去。

因為深海根本殺不光嘛。

以有限的海軍力量去對付比潛艇還難搜索的深海艦隊?——這根本是在無理取鬧。

畢竟戰艦需要補給、需要維修、數量有限、行動明顯。對於只有人類規格的深海來說,它們實在是太臃腫了。

“所以艦娘的存在是必要的。正因為有我們的存在,人類才能確保海域的安全。提督您明白了嗎?”

“俺又不是人類。”

斯托克笑呵呵的叼着煙斗——這是他拿屠戮的邊角料做的玩意,所以後者的目光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向這邊撇。

但斯托克並不在意,他只是津津有味的抽着不知哪來的煙葉,隨意的翻着提督手冊。

“還有,這和遠征有啥關係?”

“我正要講到。”

吹雪推了推平光眼鏡,咳嗽了兩聲——她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小條,然後一臉自信的開講。

“而一旦海域的安全獲得確保,那麼原本被深海侵佔的島嶼和航線就能恢復——這時候就可以派出艦娘去回收這些零散的資源,彌補鎮守府的虧空了!”

“聽起來挺有道理,那咱們就這麼做唄?”

“……”

“咋了丫頭,肚子吃壞啦?”

“才沒有啊!”

吹雪摘下眼鏡扔了過去,卻被斯托克輕輕的接住,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可是提督……我們連鎮守府周邊的海域都還沒清理過,根本沒辦法遠征啊。”

“哦,這個啊。”

斯托克推了推眼鏡。

“俺知道了,那就清理唄。”

“您終於決定工作了啊。”

吹雪感嘆了一句,覺得自己作為艦娘的人生終於要迎來一個有意義的轉折點。但就在她準備跟隨屠戮號——鬼知道這特么是什麼船——兩個人挑翻鎮守府海域的時候。她發現,綠皮也站起了身,似乎打算往外走。

“額,提督?您打算做什麼去?”

這裡是提督辦公室耶?平時不來也就算了,自己的艦娘都要出征了,怎麼說也得遠程指揮一下吧?

“啥?你不是說要干架去嗎?”

“……呃。”

所以您這是打算親自上了?

“俺去恁條棒棒的船,然後就出發。”

聽到這話,吹雪的表情已經變的虛無。

怎麼說呢?反正一點都不想勸了。

提督就好好坐在辦公室里,戰鬥就交給艦娘去辦——這種話已經不想說了。這個綠皮提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他開心就好。

“總覺得,不是節操的什麼東西在飛速的下降啊……”

照這樣下去,不出十章自己就會瘋了吧。

拎着綠色的熒光棒到海上應援,對着巨大的綠色章魚娘大喊發糖……總感覺在不遠的將來會變成現實啊。

幸好,不等吹雪的理智突破下限變成四齋蒸鵝心的狂信徒,斯托克已經走出了門。

望着那毫無猶豫,但本質上是毫無腦子的背影。吹雪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但願不會變成鬧劇吧。”

……

……

事實證明,吹雪的擔憂不是空穴來風。

“呃……”

不知道是太久沒有清理,還是這邊本來就盛產鹹魚。才出港沒多久,由斯托克親自帶隊的‘主力艦隊’就遭遇了數波深海。

那些像是鹹魚、鹹魚、還有鹹魚的深海驅逐艦們就如同聞到了肉味的惡狼般匯聚而來,要不是它們嘴裡的炮管還有那麼點黑色的幽默,恐怕光是那一口森白的人齒就足夠嚇暈不少艦娘了。

比如吹雪、吹雪、還有吹雪。

“……”

雖然也有lv1的關係吧,練度不足畢竟是客觀因素。但距離敵人越近命中率也越低卻是不爭的事實,雖然在斯托克看來這沒啥——命中率這個詞從未出現在綠皮的詞典里。但在他的便宜女兒,偉大而正義的大又好……我是說屠戮眼裡,這個成績就有點難看了。

“我說,這種東西有什麼好怕的?”

如同捕鯨船般投出鐵鉤。在屠戮興奮的注視下,那滿是銹跡卻又鋒利無比的鉤子穿透了深海驅逐的鐵皮,濺起了大捧的血花。

在確認命中後,屠戮用蠻力向回拉扯:伴隨着令人牙酸的金屬音,本來就是用來搞接舷戰的鐵鏈猛的繃緊,將那頭可憐又可怖的深海怪物拉向了屠戮。

長約六米,重量恐怕要以十噸計——如果牛頓的棺材板沒有被牢牢焊死的話,少女與這怪物的角力結果一定能讓他從裡面跳出來。總之,伴隨着屠戮興奮的低叫。這條巨大的鹹魚被鐵鏈高高拉起,飛上了半空。

“看好了。”

屠戮單手舉起霰彈槍,指向了那正從空中落下的傢伙。

沒有一絲顫抖,沒有一絲猶豫,屠戮微笑着扣下了扳機。

無限的火星如同龍息般從槍口噴出,裹挾着黑煙和彈片如雨點般飛向空中。龐大的後坐力伴隨着轟然巨響,即使能平穩的站在海面上,屠戮身邊的海面還是因此而凹陷——被強行擠壓的海水呈環形擴散,化為了激烈的波濤。

深海驅逐艦被瞬間撕碎。灼熱的鋼片貫穿了它的身體,並以致命的翻滾留下了巨大的空腔——它那半機械的臟器被攪成肉糜,從開放性的傷口中噴射了出去。

“就像這樣。”

屠戮滿面輕鬆的抖動左手,收回了鐵鉤。而吹雪則是一臉蒙蔽的望着天空中還未落下的驅逐艦,心中只剩下“不愧是戰列艦啊”——諸如此類的感想。

“女兒你下手輕點啊,這玩意兒它不能用了啊。”

不過,這種類似感動的心情在下一秒就被打破了:坐在鐵皮小舟里、手扶引擎的斯托克一邊用扳手梆梆的敲着的船殼,一邊露出了不滿的神情。

“是是。”

屠戮斜過眼睛瞥了斯托克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

“下次會注意的,行了吧?”

但這麼說著的同時,屠戮已經乾脆利落的解決掉了第二條驅逐艦。

“……”

我是來幹什麼的?

明明被救了卻說不出感謝的話,吹雪一臉虛無的站在海面上。看着提督和他的親女兒吵架。

好麻煩,好想回去睡覺。艦娘什麼的不想當了。

“那啥,吹雪呀。”

“誒?”

“別光看着,這些東西拖回去啊。”

“……”

被斯托克扔過來的是一根繩子。

順着那根繩子看過去,出現在視野內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包好、用橡膠氣球做浮筒的驅逐艦殘骸。

“……”

簡單來說就是垃圾。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打包,帶回去又有什麼用的東西。

“那個提督,這個帶回去是要做什麼?”

“造船啊。”

“……”

媽的阿庫婭!

“還有啊,剛才打包的時候從那玩意的肚子里找到個小姑娘。長得跟你挺像的,也拖回去吧。”

“誒?”

吹雪向斯托克的手裡望去,看到的是個身受重傷、已經昏迷不醒的長髮少女。

一個非常眼熟的小學生。

“……潮?”

“我不是故意的。”

屠戮望着天,一邊吹着口哨一邊轉着手裡的鐵鉤。

望着那副死不認賬的樣子,吹雪猶豫了半分鐘還是把已經涌到嘴邊的吐槽咽了回去。決定換一個話題。

“提督你不是有船嗎,把她載回去就好了吧?”

“啊,那個啊。”

斯托克一臉平靜的把潮扔向了吹雪。

“做不到啊。”

“為啥……呸,為什麼啊?”

“因為俺的船漏了啊。”

在吹雪詭異的目光中,斯托克一臉平靜的拿起了水桶,飛快的向外舀着水。/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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