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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那一次下山的話,已經有兩個月了吧?

小小的村莊外,約千步的地方,背靠着樹林,一座小小的木屋已經建起有些時候。

穿着自己比比劃劃說明了好久,才讓女孩弄明白,然後勉強做出來的綠色褂袍。妖忌,今天也是一臉和平的坐在自己新家的廊下,手中端着一杯熱茶,悠然的望着天空發獃。

“真是和平啊——”

一半是中文,一半是日語。

語法也不對,發音也不規範。

但是,既然沒人追究——或者說根本沒人聽到的話,就算再不規範也無所謂吧?

反正連當事人都能一臉無聊的在這裡晃杯子···那麼,究竟是一年學會,還是十年學會,都無所謂吧?

“嘛,或許吧”

輕笑一聲,反正現在的妖忌。並沒有什麼非要去做的事情,所以,就算稍微有點不方便···也慢慢來就好。

不急不躁。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對於妖忌來說,被世人稱之為‘靜’的東西都是他最大的美學。

“大人,您又在這裡發獃了···”

嘛,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就是了。

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的茶杯,回過頭,出現在妖忌眼前的,是正拎着兩條用草繩穿好的魚,輕皺眉頭的女孩。

“啊拉···是舞織么”

理所當然,是他從山賊的山寨那裡救回來,然後又因為某些原因而跟隨了他的那個女孩。

今年的話,似乎只有十二歲的樣子。

在現代理所當然的是小孩,但在這個時代···這個歲數的女孩子卻已經算得上是成人。

可以織造、可以下田、可以結婚、可以生子。

再加上相貌算得上清秀可人···可以想見,這個女孩,或許在她的父母眼中,並不僅僅是女兒,也可能是一張王牌吧?

一個好親家、更多的彩禮、改善的生活。

——在這個時代,這並不可恥,反而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今天的午飯···是魚啊”

“是的,還請您稍等,我馬上就給您做飯”

但現在的話···她只是妖忌的貼身侍女、廚娘、保姆、和現階段最重要的人罷了。

畢竟,前世的妖忌是個實實在在,別說做飯,連菜刀都沒握過幾次的傢伙。如果沒有人照顧的話···餓死在這個時代,簡直是理所當然的。

“哦哦~好期待”

如果現在有誰要把舞織從他身邊搶走的話···呵呵。

奪食之仇,不共戴天。

“呵呵···啊,對了,有件事”

“什麼?”

“村長大人,似乎有事要拜託您呢”

“唔?”

妖忌聽到這裡就皺起了眉頭。

‘有事···拜託我嗎?’

‘真是稀罕呢,那個老頭子應該怕我怕的要死才對——那麼就是比我還可怕的狀況?附近又有山賊出沒了?喂喂,不是吧,這裡的山賊有那麼多嗎?’

稍微想不到理由。

畢竟,這兩個月來光是學語言就費了妖忌好大的力。再讓他去用那勉勉強強能日常對話的日語水平去了解下周圍的環境和形式···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來得方便。

“具體是什麼事知道嗎?還有什麼時候”

只能這麼問着,然後等待回答。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在少女開口前,那個答案,似乎就出現了。

“唔?”

之前已經說過了,妖忌的屋子建在距離存在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背靠着樹林,而正門則朝向村子的方向。

理所當然的沒有院子,所以,坐在屋前的廊下的話···視野也就能輕鬆地直抵村子邊緣。

而現在,就在小村通往這裡,最近才稍稍被踩實的小徑上,正走來幾個人。

“···武士?”

準確的說,是五個。

四個是穿着各色具足,腰間佩着刀劍的武士,因為沒有戴頭盔的關係,妖忌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那有點可笑的髮型。

但是,此刻他卻沒有因此而笑出來。因為比起那個,更能吸引他目光的,是這四名武士所保護的,堂堂正正走在他們前面的——女孩?

“···喂喂”

個子很矮,穿着造型奇特的藍色鎧甲,頭髮的話,是這個國家本不該存在的金色,右眼則似乎有些問題,因此而戴上了一隻眼罩——不過,那並沒有減少女孩的可愛度,反而讓女孩的整體萌度直接上升了一個台階。

“···喂喂喂”

至於髮型,理所當然般的是雙馬尾。既彰顯了女孩的活潑,也體現出了她要在這個時代特立獨行的意志和性格。

“···喂喂喂喂”

當然,更重要的是···妖忌覺得,他應該在哪裡見過這張臉。

“大人?”

“金髮雙馬尾、藍色盔甲、邪氣眼、香蕉···雖然感覺混進去了些奇怪的東西,但這傢伙不是那個誰嗎···”

“大人?您怎麼了嗎?”

“···不是吧,再怎麼說···難不成我並不是穿越到過去,而是穿越到了···”

“大人!!”

“唔哦!”

因為一直沒有得到回答,被晾在一邊,舞織不自覺的便湊近了妖忌的耳邊,大幅的提高了音調。結果這一下子就讓妖忌嚇了個哆嗦。

本來盯着來人的視線不禁轉了回來,臉色也因為預料之外的驚嚇而稍稍動搖。

“怎麼了嗎?舞織?”

妖忌禁不住這麼問。而舞織回答,則是超出了他日語水平的連問。

“沒什麼,只是怎麼叫您都沒有反應,那位姬武士大人您認識嗎?莫非,您的記憶找回來了?”

“···抱歉,沒有···還有你說的太快了,我沒太聽懂前半部分”

只能回答出後半部分,因為在這兩個月內已經聽了很多次了。而前面的···對於現在的妖忌來說,還是有點難。

“······”

一瞬間,舞織的臉上露出了不滿和失望混合成的神情。

雖然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妖忌因為看到了某個人而躁動起來的心情,也因此而迅速的平靜了下來。

“···嘛,也不用那麼失望就是了”

雖然不太懂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究竟會想些什麼,但舞織對自己的依賴妖忌卻不可能看不到。

於是,解決她臉上的失落——方法也非常簡單。

伸出手,把手按在她的小腦袋上,然後用力的揉亂她的長髮,然後,在這麼做的同時——

“安心~安心~”

嘗試用最溫和的語氣,去安撫並不勇敢的女孩。

“唔···”

效果拔群。

而就在這時,那一行人的距離,也已經接近到了聲音可以傳來的地步。

“那麼,就是他吧?小十郎說的,最近聲名鵲起的劍士——”

清冽的聲音。

驕傲的聲音。

對自己充滿自信,因此而毫無猶疑的聲音。

妖忌和舞織不禁把頭轉向那邊。

“是的,大人,那個村長也是這麼說的——以一己之力清剿了周邊山賊的劍士,就住在這邊”

然後,他們便看到了,一名武士恭恭敬敬的向少女答話的身影。

“唔···”

就妖忌來看,是有點超現實的畫面。

畢竟,雖然現實世界也有大小姐之類的角色···但那和面前的那個少女,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氣勢啊···魄力啊···之類的吧?’

妖忌覺得,大概就是那種東西了。

“那麼,你就是了吧?”

而這個時候,她也走到了近前。

驕傲的掐着腰,為女性專門製造的鎧甲凸顯出了她雖然稚嫩卻美好的線條。

不過,一邊聽着她說話,妖忌的注意力,此刻卻並沒有集中在那線條,她的美色上。

相比較起那個,她腰間的某個細節,更讓他在意。

‘六把刀?’

‘呃,香蕉和信奈的世界觀混合了嗎···我好像穿越到了個不得了的地方啊’

加上那鎧甲的造型和色調。

面前的人是誰,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是什麼呢”

“魂魄···妖忌是吧?很不錯的名字呢···不過看起來還是個小孩子,你真的有傳說中那麼厲害嗎?”

“呵呵,誰知道呢”

澳洲領袖,伊達政宗。

···吧?

‘或者說是女兒什麼的?喂喂,那也不對啊,那六把刀是鬧哪樣啊——還有性格也···和印象中的不符啊’

既沒表現出‘~let’sparty!!’的風格,也沒中二的碎碎念‘~我的邪王真眼!’

相反,表現出的風格雖然自信且朝氣蓬勃···這個幼女卻難得的體現出了,正史里伊達政宗的某種氣質。

野心?還是氣魄?

完全沒道理,不太好形容的那東西,讓這個小小的女孩燦爛奪目,不能小視。

“哦哦?真是很自信的態度嘛,說起來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當然知道,但很遺憾的,伊達政宗這四個字要怎麼讀出來,妖忌可是完全不知道。

所以,就算很想吐槽一句‘不就是瞎b獨眼龍么’,現在也只能坐在,一臉微笑的沉默。

“嗯~看來是不知道呢”

金髮的少女似乎有點不滿意,但還是很無所謂的揮了揮手。

然後——

“那麼,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好了——吾乃伊達政宗,奧羽之地的大名,怎樣,魂魄妖忌,你可願意輔佐我,為了讓我成為天下人而出仕呢?”

一副,不容拒絕的口氣。

而妖忌的回答則是:

“抱歉,我拒絕”

………………某蛇………………

這隻特別的瞎b……是老朽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