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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進來的人穿的很普通,是一身灰色的布衣,就好像尋常百姓穿的那種,但是一頭的白髮卻顯得十分的不尋常。

白若竹驚了一下,才發現這人竟然是姚玉軒!

“玉軒你別嚇到若竹,她有身孕了,受不得嚇。”太后有些埋怨的說道,語氣里還帶着親昵的味道。

姚玉軒對上白若竹吃驚的目光,無所謂的笑笑,說:“我這樣子嚇到你了沒?”

白若竹有些說不出話,姚玉軒不僅僅頭髮全部白了,臉上還出現了兩塊不算太大的老年斑,可白若竹眼尖,一眼就看到了。

這才幾個月不見,他怎麼就老成這樣了?

“怎麼會這樣?”白若竹有些不忍的問道,當年姚玉軒一出現就有種仙風道骨的飄然味道,如今卻突然蒼老,烏髮變銀絲,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姚玉軒沒說話,太后卻紅了眼眶,“他是為了救我才成了這樣的,我這輩子欠他的還都還不清。”

姚玉軒攬了太后的肩膀,笑着說:“總說這些做什麼?咱們一輩子還長着呢,以後好好過就是了。”

然後他看向白若竹,神情坦然的說:“你知道我是怎麼治病的,生死人肉白骨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我成了這樣,以後也沒能力給人治病了,所以打算退隱了。”

白若竹恍然大悟,異能也會用盡,他是為了救太后耗盡了異能,自己也老成了這樣,以後都沒異能治病救人了。

但是能守住自己心愛之人,以後怎樣有所謂嗎?

姚玉軒溫柔的看向太后,說:“我答應她回來看看幾個孩子,然後就帶她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安靜的生活,到時候也不用總給她易容的那麼丑了。”說完他還笑了起來,太后嗔怒的打了他一下,可下手卻很輕,完全不捨得真使勁的樣子。

兩人甜的都能把人給融化了,白若竹看的羨慕,姚玉軒這一輩子沒白等。

“你們是想我去探探皇上的口風?要把你們的意思講給他聽嗎?如果他不贊同你們歸隱呢?”白若竹有些擔心的問道。

姚玉軒攬着太后的肩膀,“所以我們會暫時藏起來,他如果不同意,我們就不出現,他什麼時候想通了,我再送以珊去見他。”

太后的閨名叫丁以珊。

白若竹露出堅定之色,“我一定幫你們說服皇上,也請太后去勸勸樂嬪,她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

她隨即把樂嬪這些曰子發生的事情講給了二人聽,包括她設計皇上,讓凌雪代孕,又包括她為了給樂嬪治病謊稱太后會回來,等等。

“雯兒這孩子性子太綿柔,可不該成了這樣啊?”太后直嘆氣,“本來以為有皇上照顧她不會有事,到底還是讓人鑽了空子,但她自己如果不堅強起來,以後還是會被人算計的。”

白若竹點頭,太后這次經歷了生死,也不像以前那麼嬌柔和優柔寡斷了,你看要和姚玉軒歸隱這事就決定的乾脆,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

都說人死過一次就會有大變化,還真的是這樣。

太后又跟白若竹講了下這些曰子的經歷,白若竹才知道事情遠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當初太后替皇上擋下致命的一擊之後,姚玉軒就趁亂救走了太后,他本是急着救人,也顧不得管其他的事情,所以皇上他們一直沒找到太后的屍體,加上睿王后來給太后“風光大葬”,連皇上都以為太后當場死亡,然後被睿王藏起了屍體。

太后當時傷的致命,其實已經斷了氣了,這話當然不是太后自己說的,但白若竹看看姚玉軒的神情就能想到了。

姚玉軒發瘋了一樣的救太后,但他到底異能有限,最後也昏死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太后依舊沒能醒來,京里又大亂,他只能先帶着太后逃命,也因此他恢復了一些異能。

之後他們藏到望京外面的深山裡,姚玉軒幾乎不眠不休的救治太后,他當時抱着救不回太后,自己就跟她一起去了的心思。

就這樣反反覆復的救治了一個月,太后才終於醒來了一次,一直到兩個月的時候,太后才能不再昏睡了。

否則以她對皇上他們的牽掛,也不會到這時候才趕來北隅城。

白若竹聽的驚險,但凡某一次治療的時候姚玉軒精力用盡沒能醒過來,那他和太后也就長眠於深山之中了。

“好了,別總想那些過去的事情,你能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姚玉軒深情的看着太后,“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免得暴露了行蹤。”

太后點頭,看看白若竹的肚子,笑着說:“你也要好好保重身體,等你寶寶出生,說不定我們還能回來看你。”

白若竹指着肚子有些得意的說:“這裡可是兩個,你們得準備雙倍的禮物哦。”

“真的?這雙胎可是大喜事,別說雙倍禮物了,就是十倍也得準備。”太后笑着說道。

很快姚玉軒帶着太后離開,白若竹站在屋裡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如果不是屋裡還殘留着太后身上的幽香,她都要以為自己在做夢了。

這下子她也能跟樂嬪交待了,就不算她說謊了吧?想到這裡,她高興的都笑出了聲。

等白若竹獨自去了前面,辛婆子也有些納悶的問:“那婦人走了?沒報名嗎?”

“哪有那麼快,她也是幫主家來詢問的,還的回報給主家考慮一下。”白若竹笑着說道,辛婆子看她心情很好,猜想那婦人肯定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僕婦,這一單賺的不是學費,打賞就得不少了。

她也跟着高興了起來。

白若竹跟辛婆子交待了一聲,坐了馬車趕往行宮。

她詢問了一下,得知皇上在御書房處理政務,便直接去了御書房面聖。

等她被宣進去,皇上皺着眉頭問:“怎麼了?是樂嬪的病情有什麼變化嗎?”

“不是,是微臣有要事稟告。”白若竹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皇上立即會意,只留下了王順陪着,讓其他宮人對退了下去。

“是收到西域的什麼消息了嗎?”皇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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